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家254

“妈。”

“妈，妈什么，我说的不是实话吗？是该查，我是说，红梅先查查，没毛病你再去查，我就不信你有什么毛病。”

“满红，我想好了，儿子媳妇有这心思对我，我就去省里看看，该开刀就开刀，他们去检查，大医院，不会唬人的。我们先去看看。”

“好的，我们明天就去。妈，你把爸爸的衣服收拾一下。”

“真要开刀啊？”满红的气焰一下子消失殆尽，喉咙里眼睛里都有了异物一样，揉了一下眼睛，声音低了哑了，“我去收拾，你们俩过来。”

“真是的，儿子媳妇跟着还不放心吗？他们俩回来还没有停脚印，让歇歇去吧。”

“拿你们出门的大包来我装东西。”

红梅去房间拿了包，去了满红的房间。

满红站在大衣橱前，橱子开着，她回过头来，红梅看见她的眼睛红红的，就把自己心里的那些不满放一边了。

“红梅，你们是不是有事没有跟我说实话？以前，友志什么话都跟我说，现在……”

红梅没有说话，自己的事情，公公的病情？说多了露馅了不好，要说，让友志去说。

红梅走过去，把包敞开，自己两手张开拎着。满红看看红梅的脸说：“你说，你爸的病是不是不好？”

我爸？哦。红梅愣了一下，她虽然喊他们俩爸妈，但是，心里还是不等于他们嘴里你爸你妈的。

“还没到那不好的地步，医生说不开掉会变坏的。等开出来再细细化验看是什么东西。”

“哦，我这心里有点慌。”

“你坐下，夏天衣服捡起来快。等会再捡，没事的。”

“你让友志陪你检查，早点生一个，到时候你爸就欢喜了，就忘了自己哪里不好了。”满红退到床边坐下。按按胸口说，“我就是担心。”

红梅点点头，说：“早点看好了就好了，要不，你躺一会儿，等会我去准备晚饭。”大医院应该有办法的。

“等会我煮吧，你也歇着。”

红梅出了房门，友志父子还坐在桌边。看她来了，友志爸站起来说，我去看看田里的水。友志站起来又坐下，看着父亲拿个草帽出去了。

红梅倒了两杯茶，推了一杯到友志面前。自己喝了一口，放下说：“妈说她烧晚饭，我们想想有什么事情别漏了。”

心里有眼泪已经转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按住了，其实心里想回娘家歇歇。

“要不，我们还是一起去你妈那里吃个晚饭回来，明天一早去坐车。”

“还得先安排一下。”红梅想一想说，“先想想，去几个人晚上怎么办？找谁看，什么时候开刀？”

“也是。我们隔壁庄上有人在省里上班，不知道可认识人。”

“要不，我问问我家舅舅可有认识的。有人感觉心里踏实点。”

红梅打了母亲电话，桂兰问到底什么病。红梅觉得今天母亲的声音有点大有点刺耳，小声说不是什么大病，也要开刀，问舅舅的电话。桂兰说，你等着，小四，来，翻个电话本，找小母舅电话来。

单位电话，家里电话都写下了。红梅又有点踌躇，平素没打过舅舅电话，也没去看过他们，倒常听见他们的问候，现在有事就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