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木成林 第二章

方士拿起眼前泛着点黄的旧书，读了起来。

一名学生玩闹般的在一个小摊上，花了一元钱买了一个秘密。

摊主是个穿裹着厚重衣物的老人，老人兴奋又慎重的告诉学生，秘密的内容是“你不能告诉别人这个秘密，否则我就会死。”

学生当然不在意，还没出巷子就笑着讲给了自己的朋友们。然后背后传来了老人的呜咽声，当学生们过去的时候发现，老人的嘴巴像是粘上了一样无法分开，而原本的鼻孔处则被一团肉色所代替了。

虽然事情非常诡异，但学生们还是选择了打急救电话。

虽然医务人员来的很快，但口鼻都被封住的老人，在医护人员刚来不久，就因为窒息被宣布死亡了。

虽然一行人都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不过买下秘密的学生A（以下都称为学生A）表现的却异常的不对劲。朋友们想要加以劝导，脑海中却又浮现起老人死亡的一幕，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各自回家了。

“这不是误会，也不是什么疾病。我亲眼看见老人衣服下面全是肉色的大包和疱裂般的伤口，一个人怎么可能在那样的伤口下活着！”学生A对着他的朋友们吼道，不过原本还在支支吾吾的学生们在听到大包的时候明显的神情出现了变化。

“不，没有这回事，你一定是看错了。”其他学生赶忙说到。“你需要休息，你可能只是太紧张了。”

一番无用的争论过后，学生A走了。但事情显然并没有结束，这从某个学生背上正在不断起伏的肉包上就可以看出来。

没有人是真正的傻瓜，猜想也好推理也罢，似乎每个人都接近了真相。

学生A越来越焦躁了，就好像会突然发生什么灾祸似的，而且这个表现在发现其他学生经常偷偷聚会后更明显了。

两个月后。当初的一行人只剩下学生C和学生B了。不过焦躁的学生，和经常悄悄聚会的学生确是越来越多了。

“我已经忍受不了了！我就像生活在地狱中一样，饱受折磨而又无法死掉。你一直保持着正常的样子又没死掉，你一定有解决办法的对不对？”

电话对面的学生C沉默了一会，“这样吧，今晚你来我家，我告诉你我的办法。”

去往C家的路上要路过一个广场，学生B随手把身上的钱扔进了路边乞讨者的饭碗里。乞讨者似乎被钱的声音从发呆中叫醒了，看到学生B的时候眼睛又是一亮，他用他那长满了烂疮的手指在地上划着什么，划了几下又开始边含糊不清的呜咽着什么，边疯狂的比划。

学生B被乞讨着突然的疯狂吓了一跳，又看见乞讨者的烂疮都抹到了自己衣服上，连忙往旁边走了几步。

乞讨者一看学生要走，又惊又恐，边磕头边发出奇怪的声音，像是怒骂又像是哭泣。仿佛被人夺走了最后的希望一般，手指在地上胡乱的涂抹着，即使出血了也丝毫不顾。

发现这个似乎是个哑巴的乞讨者，还是个神经病，学生B暗自庆幸，还好离开的早不然伤到我怎么办。这广场的管理人员也太不负责了。不过学生B也并不打算报警或怎样，他的道德感已经在身上此起彼伏不断长大爆裂，又重新长大的肉疱上几乎消失殆尽了。之所以愿意给乞丐钱也只是为了显得自己仍然比某些人过的幸福，以此来获得满足感罢了。

伸手把衣服裹紧了些，学生B加快步伐到了学生C家，一番试探之后，学生C对学生B说“我就直说吧。你在来我家的路上有没有看见一个乞讨者？我整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去调查他，没有任何可以查明的亲戚关系，而且是个哑巴还不识字，没有比他更完美的了”说着学生C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似乎自己的计划终于可以和别人分享也带给了他很大的愉悦。

学生B想起了乞讨者挥舞的双手和疯狂又无助的眼神，又看了看眼前衣着整洁，面带笑容的学生C。

忽然觉得有些冷，他把衣服裹得更紧了，找了个借口匆匆走出了学生C的家。

学生B走的时候远远的绕过了乞讨者所在的方向，不过即使这样，他似乎仍然能听见乞讨者歇斯底里的声音。

“虽然不会写字的又没有人际关系的哑巴并不好找，但是会永远保存秘密的可不只这一种人啊”学生B低声嘟囔着。

“哟，你就是小黑吧，我是方士。这还是我们现实中第一次见面呢”说着方士扫了一眼书页。

“我给你讲个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