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优你所想-散说给我一个故事

黎明之前

2019-01-13  本文已影响35人  0d2d7b2200c5

一、被捕       

        滴答……滴答……

        张珂清醒的瞬间大脑有些空白,清醒过来,她就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破旧的地下室里,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隐约传来的血液滴在地上的滴答声敲进张珂的心底,激起一阵涟漪。

        张珂用指甲狠狠地掐了一下手心,尖锐的痛感传来,张珂心底一沉,她不是在做梦!那么她现在……在哪儿?!

        “哟,张小姐醒了?”一个声音从地下室门口响起,伴随着厚重铁门打开的吱牙声,一个身着褐色布卦、腰间的一把手枪的中年男子踱了进来。男子身量瘦小,双眼细长,鹰钩鼻下薄唇轻抿,面上透漏出一丝阴郁。

        “杨队长,您用这种方式将我绑到这地下室来,似乎有些不合适吧!”张珂见到来人,心下一沉,但是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面上倨傲神色愈浓。“我哥哥如果找不见我,会着急的,不知道杨队长可给我哥哥打电话报平安了?”

        来人是关东军参谋长手下的一个小队队长,虽说是小队,但是队内编制人手却有百余人,负责着整个长春的地下特务,手中有着凌驾于各个机关部门之上的特权。

        “怎么敢劳烦张先生。”杨队长勾起一抹虚伪的笑容,走到张珂身前,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鄙人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张小姐罢了,等张小姐为鄙人解惑后,鄙人会亲自将您送回府上,向张先生致歉。”

        “问题?”张珂调整了一下坐姿,斜靠在冰冷的椅背上,漫不经心地开口:“杨克虎,你想审问我?你认为你有资格审问我吗?”

        “有没有资格,不是你我说了算的。”杨克虎从肩上斜挎的棕色方皮包里掏出了个文件夹,递到张珂眼前,张珂打开,只见上面第一页的文件栏上赫然印着两个鲜红色的圆形印章。

        “张小姐可看清楚了?看清楚我们就开始吧,想必您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多待吧!”杨克虎抽走上面的一张文件,轻点了一下文件下面的一沓纸,“您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您多次出现在共匪的窝点祥来茶馆吗?”

          张珂低头看了一眼递过来的文件,只见被抽走的文件下面详细地记载了她近两个月的出行记录,每页、每天记载的都很详细,甚至都附有她的照片。张珂的心骤然紧缩,只是面色仍旧未变,抬起头淡淡地盯着杨克虎。

        “张小姐没什么可说的?”杨克虎用戏谑、阴狠的眼神盯着张珂,仿佛在看着已经到手的猎物。

        “我没什么好说的,不说我是军要家属的身份,就算我单单是满州国政府机要员的身份,你就没有权利如此跟踪、调查我!”张珂冷笑,将手中的文件夹甩了出去,文件夹在半空中散开,一沓厚厚的纸裹挟着黑白照片纷纷扬扬飘落下来,阻断了杨克虎的视线,也阻断了他的耐心。

        “张珂,你别以为你的旅团长哥哥可以为你撑腰,你人进了我九队,不吐出真东西,你是出不去的!”

        “就凭你和两个莫名的印章还有一堆不知所谓的东西就想定我的罪?!”张珂不屑地一笑,摆弄着自己修长的手指,心里飞快地思索对策,嘴上却不停,“想审我?!可以,拿政府和军队的文件出来,到时候一定积极配合。但是……”张珂的眼神一厉,“现在就凭两个不知真假的印章和这些所谓的证据,你就想给我定罪,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是针对满州国政府,针对皇协军军队的阴谋?!”张珂的嗓门骤然提高,“杨克虎,你安的什么心?!”

        杨克虎心下一怒,面色愈渐阴沉“强词狡辩救不了你,我劝你乖乖配合!否则,你便不会这么舒服地坐在这儿了!”

      “怎么?想对我用刑?!哼,杨克虎,你敢动我,我就一脖子吊死在新政府门前,让我哥哥和皇军看看你们干的好事,让你们这帮见不得光的老鼠死无葬身之地!”

      杨克虎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本以为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娇弱小姐,随便吓唬一下,就会招了,可是他没想到这女人说话滴水不漏,如此难缠!若不是这女人身份特殊,不能随意用刑,他老早就把她扔给刑房了,又何必多废口舌!

    “好,很好!”杨克虎脸上挂上不阴不阳的笑容,“没想到张小姐临危不乱,性格如此强势!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找对人了?‘游鱼’小姐!”

      “少往我身上泼脏水!”张珂冷笑,“没有真本事,我能进满州国政府?!”张珂似有深意地地扫了一眼杨克虎,“毕竟我的学历摆在那,可不是只知道依附权势的草包。”

      “张小姐应该知道我们九处的身份。”杨克虎暗自压下一口气,踩在面前的椅子上,身体前倾,逼近张珂,“九处的权力是关东军最高领导直接赋予的,我审你,不需要别的部门同意!”

      “满州国政府刚刚成立,各个单位之间的协调工作还未完成,我只认满州国政府的印章!”张珂抬手捋了一下耳边的秀发,漫不经心地开口:“你拿着别的单位印章让我审我,我怎么知道盖章的是满州国的官员,还是国民党,亦或共党?!”

二、日本军官

        啪啪啪……一阵掌声从地下室门口想起,一个身着日军高级军服的男人进了地下室。

        “张小姐当真才思敏捷,有你们兄妹在,是满州国政府的荣幸!也是我大日本帝国的荣幸。”男人彬彬有礼地开口道,只是略微僵硬的口音泄漏了他的身份。

        “武藤先生,好久没有见到您了!还未恭喜您进入军部。”张珂站起来行了个礼,而心下却越来越沉重,武藤一郎来了这里,事情复杂了!

      “多谢张小姐!”武藤一郎摘下手上的白手套,向杨克虎使了个颜色,杨克虎会意地弯腰退后。

      “张小姐,今天杨桑将您请来,是经过满州国政府和皇协军军部许可的,军部稍后会通知你哥哥,满州国的政府文件也正在办理,我希望张小姐您能够配合!”武藤一郎微微一笑,“张小姐应该能够信任我吧!”

      “当然。”张珂的心沉到了谷底,面上却露出适宜的浅笑,“不知武藤先生想要问什么?”

      “您为什么多次出现在祥来茶馆?”

      “祥来茶馆?哦,是华都饭店旁的那一家吧!”张珂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面上浮现出一丝苦涩,“您知道,一个女人,最悲哀的,就是留不住未来丈夫的心。”

        “未来丈夫?柳桑?”武藤疑惑开口道,“您的未婚夫和您去茶馆有什么关系吗?”

        “我几次得到了消息,他在华都饭店,和女人约会!”张珂咬紧牙关,面色有些狰狞,“柳云鸣他凭什么这么对我?!他怎么敢?!”

        “我很抱歉,杨小姐!”武藤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疑惑,“那您为什么不去阻止他?反而待在茶馆里?”

        “如果我冲过去挑明的话,那么我们的关系,就结束了!”张珂面色痛苦地捂住头,随即手无力地垂下,“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又能做什么?!”

        “那您在16号下午去了哪里?”

        “16号?” 武藤见张珂面露疑色,轻轻扫了一眼杨克虎,杨克虎会意地从地下捡起散落的纸张,然后抽出一张递给张珂。

        “16号下午三点从政府离开,到百货公司逛了两小时,后到电报社发出一封电报,然后回家。”张珂见到上面详细的记载,轻轻一笑,“杨队长调查得很清楚嘛,有什么问题吗?”

        “据我了解,您在这个月8号、16号、21号向南方发出了三封电报,是发给谁的?”

        “我们张家虽然不是名门望族,但是却也是大家族。”张珂放下手中的纸,“我的奶娘在一年前请辞回了老家,她的家境不是特别好,我总是要关心一下的。”

        “张小姐听说过‘游鱼’吧?”

        “‘游鱼’?武藤先生,您指的是……”张珂坐正了身体,面色有些凝重,“新政府追查的中共特工?”。

          “不错,就是你想到的那个,共党特务人员。”武藤戴上手套,活动了一下手指,“你知道的,我叔叔为了这个特工伤透了脑筋,她很狡猾!”

          “可是就在前几天,她的同伴露出了破绽,被我抓到了!”武藤勾了勾嘴角,“你说,这个机会,我是不是该好好把握呢?”

        “的确,那我要先恭喜武藤先生了!”张珂起身,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和你聊天很愉快,张小姐!”武藤绅士地抬起手,和张珂握了握手,“您只要待在这里三天,就可以证明清白,我想,您应该是不会拒绝的吧!”说完未等张珂回答,武藤便转身,对杨克虎开了口:“杨桑,张小姐是我们的贵客,不可以怠慢!”武藤说完,用手掸了掸不存在的灰尘,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离开了。

        杨克虎斜睨了一眼张珂,收拾好文件,紧跟着武藤离开了。

      随着两人的离开,地下室里恢复了寂静。张珂面无表情地闭上眼,心里不断地重复着刚才的每句对话,每个细节。

      她是出了政府大门被人掳过来的,没有人知道她的失踪,至少在天黑前不会,而武藤说政府那边在办手续,想必不会遇到阻碍,只是,他不会光明正大地以调查特务名义,毕竟新政府刚刚成立,不能承受动荡,且自己的哥哥在军队身处要职,应该是借着其它的名目让她光明正大地失踪几天,甚至永远失踪!

      而哥哥身在皇协军,则更为容易隐瞒消息!

      只是,她是怎么暴露的?!以她的身份地位,以及多年的经验、小心程度,她的行动不可能会留下任何把柄,张珂猛地睁开眼,调查记录是从两个月前开始的,两个月……

      地下联络站的联络员也是两个月前到达的长春!

      地下党都是单线联系的,而和联络员接触过的小梁,自己的下线,也是两个月前调离!张珂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小梁恐怕不是调离那么简单!而自己的新下线,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每次交接情报的地址,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张珂想到这里,心里一跳!自己,恐怕是他们收网的一条大鱼!

        张珂努力地维持着自己的面部表情,思索着对策,新获得的情报还在她的手中,没有送出去,但是她不敢有任何动作,她不确定暗中是否有人监视,在这个时候,她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张珂的大脑飞快地思索着对策,但是现实却她感到一阵绝望!满州国政府成立至今,地下党成功渗透进来的特工只有“游鱼”。如果“游鱼”暴露了,那么整个长春地下党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她不能坐以待毙!

      “来人!来人!!”张珂睁开双眼,来到门边,急促地拍打着铁门,“来人,我要见杨克虎!”

      “杨桑,调查一下柳桑和张珂的奶妈,而且新政府那边手续要快,不要让人发现疑点,张自君那边也要瞒住,不要透漏任何风声!”

      “是!武藤少佐,新政府那边手续已经办下来了,到哈尔滨出差一周,张自君那边大佐已经安排好了!”

        “不错,你的能力,我是很放心的!”武藤拍了拍杨克虎的肩膀,“那边传来情报,‘游鱼’会在后天到祥来茶馆送情报,如果后天没人出现,那么就可以确定她的身份了!”

        “接下来几天,派人盯住张珂,她身边的人也要派人盯着,发现疑点立刻逮捕!”

        “哈依!”

三、激怒

        “张小姐,你找我?”不多时,杨克虎就回到了地下室。

        “这地方是人能待的地方吗?”张珂昂起下巴,“这地方又潮湿又阴暗,连个被子都没有!给我换个干净的地方!”

        “张小姐,恕我直言,你的问题还没调查清楚,还是待在这里为妙!”

        “武藤先生说了,我是贵客!”张珂一笑,“况且你对我的指控还没有找到证据,你没有权力虐待我!”

        “张小姐有要求可以提,但是不能离开这里!”

        “你……”张珂心下一定,但是面上佯怒,“可以!我要换洗的衣服、床,还有干净的被子,云松斋的糕点,还有百货大楼二楼香云胭脂的化妆品。”张珂一口气报完,“哦,对了,我有气喘的老毛病,你明天去德国医院找亨特医生给我拿药,提我名字就可以。”

        “张小姐的要求是不是有点高了!”

        “高么?我没觉得!”张珂冷笑,“你们无缘无故将我囚禁在这里,我提这些要求不算过分吧!更何况又不是让你的人去送死,只是跑个腿而已!怎么?不敢?”

        “张小姐没有别的事了?”杨克虎嘴角勾起一抹笑,只是这笑容在阴暗的地下室显得十分阴冷。

        “暂时没有了!”张珂不为所动,面色平静地回答。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杨克虎面色阴沉地出了地下室。

        “给她准备想要的东西,不过不要到她提的地方买,到其它地方凑齐,另外,把她说的这几个地方监视起来!”出了门,杨克虎对手下吩咐道。

        待东西送来的时候,张珂并没有细究东西的来源,点了点数量,便满意地拿起糕点细细品尝起来!

      “杨队长,做得不错,以后如果在九处混不下去了,可以到我家来做个管家,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张珂淡淡一笑,表情中带着一丝嘲讽。     

      杨克虎双眼染上愤怒,但是很快地冷静了下来,这个女人成心在激怒他!

        “张小姐,激怒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但是也没有坏处!”张珂优雅地拍掉了手上的糕点残渣,“而且,我就是见不得你小人得志的样子,身为一条狗就要有狗的自觉!”

        杨克虎怒极,伸出手掐住了张珂纤细的脖子,“你要找死,我成全你!”

      “咳咳……再用力一点,你就能够成功地掐死我了。”

        杨克虎骤然松开了手,克制住自己的杀意,虽然他现在就想干掉这个女人,但是手中的证据还不充足,现在还不是时候!

        “张小姐,我希望你能够识时务,懂得人在屋檐下的道理。”说完,杨克虎转身离开了。

        “咳咳……”张珂剧烈地咳嗽着,双腿一软,无力地跌倒在地上,胸膛剧烈地起伏,深深地喘息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和下来。

        看东西就知道,杨克虎并没有去她说的地方买东西!以杨克虎的警惕性,肯定会把这几个地方监视起来,希望他能够发现异常,停止传递情报。想到这儿,张珂无力地将手臂抬起放在了眼睛上,掩住自己的情绪,她大概,再也见不到他了吧!

        但是,她能为他做的,还有很多!想到这里,张珂的眼神愈发坚定下来。

四、暴露

        张珂一夜无眠,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短短的一瞬,天亮了。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杨克虎带着得意的笑容带人闯了进来。

        “张小姐昨晚睡得可好?”

        张珂并未回答,只是用手捋了捋自己的秀发。

        “张小姐没什么想说的吗?”

        “你希望我说什么?”张珂平淡地看着杨克虎,反问道。

        “张小姐昨晚可是忙碌得很啊!”杨克虎一挥手,他的手下便将一张拼凑的被撕碎的宣纸带了上来,“我想张小姐不至于不记得这张纸吧?”

          张珂紧紧地盯着这张残破的宣纸,“地下室铁窗外明明有流水声……不是暗沟,呵,我倒是小瞧了你!”

          “哪里哪里,是我们小看了张小姐!哦不,是‘游鱼’小姐!”杨克虎脸上带着一丝狠戾,“您的计划当真是缜密!想要牺牲自己,向同伴通风报信?呵,当真是令人感动啊!”       

        杨克虎一摆手,一张包裹糕点的纸片被手下送了上来。

        “吾已暴露,联络站撤,游鱼绝笔!”杨克虎嘴角扯出一抹笑,“用发饰扎出的摩斯密码,随着撕碎的糕点包装一起当作垃圾运出去,我不得不佩服你!”杨克虎伸出手毫无诚意地鼓了几下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以后窗的情报做诱饵,将真正的情报随着垃圾传递出去,不愧是‘游鱼’啊!”

        张珂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杨克虎,我倒是小看了你!”

        张珂背在身后的右手轻按下手中的发饰,发饰顶端弹出一颗钢针,张珂眼神一戾,猛地朝着杨克虎扑了过去,却被早有准备的杨克虎躲了过去,杨克虎的手下将张珂死死地按在地上。 

      “我不甘心!你这个汉奸、走狗、下贱坯子,怎么会赢过我!”张珂愤恨地盯着杨克虎,面上写满了不甘心。

        “你自然是不甘心的!”杨克虎一脚踹在张珂胸口,看着张珂痛苦地卷缩起来,脸上露出一丝快意,“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一条狗,下贱坯子,却没想到栽在我手里吧!”

        “对了,你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吧?”杨克虎蹲下身,揪着张珂的头发,逼迫她抬起头来直视他,“告诉你吧,两个月前,你们新到的地下通讯员被我们截获,现在的通讯员,是我们的人,不仅仅是你,整个长春的地下党,一个都跑不掉!”

          杨克虎欣赏着张珂面上的表情,心底升起一股病态的满足感,他将张珂的头狠狠地贯在地上,在看到地上的鲜血后,满意地起身,抖了抖衣袖,离开了地下室。

        张珂艰难地起身,用右手轻轻碰了碰头上的伤口,顿时,右手上一片殷红。张珂看着手上的血迹,眼睛有点模糊,但是脸上却露出了温暖的微笑。杨克虎心胸狭窄,而而自己三番两次挑衅他,想必他一定会趁着这个机会置她于死地!而一旦坐实了她“游鱼”的身份,他,暂时就会安全了,以他的聪明老练,绝对会摆脱自己带来的负面影响,为党保留有生力量!

      想到这里,张珂会心一笑,多年上下级的默契,情投意合的相处,使她对他充满了信心。只是可惜,最后的胜利,她看不到了……

五、处决

        杨克虎离开地下室后,吩咐手下看紧张珂,便离开九处来到了武藤的办公室。

      “哦?这么说,张珂就是‘游鱼’?”

      “不错,武藤少佐,之前您让我查证的柳云鸣和奶娘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跟踪柳云鸣这一说法根本就站不住脚!”杨克虎掩下眼中的情绪,“而且您看这两张纸,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宣纸上的字迹和我们的特工带回来的游鱼发出情报的字迹进行了比对,确定字迹出自同一人之手,而用摩斯密码传递消息,不应该是一个学习经济的小姐应该会的!”

          武藤拿起桌上被粘好的破烂不堪的宣纸,下面隐约可见龙飞凤舞的“游鱼”二字,武藤有面色闪过一丝疑虑,“这会不会是个圈套?她在这个时间传递消息,有点过于凑巧了!”

        “不会的!”杨克虎面上闪过一丝阴狠,他怎么会放过这个肆意折辱他的贱人!“她之前提出买东西的几个地方,有两个,是我们特工传递回来消息中的共党地下联络站,而且这一片扫垃圾的人中也有他们的人,如果我们按她说的去那里买东西,那么消息肯定就会渗透出去了!”

        “真是难以置信!”武藤感叹地放下手中的宣纸,“没想到,‘游鱼’是一个女人,而且一直潜伏在我们的眼皮底下!”

        “是的,她的确很聪明!”

        “但是聪明的人往往活不长!”武藤嘲讽地一笑,声音有一些放松,“通知我们的特工,明天收网,处决了吧!”武藤起身,“我去查张桑是否知情并参与其中,毕竟帝国的军队,不容许出现任何差错!

        第二日,中共地下党在长春的联络站被捣毁,“游鱼”落网的消息见了报,报纸上附着一张数十人被枪决的照片以及“游鱼”的正面照。

        柳云鸣望着照片中熟悉的面孔,呼吸一窒,他面色虽未变,但是微红的双眼,攥紧的双拳却泄漏了他的情绪。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柳云鸣将报纸推到一边,戴上金丝眼镜,垂眸掩饰好自己的情绪,清了清嗓子:“请进!”

      “柳部长,新政府传来文件,明天的会议提前到了今天下午两点,另外,武藤少佐以私人名义拜访您,就在大厅,您看……”

      “胡闹!怎么让武藤少佐在大厅等,真是没规矩!”柳云鸣不悦地扫了眼自己的秘书,“请武藤少佐到会议厅,我随后就到!”

      “是!”柳云鸣的秘书应了一声出去安排了。

      柳云鸣疲惫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中一丝情绪也不见,他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正了正领带,面上挂上了温和的笑容,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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