刑天不买菜

雕塑《刑天舞干戚》

今天不能出门买菜

所有的路都已经醒来

泥土一寸寸被搅烂

露出城市苍白的骨头

风从古老洞穴

亮出尖牙

披着陈腐的雨幕

撕咬一切文明

每个身影

都显出诡谲的原形

这多像曾经的战场

夕阳下嗜血的嘶吼

如狂风吞噬宁静与苟且

死去的脸孔辉映着

一面暧昧的旗帜

我真想念你们

当年舞动抖擞

如今藏在角落

因锈迹而惭愧的干戚

还有远在千里之外

早被斩断了呼吸和回忆

却仍妄想呼喊的

我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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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这首诗写于今年夏天，利奇马台风席卷上海。刑天是《山海经》中的人物，蚩尤的部下，在战争中被黄帝斩首，但以乳为目，以肚脐为口，一路杀到天庭。本诗描写回归平庸的老年刑天，写给每一个曾心怀梦想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