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团圆的除夕夜

        今日2017年1月27日，周五，阴历腊月三十，天气晴。

        今年除夕大家聚在饭店吃了年夜饭，没有了外婆的除夕显得冷清不少，其实外婆并不是活泼的性格，平时话也很少，但也许“娘在，家就在”，没有了母亲这位大家长的团圆夜再也无法团圆了，即使大家努力找话题活跃气氛，却总觉得有点不自在。大家任务似得说几句吉祥话儿、吃了饭，七点不到就各自散去。

        回到家，手机响个不停，微信、QQ、短信消息不间断接收，多是拜年的祝福短信；手机万年历提示着除夕的习俗；连浏览器也是喜庆的样式，窗外的鞭炮噼里啪啦的炸响；邻居的电视声音开得很大，春节联欢晚会的声音从门缝伴着鞭炮声钻进耳膜……到处都在提示这是一个除夕，一个万家团圆的喜庆日子，我却没有任何过除夕的情绪，突然感觉我应该做点什么事情，以证明这是个除夕。

        我站在窗口看着烟花绚烂的夜空，在一片喜庆的气氛中，我突然悲不知所以，心酸难捱。

        幼年的我曾经那么喜欢过年。从腊月初八开始，过年就进入了倒计时，外婆教我剥蒜腌腊八蒜，带我去西五路早市和集市（二十年前张店还是有几个集市的）置办年货。腊月的集比往常热闹得多，熙来攘往的人们脸上带着匆忙又幸福的笑容、提着满满的年货准备庆祝新年。  腊月二十三是开始大扫除。用碱水清洗所有的灶具、餐具，从犄角旮旯起，一点一点打扫干净、玻璃挨着擦拭干净，连房顶积年的灰尘也要用鸡毛掸子一点点打扫干净，然后便是贴春联、粘福字。

        到了除夕，一家人围坐在桌子旁边，一边说说笑笑，一边包着饺子，一边嗑瓜子吃零食，小孩子不时缠着大人要面团玩儿，间或偷喝一两口啤酒或者女士香槟，春晚的声音和擀饺子皮的隆隆声暖暖在记忆里刻下美丽的痕迹。那时的我坚信，尘世间最好的幸福，不过是一家人平平安安相守在一起，把一顿饺子吃出醇香绵长的滋味。

        没有了外婆的除夕落寞如此深重，任何的节日都不圆满，任何的庆祝都很无力，任何的欢喜都没根基。

        没有人能永远陪在我们身边，没有人能健康永相伴，就像我不能预料除夕的团圆宴会少一人，就像我不能决定每年除夕我们都能团圆，所以一定要好好爱你的家人，不要以为他们一直等在原地，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尽最大努力用心陪伴，在能团聚的时候一定要和他们在一起，在能相伴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对待彼此。

        我与母亲看着春晚、剥着干果，却没有吃的兴致，努力说着笑话，为了应应除夕的景儿，透过虚空，仿佛回到多年前，你在擀皮儿我在包，鞭炮声里，孩儿膝下绕。

        十二点时鞭炮声起，我对这绚烂的夜空默念“外婆，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