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苦水玫瑰

2024-05-30  本文已影响0人  棠野

风沙侵蚀的盐碱地,是前路,亦是归途。

黄沙遍野的大漠,守护着一个千百年以来的神话,守护着荒野大地上唯一的明艳,沙漠之花,苦水玫瑰。

也许第一株花苞的绽开,是在夜里完成的。她望向夜空,漫天流火,点点碎钻,她相信这就是玫瑰家族世代以来生活的皇家花园。她缓缓睡去,再睁眼时沙尘四起,她努力汲取水分,却只饮到了苦涩的浊水。看着花瓣边缘逐渐发紫,干枯,卷曲,最终侵蚀到她的内心,无法描述的痛。碎裂的身躯让她不得不勉强喝下浊流,她仿佛失了魂,痛饮着,嘶吼着,最终选择活着。

年复一年,一个新生命诞生,她流下一滴清澈的泪,新生的花苞不明所以,那其实是她接下来的生命中,最甘甜,最清澈的泉水。

没有人知道最初那株玫瑰如何踏足这片土地,也没人明白如此板结的沙漠如何生长着一片如此炽烈的玫瑰。

只有岁月与风沙知道。

她与她们,与内心斗争了一代又一代,最终适应了这片盐碱地。不是被沙漠驯服,是她们,用血脉征服了这片土地。那永远热烈的沙漠之花,在如血的残阳中舒展花瓣,她们似水般的青春年华定格在风烟弥散的黄昏中,缓缓地流淌,哺育着下一代,又一代,宣示着自己不凡的生存能力。她们枝挽枝,叶连叶,用最美的样子挑战着沙漠之神。

再后来,第一枝玫瑰终于迎来了第一只飞往这片土地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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