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味散文青春

不思量,自难忘

2017-09-19  本文已影响130人  栀十八

文/释言午

在你所有的生命中,有没有那么一个人,轻轻地走了,你却无法轻轻地接受……

曾经是梦,美好而缱绻;如今是伤,凄凉而难舍。

不思量,自难忘

最近几天,看了几篇动了真感情的文章,生活之内,矫情之外。文里字里都是别人家的父辈祖辈,我却仍然看得泪流满面,说到底,我这是触景生情了。所以,情难自已,我也想用我拙劣的文辞再次写写我的外祖母。

思念由来已久,伤怀也就由来已久。

如今算来,那已是七年前了,在我还是个稚嫩初中生的时候……

周五下午,我一如往常地满心欢喜地蹬着我的小自行车,正和我那个年纪里的死党们哼着不在调子上的小调像野马一样“驰骋”在小镇的路上,一路欢歌,一路笑语。

难掩淘气本性的我还未进家门就已经预告了自己的到来,像红楼里描写王熙凤“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情景一致,但我的愉悦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然后,我就看到了我的母亲,也更加清晰地看到了她身上戴着的白色“孝”字的臂章,我木木地挤出一个笑容,突然明白了什么,明白了那个我始终不愿也不能接受的事实。

时隔多年,我已记不清当时的自己是怎样的泪流满面,是否还能吃得下饭、入得了眠。只记得在几天之后外祖母的正式祭日里,我拼了命地往外挤眼泪,想要嚎啕大哭,直到眼睛红肿,可是,我竟一滴眼泪都没掉下来。我无法准确解释其中的原理,只是那个冬天我不能听到任何人谈论起我的外祖母,否则我的泪水便会瞬时决堤而出。

或许是因为从未经历过生老病死的离别,在那之前,我从未想过身边的人也会有一天突然离开,如果离开了我们,他们去哪儿呢?能过得比现在好吗?

几年之后,偶然看到一篇文章,我默默心疼起了我的母亲。文章的大致内容与我今天所述无二,不同的是作者的母亲对他说了一句“孩子,你知道吗?妈妈以后再也没有妈妈了”,你无法想象我在读到这句话的时候是怎样的感受,扎心的疼,心疼作者,心疼作者的母亲,也心疼感同身受的自己,更心疼当时被我忽视掉的我的母亲。当晚,我和母亲主动触碰了那道很长时间谁都不敢主动揭开的伤疤:外祖母的去世。我想当时的自己已经从外祖母的去世中明白了些许什么,以致于有勇气以自己的方式去给母亲迟来的慰藉和支持。

我也曾在无数个夜里咬紧被角默默哭泣,我也曾在看到外祖母昔日的照片时转身泪流,我甚至在某个下午偷偷地跑去外祖母的墓前默默站了好久,因为在我的童年时期,外祖母扮演了连我的母亲都无法替代的角色,可是此时的我清晰地明白,母亲需要我,需要我这份迟到的安慰与支持。这么多年了,母亲到底还是没有真正释然,不然,在那一夜,她不会哭得像个孩子。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那一夜,看着泪流的母亲,我偶然中发现她已明显增多了白发,我明白,时间从不会厚爱任何人,总有些生离死别你不得不去面对,这是人生常态,也是自然规律。只希望我们在面对诸此种种时,依旧能热爱生命,热爱生活,活出自己最好的模样。

一直以来。我都特别喜欢台湾作家简桢的一句话:“隔一程山水,你是我回不去的原乡”,这是一种萦萦绕绕的牵挂,不同的是,她思的是故乡,我念的是至亲,后者又何止是一程山水所能慰藉的呢?

总有一个人的离开,会让你不停止地思念。

总有一个人的离开,会带给你除却思念之外的成长与感悟。

所以,离开,从不止于思念。

   

不思量,自难忘

如今的我,正坐在大学的教室里,靠窗的位置上,借着明亮的灯光,正敲下属于我的、属于我的外祖母的文字,即使她永远都不再知晓,我也从不曾止思念。

风又起了,凉意渐浓,该回去加件秋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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