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古文集1:游龙祭寺记(无名之地却有佳境)
龙祭寺地处罗源之龙山水库。据寺内碑拓所载,始于后唐清泰二年。距今已千年矣!水道未改之初位于瀑布之旁下数十射余,飞瀑于悬崖垂泻百丈而下,喷雾洒满,雪沫雷震,壮丽哉!其名:龙祭白丈崖。如,欧阳修之醉翁亭,“有亭翼然临于泉上也!”彼之亭也,此之寺也!此之无名者,彼之有名者!何异!仅有名者为之记而已矣!基于勘探,有且寺初建之时,椽石硕然,雄伟壮观,可谓:依青山之耸立,旁渌湖之巍然!多处瀑布之泉水之于崖而下沿低而流。合汇之如太极图之阴阳分线之状。而寺与正面之庵乃首尾互抱之阴阳鱼眼。寺之初,前河可舟揖。现今仅余一处百丈崖瀑布。此寺于明代而渐成没毁。至文革又彻底遭坏。由于地处僻壤,无所周济。村老章德盛君于七十年代末,欲重建古寺,孑身挑石构筑,引发村人信众响应。因原寺址样貌皆毁,堙没矣!又因水电工程之故,而使寺址淹没于湖底。唯仅,唐宋历代所留石槽、石柱,瓦砾而已。初重建之,甚为艰难!仅狭小之陋庙也。而后几经村人之共力而渐拓建之,略显规模。噫!其命运之多舛,几经周折,终能复之。可知:始盛末衰,谁可预测?不可因顺达而自矜!焉能由苛途而自贱!东坡曰:“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韧不拔之志。”岂是谬哉!众人皆言:庙小而僧难留,地僻而多远商!怪乎!盖不可一言概之也!况且!夫持远志岂能浅见,内蕴华章必甘淡泊。此自古然也!而后。 老章德盛君仙逝,由通恒,号清泉道人承继。其人尚书,尤善隶、楷、正,篆诸书!始习二王及赵孟頫,后转至褚遂良,深研多年,又因褚书转学魏隶,经年其深临摹历代之诸碑贴!近临黄庭坚书!故其之书多变且书艺日进!其言:临帖百家,方能蔚然成书家!“并甘于淡泊,且临书甚勤也!韩愈之《师说》言:“术业有专攻。”依此通恒之例,才能之俱,一者、勤之为,二者、天资也。以吾之言:“不勤,天资亦殆!惟勤者卓然成家!毕数十载之力,庶几精深!岂仅天资所能为者!通恆者,富贵者也!其無求於顯名,于幽山而閒居,引道風以清掃,誠佛煙以祛塵。其臨百家之碑帖,聚半生之勞腕,腕筆之處,乃無滯也!臨之即樣貌具彰!其,貴者無囿於俗會,福者有雅興於翰墨。噫!余之所求,豈此例外焉?僅所通之途殊耳!通恒集村人之力共为扩建。乃为今貌也!初访之时,寒雨横越闽浙。寓寄龙山古寺。吾只把一孤盏明灯,雨湿窗卷而寂野,吾寂寥独坐至天明也。余作诗吟曰“雨打芭蕉声欲翠,筏破碧湖山更幽”又吟曰:“青黛生缭烟,诗情逾朦胧,”过二年,重访之。见其客厅建成,内饰雅趣,书画井然陈列。堂前书有“千年龙祭”四字!古韵内藏!左侧临有黄庭坚之体所书《佛说吉祥经》也!右侧亦黄庭坚体所书对联!并植有幽兰、菖蒲于茶几、香案之上。寺前依旧景色宜人,翠茂秀美!其景:
涧隐蔚黛兮,叠峰次明。
鹅环云蕴兮,画眉鸣幽。
湖镜峦影兮,渌静微澜。
蚊蜻点澜兮,鱼潜纹涟。
蜓飞蝶舞兮,鸪巢于杉。
寒蜩笛吱兮,附松高洁。
馥兰寺香兮,墨晕金宣。
仅一山水,尚且不可一览竭尽,又焉能言可尽意耶!虽如此,吾以有限之览言以通无限!岂能如西方之维特根斯坦所言,止于语言所不能也!其仅是语言之在场,而不知语言可言在场之外也!由此之辩,故兴而作曰:
雪龙止而翠涧动,寺翼飞而泉醴洌。
处僻壤而寺堙毁,复建之而旁微澜。
松杉苍而临听风,焚香烛而无喧嚷。
日蒸峦而叠翠明,野禽曳而自悠然。
嘻兮!夫所求者何也?东坡先生所言山水乃“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此意二者:一为适度取其之。二为寄情山水,而饱览山水者也!无所毁坏之。寺之数里之外左侧,为机械取土之地,已渐为破坏,红壤鲜明,而青山遂毁。呜呼!今人如海德格尔所言,抱资源、技术之眼光,以占有自然为旨,毁坏山水!以舔己欲!而过之则殆,此,众所而周知,然行之何如?已背驰久已!吾自言:惟山水可寄怀,只一山水可为乐。鉴于发展之需,当兼顾而慎于规划,万万万万!不可零散取之,而尽毁山水!游览之时见其碑拓所载,有所引发,故为之记!—游龙祭寺记(博古林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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