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允许的小摊香气!
我对地铁口那一小碗宽面条,情有独钟。
小摊老板的手,上下翻飞,最后把面条压扁,放在火烧的瓷碗里,因为我喜欢吃那种宽面条。一次性的纸碗,里面装满滚烫的汤汁,莫名的好吃,小摊老板还会给我一小堆极好吃的酸豆角。不管是面条的味道,还是酸豆角的爽口,都超过别处太多,最后,我把汤汁也一饮而尽。
这都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封闭在家,这些事情都想起来了。
我还喜欢大学门口,那位老太太的凉皮,她和他老伴从后半夜开始制作,一晚上能做出来多少份凉皮呢?反正,她有一个很高的圆柱型容器,里面装满蒜汁和水,吃凉皮怎么能不放蒜汁呢?每份凉皮,她都会分配上两三小勺,除非你特别要求她多放,不然只有那么多。
那个圆柱容器所容纳的水到底有多少小勺呢?很难计算。但可以推算出,她每天卖出了不可计数的凉皮,顾客如果去的晚了,就找不到她了。
对于打着高亮灯光的街头饭店,我对它们的味道,一直没有眷恋过,但我一直记得,这些小摊上的香气。
卖面条的摊主,是中年往上的汉子,每卖出去一碗,就高兴得不行,人把他的摊位全坐满了,他也没有一点不耐烦,毕竟卖一碗,他就多挣一碗的钱,他说的段子我全忘了,但我还记得他小摊上洋溢的汤面热气和幸福。
那位卖凉皮的老太太,到今天已经十几年了,她还能笑吟吟地坐在那,看着诸位学生小生,从她摊位上打走一份份凉皮么?有的人是要打包走数包,于是她伸出苍老的手指,帮忙把一包包凉皮挂在小生年轻的手指上,先挂在第一根青葱的手指,再挂在下一根白皙的手指。
他们对自己摊位,以及对前来吃饭人热情和幸福,从来没有减淡过。
这种洋溢的情绪,我也从未在哪一家富丽堂皇的饭店中遇见过,那里有精心设计的笑脸,但那份热情和幸福,与他格格不入。
但,我说的这些摊位,都是不被允许的存在,任何一个部门都有权力,随时掀翻他们的桌子,赶走他们。
我想今天我为什么会对他们产生怀念呢?大概我现在封闭得久了,才明白他们对生活幸福的质朴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