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景人类-重构与还原一
前言
本书本来是篇小文以驳斥一些偏见,后来又想扩展成一篇人类政治起源的文章。期间搁笔良久,期间看到种种曲解、错误、以讹传讹等等,一种“不得已”想把整个人类世界都包括进来的挑战油然而生,遂即一气呵成,也就完成了一本书。人生中的第一本书就如此磅礴大气,也算是一抒胸臆,更多的也是心中总想做点什么以继往圣之绝学。
何谓全景人类?景(landscape)取自景观人类学中的景字,全景也就顾名思义,想通过多维度通过文化、社会等视角对人进行深入剖析。重构与还原是在多维度的基础上,能够以比较故事化的叙述方式重塑或复原当时与人相关的事件究竟是怎样。
本书从人类起源起,以智人到古典人再到现代人最后到未来人为脉络,分别以非洲、欧亚大陆、澳大利亚和太平洋诸岛屿,以及美洲为叙事背景,讲述了发生在它们之上的历史、文化、语言、考古等等内容,并且又在此基础上构建了人类起源、人格、思想与哲学,这四者与人之间的关系。期间还会有一些有趣或比较知识向的小专题,类似古DNA的介绍、狩猎的迷雾、教你破解古文字、重构夏王朝等等。
重构人类起源
一、起源
基團迸爆,氫粒遂生,躍躍訰訰,列星積成。宇宙鴻蒙,天地肇始。玄宿垝毬,分而造太陰,傾而有四季。輕質上浮,冷凝為雨,重質下沉,聚合為陸。雨㪉洋,洋育菌,菌造氧,三變闢萬物於四方。歷寒武,縯骨魚,骨魚又縯兩栖,兩栖又縯鼩形,鼩形又縯靈長,靈長又縯原猴,原猴又縯簡鼻,簡鼻又縯人猿,人猿又縯人科(Hominidae),人科又縯人族(Hominini)。
故事就此告一段落,进入正常叙述模式。人族下一步就要演化成人亚族(Hominina),就要和猩猩(【說文】猩猩,犬吠聲。从犬,星聲。又【廣韻】所庚切【集韻】【韻會】【正韻】師庚切,音生。)彻底分开了。在一千多万年前人亚族里有种被叫做森林古猿(Dryopithecus)也许可能就是我们的祖先,但目前来说并没有多少强证据支持。但又过了几百万年,大约在四百多万年前,演化出一种叫始祖地猿(A. ramidus),我们通过对它的化石研究发现也许它能直立行走了,据此它可能就是我们的祖先。为什么可能就是呢?因为采用的划分方式来源于对骨骼化石形态的研究,这种划分首先就不是绝对的科学标准,其次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遗存太少太离散时间跨度太大而不能形成有效的证据链。这种祖先的不确定性争论一直持续到海德堡人(Homo heidelbergensis)。再过几十万年到一两百万年后南方古猿(Australopithecus)出现了并且可以确定的是它可以直立行走了。为什么直立行走这么重要?这里就要从更宏观的方面说起,对古人类(人类学)研究主要有两方面:一个来自遗迹遗存,一个来自对比研究。前者主要是化石,由于年代久远,目前的生物技术手段,如DNA,是无法做的,最主要来自骨化石形态的分析。后者主要是猩猩、现存的原始人类或当代人模仿来进行对比研究。并且还假设这一时期它们都是被动的生活着,即它们被动接受自然所给予的一切来生活,特别是以生存为导向的研究(survival- orientated:水、食物和环境)。回到直立行走,直立行走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当时的自然环境是大草原(savannah:始于大约700万年前-中新世晚期),树木之间的稀疏使得南方古猿不得不下树行走觅食,而直立拥有更好的视野,从而获得更多的食物。
这里必须要详细注上一段了(话说注比正文多的文章一般都超级牛,哈哈,给自己作注也是醉了~!~):700万年?这不是Toumaï化石出现的时间么?那我们的祖先700万年前就下树了啊,“人”证物证都在!其实不然。先说“人”证,这个Toumaï(图迈-乍得沙赫人Sahelanthropus tchadendis)大约生活在700-600万年前,这个数据来自于周围动物群对对Tugen Hills(600万年)和肯尼亚的Lothagam(740–530万年前)而估计出来的。根据图迈的眉弓(superciliary arches)和枕骨大孔位置(Foramen magnum),Michel Brunet(George Washington University)认为图迈是双足的。然而Milford Wolpoff(University of Michigan)和John Hawks(University of Wisconsin)等认为一方面这些特征并不能确保适用于人科的诊断方式。然后双方又争议其他很多方面,这里就不一一叙述了。他们的争论都集中在不同身体特征的评估上,就目前而言很难有结果。不过,如果认为Michel Brunet是正确的,那么将会带来一些人科进化上的问题,而且一般研究者对这种有极其有争议的课题,都会倾向过高估计他们研究的价值(《Encyclopedia of Anthropology》:page 1181)。正如图根原人(Orrorin tugenensis)一样很有争议。并且图根原人生活环境还是森林。再说物证,大草原(savannah;C4 grasslands)的确主要扩张在中新世晚期至上新世早期(Late Miocene and Early Pliocene;800-400万年前),并且草原早在始新世(5580-3400万年前)在河岸和湖畔地区就有,具体到非洲,非洲北部在麦斯里希特期(Maastrichtian,白垩纪晚期,70.6±0.6—65.8±0.3百万年)也许就出现草地。再具体到我们要叙述的国家,乍得(chad)在700万年前就出现了相对空旷的栖息地(和上述的Toumaï发现地时间大致吻合),肯尼亚(kenya)从始新世到中新世早中期(Eocene–early Middle Miocene)都是森林环境,中新世中期(1500万年前)肯尼亚的Fort Ternan(Tugen Hills 附近)变成了相对空旷的林木草地,但是还是以C3草为主。直到中新世晚期到上新世(Pliocene;700-100万年前)肯尼亚的Turkana Basi(Lothagam附近)已经是非常空旷的环境,但在东非其他地方仍旧是森林环境并且至少持续到180万年前(和上述的Orrorin tugenensis发现地时间也大致吻合)。在埃塞俄比亚(Ethiopia)C4草在440万年前就占主要成分了。(《Evolution of Grasses and Grassland Ecosystems》by Caroline A.E. Stroembe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