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窥人
我在青岛,一个国内二线城市。
周末,闲来无事,便与舍友一起去玩。我们要去玩的地方离学校比较远,所以我们要到学校对面去坐公交车,每次过马路的时候看着对面过来的人,再看看我们这边要过去的人,就觉得好像是两个小帮派要斗殴。
公交站牌附近人群熙熙攘攘,人们三三两两的聊着天,说到高兴处常常手舞足蹈,唾沫横飞。也有的人在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他们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有时也会意味深长的笑一下。
这时公交车来了,刚刚还滔滔不绝的人突然停止了声音,身体灵活的一闪,向公交车跑去。玩手机的人也不甘示弱,手机一收,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了过去。
少顷,我跟舍友等的公交车来了,上了公交车前面有几个位子,我跟舍友便坐了下来。上车后,我习惯性的戴上耳机,对面的两个舍友也在一人一只耳机的在听同一首歌,他们看着我跟我旁边的另一个舍友说到,你怎么不不跟他听一个。我笑笑从耳朵上摘下来一个耳机递给我旁边的舍友,舍友摇头表示不听。我把耳机重新戴到耳朵上说到,你还是不肯接受我呗,一旁的一个大姐听到我的话后笑出了声。
刚开始的路段还算通畅,于是公交车安安稳稳的跑过了几站。随着行程的增加,公交车上的人也在成正比例增加。车上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有各种各样的人。有讨论孩子成绩的夫妻,有低头看偶像剧的小女生,有好像要去约会的情侣,还有跟我一样的学生。我很喜欢根据他们的样子神情以及言语穿着来猜测他们是做什么的,他们的身上又发生着什么样的故事。
突然,公交车一停,有的人因为惯性差点跟前面的玻璃来一次亲密的接触。只见前门一开,公交车上来了四个60岁左右的老人,身旁的舍友说,这得让座了。于是我们四个人便起身把座位让给了四位老人,可是老人们好像并没有看到我们,而是径直的坐到了座位上,心安理得的聊天。
公交车又跑过了几站,当再次停车的时候,前门打开,一下子涌进来了许多人,犹如一大波僵尸正在靠近。公交师傅斜眼扫了一下反光镜,咽口唾沫,如同一代宗师气定神闲的说,让开道,往里走。于是人们就使劲的往里挤,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会知道我国为什么要实行计划生育。
这时前面有个抱着孩子的大姐艰难的站在那里,原本我们给让座的四位老人中的一位站起身来,表示让抱着大姐的孩子坐,大姐把孩子放在座椅上,然后一遍遍的对着老人说谢谢。一分钟左右,老人就站到了我的附近,我转头去看车外的景象,当我转过头时却发现老人稳如泰山的坐在座椅上,而原本坐着玩手机的女生站了起来。
再往前走,车上又上来了一个打电话的男人,他滔滔不绝的操着一口不知是哪里的方言,时不时的蹦出几句扎耳的脏话,而我则在祈祷他如同硫酸一般的唾沫千万不要溅到我的衣服上。突然公交车一停,后门打开,车上有人走了下去,只见打电话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到了别人腾出来的座位上,其速度让我辈平民可望不可即。
从电话男子的身上晃过神来,看到了前门站着一个孕妇大姐,她手握着扶杆,不知所措的看着。这时,很多人起身抢着为这位大姐让座,并且跟孕妇说不要自己一个人出门,孕妇不好意思的坐下来,摸摸肚子,然后一遍遍的跟大家道谢。看到这一幕,我嘴角轻轻的上扬,心里觉得暖暖的,我知道这才是大部分中国人的本质。我觉得我们国人的内心都是善良的,只是少数的人被世俗的烟火熏染太久,被浑浊的世态浸泡太久,但我相信他们的内心始终会有一处洁净的角落。
慢慢的公交车距离我们的目的地越来越近,而行程来越来越难,道路也越来越堵。我看了看我的舍友,其中有一个已经晕车了,他的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出现了很多汗珠,就如同车内的人一样多。我笑笑跟他说,马上就到了。
只是这个马上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马上,道路远远比我想象的要堵的多。只是很短的一段路,公交车却像一个年迈的老人一样走了整整十五分钟。
终于在千呼万唤始出来中,公交车到达了我们要到的地方。刚下车,迎面吹来一阵清爽的风。着陆的感觉,真好。
此文写于2015年,原本被我早已遗忘,偶然翻看以前的手机,竟然觉得有点意思,便稍作改动,只为图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