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话——关于《大话西游》个人视角的意识流式表达

少年时代，我看了很多遍大话西游。每次看到猴子被金箍束住痛失所爱时，我都很不男人的流出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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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象自己正是这只猴子，感到无比痛苦。我的自由，我的爱情，甚至于我的生命，都在这金箍无情的挟持下出现了动荡。这动荡太过巨大，以至于我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痛。我是石猴。照理说，我是石头就不该痛才对。我是神猴，照理说，神不该儿女情长，更不会把虚浮的自由放在心上。 可我不明白，我确实很痛呢。 想起那年。我睁开眼睛，看到一群猴子围着我跳脚尖叫。它们说，哇哦哇哦，一只石头猴子。哇哦哇哦，这只石头猴子不是雕像，会动的咧……

它们带领我去了一个神奇的地方。我想，我是神奇的存在，就该满足他们对于神奇所在的探索欲望。于是，我跳进了这个叫作“水帘洞”的地方。可有一点不怕你笑话，这三个字的中间那个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念。这一点也不奇怪，毕竟，我只是一只刚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啊。直到很久以后老沙师弟出现，告诉我这个字念“lian”，第二声。像连接的连一样念。他说他以前在天上做卷帘大将，和这个帘是同一个字。 

我想，原来，所有的事情都是连接在一起的呢。水帘洞的水连着东海，我在东海里得到那件傍身的宝贝棒子，卷帘大将成了我的师弟，我的师弟告诉我帘字的念法。我们的故事连在了一起，就成了西游记。可是，我又发现也有那么一些事情它并不连在一起。就像我松开了紫霞，我的另一世看到我，笑我像只狗。这些，那些，就这么生生的断开了…… 还有，还有一件和我的身体断开的东西，那是我的尾巴。我还记得菩提老师告诉我要学七十二变就要去掉我的尾巴时，我呆住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的野性，我的时尚，我使用尾巴攀树摘果的生活趣味都要就此失去。可菩提老师说，你个猴子矫情个什么劲，你都学会七十二变了你的野性你的时尚，你想怎么变都可以。至于那攀树摘果的屌丝趣味，你都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了，还攀什么树摘什么果？我说，您这话都有道理，可是这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说，come on man，你这没爹没娘的石头猴子…… 

他说，再说了，不是我吓唬你你这尾巴可是大大的阻碍了天地灵气的吸收，你要学好神通就必须去掉这尾巴，你看啊，这岳不群，林平之，东方不败老人妖……人家都去势了，你就去条尾巴……不是我说你，猴子啊，这退一万八千里来讲，你把尾巴去掉，那也是进化上的优势和趋势啊。我找不到话来反驳这个老神仙，可我不喜欢他打的比方。 我说，关于天地灵气的吸收这回事，退一万八千里来讲，终归是天线长的wifi信号好一些吧？老神仙楞了一下，说你这猴子这不学那不学，你爱学不学，不学别挡着道，我这报名的一大堆呢。 “我学！”我记得，我都记得，我话音没落，尾巴已经斩钉截铁的落下。可你知道吗，我没觉得痛。就好像一架机器卸下来一颗螺丝，你去问问，那机器会痛么？有时候，我真羡慕花果山里那只猴子啊。我小时候看到它被树枝划破了肚皮，它天天向我们诉苦，展示他的伤口。它说痛的时候，我就神奇的看着它，思考着它说的“痛”是什么。一直一直，直到它闭上了眼睛。他死的很安详，我想，这大概跟我从始至终一直羡慕的看着他不无关系。

当我松开紫霞的手抱着头的时候，我想起这些往事。当我想起这些往事，我就知道这一刻也将变成往事。我知道我会再一次走在路上，并且不知道痛是什么东西。我知道我的背后会有和我曾经一样的人指着我，说我像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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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高兴他和我曾经一样幸福，一如他在幸福里不会想到那个背影会成为他自己。而我到底是谁呢？我是孙悟空，一只可以千变万化的石猴，我可以变成任何人，但却不是任何人。 我是所有的人，我谁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