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全世界一起幸福

第八章 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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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气

  在西门灵塔底层,躺在凉爽的长长草地里真舒服。我背着地,望着耸立在我上方的古老石头建筑,向天伸展。从我平躺在地上的角度仰望,塔尖好高,似乎构得到白云似的。塔尖用莲花象征精神真恰当,莲叶支撑着花,代表空气,我在底层,很舒适的躺在﹁大地﹂上休息,我只要站起来就可以触到第二层的﹁悟道之阶﹂,不错!我目前正致力于﹁悟道﹂︵释注︶。

  在此躺着看那些从印度、中国、缅甸来的商旅缓缓通过真是有趣,有些步行,带着一长队的动物,它们背上负着从远地来的奇异物品。其他的人也许比较豪华,也许只是太累了,所以骑着马,四处看望。我正无聊的猜测马驮的袋子里装些什么东西,忽然我颤抖了一下,精神集中起来: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我是来观察这里各种不同人物的﹁气﹂的!我来此是为了经由观气及心电感应而预测这些人是做什么的、在想什么以及打算做什么。

  路另一旁,坐着一个可怜的瞎乞丐,他满身灰土,破破烂烂、不起眼的坐在那儿,向过路的旅人低声求乞。有满多人丢钱给他,施舍的人喜欢看这个瞎子,在地上摸索着掉下来的钱,终于由钱落地或敲在石头上的声响找到钱币的所在。偶然,难得一次,他会摸不着一、两个小钱币,那些旅人便会拿起来,重新再扔一次。我想到他,便懒懒的向他的方向望去,一看之下,我目瞪口呆的坐直了身子,他的﹁气﹂!以前我从来没去观察过,现在仔细一看,我发现他既不盲,还很富有,他把钱和东西储藏在别处,他只是假装是个可怜的瞎乞丐,这是他能找到最容易谋生的方法。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看错了!我大概太自信了,或者有什么其他理由,可能我的法力不济了,这个想法叫我坐立难安,我勉强站起蹒跚的身子,走到对街康都公园去寻找我的导师明雅唐达普喇嘛,请求他的教诲。

  几个星期前,我动了一个开﹁第三眼﹂的手术。从生下来,我就有不比寻常的﹁眼通﹂能力,用这种能力,我可以看见在人、动物及植物身躯四周环绕的﹁气﹂。这次痛苦的手术成功的使我增强了能力,甚至比明雅唐达普喇嘛所具有的更强。他们急着要我增加精神上的进展,所以只要醒着,我都忙于各种玄事的训练上。这个喇嘛、那个喇嘛用心电感应的方法,灌输给我一大堆知识,使我觉得快被压扁了,目前甚至还用其他方法让我加强学习。一个人既然能用心电感应方法学习,为什么还要去上课呢?一个人能看到他人的气,为什么还要去猜测他人的企图呢?不过目前这些都不是问题,目前最令我感到疑惑的是那个瞎子!

  ﹁喔!敬爱的喇嘛!你在那儿?﹂我一面大叫,一面跑过马路去找我的导师。走进这个小公园,我绊了一跤,差点自己踩到自己的脚。﹁原来如此!﹂我的导师笑着说,他正坐在一颗倒下来的树干上:﹁你很激动,因为你发现那个瞎子能像你一样看到东西。﹂我站着喘气,一方面是因为跑得呼吸不上来,另一方面是义愤填膺。﹁是的!﹂我大叫:﹁那个人是个骗子、强盗,他向那些好心的人偷钱,该把他关进监牢!﹂喇嘛看到我气红的脸,不禁大笑出来,﹁但是罗桑!﹂他温和的说:﹁你干什么要激动呢?这个人就像卖祈祷轮的小贩一样,是在出售服务啊!人们给他几个小钱,别人会认为他们很慷慨大方,这使他们心里很受用,而且这能使他们分子的振动加快一段时间,提升精神境界,与神明接近,这样对他们有好处。他们给的钱不算什么,他们也不在乎那几个钱。﹂

  ﹁但是他不是瞎子!﹂我愤怒的叫着:﹁他是个强盗!﹂

  ﹁罗桑!﹂我的导师说:﹁他是没害的,他只是出售服务嘛!以后在西方世界,你会发现看广告买东西的人会抗议要求赔偿,有些不实的广告伤害了人的健康,或是让孕中的婴儿畸型,或是使正常的人变成暴徒。﹂

  他拍拍那颗倒下来的树,叫我坐在他身旁。我坐了,但是用脚跟狠狠的用力踢着树干。﹁你一定要练习观气与心电感应并用,﹂我的导师说:﹁只用其中之一会使你的结论有偏差||就像这次事情一样。竭尽所能非常重要,每一个问题都要用所有能力所及的办法。今天下午我有事要走开,那位伟大的医药喇嘛,曼哲光医院的秦罗诺布方丈,会和你谈谈。﹂

  ﹁喔!﹂我不快的说:﹁但是他从来不和我说话,甚至根本没注意过我!﹂

  ﹁这些全会改观的||不论是好是坏||就在今天下午。﹂我的导师说。

  ﹁不论是好是坏!﹂我想,这种话不是好预兆。

  我的导师和我一起走回铁山。我们略作逗留,去看那些年代古远却颜色保持鲜艳的石刻,然后我们走上石阶。﹁这条路就像生命之路一样,罗桑!﹂喇嘛大师说:﹁生命之路走的是困苦的石路,有许多陷阱、圈套,但是只要一个人坚忍不拔,是可以到达顶上的。﹂当我们走到路顶的时候,召唤去殿中诵经的讯号响了,我们各走各的,他走到他的同伴那边去,我去和其他的同学在一起。等到诵经完毕,我进了点食,一个比我还小的沙弥神经紧张的走近我,怯生生的说:﹁星期二.罗桑,神圣的医药喇嘛秦罗诺布马上要见你,他在医药中心。﹂

  我拉平僧袍,深呼吸几次,以平复我忐忑不安的精神,然后走向医药中心去。﹁啊!﹂轰然一声,使我想到庙里的海螺声。我站在他面前,肃立致敬。这位喇嘛身材高大、块头不小、肩膀宽阔,叫小孩子看了敬畏不已。我觉得他的大手一挥就可以把我的头直接从肩膀上打掉,落到山边去。不过好在他只叫我在他面前坐下,他说话的态度很温和,但是我还是吓得几乎立刻坐下去了。

  ﹁孩子!﹂他用低沉的大声音说话,好像远山有雷在滚动一般:﹁我听到不少你的事。你杰出的导师,明雅唐达普喇嘛声称你是个天才儿童,你的超寻常能力很大。我们来试试看!﹂我坐在那儿打抖。﹁你看见我了!你看见了什么?﹂他问道。

  我抖得更厉害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看到一个大个子,神圣的医药喇嘛,我刚来的时候,我以为我看到一座山。﹂

  他猛烈的大笑,引起一阵风,我真怕风会把我的袍子吹走。﹁看着我!孩子!看我的﹃气﹄,并且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他命令我,然后又说:﹁告诉我你观气的结果,还有它对你而言的意义何在!﹂我看着他,不是直接的瞪着他看,因为这么做会使穿着服装的人的气黯淡难辨。我向他的方向观察,而不是凝视着他。

  ﹁老师!﹂我说:﹁我看到你肉身的外观,未着僧袍时的样子,你身子四周,我看见一圈浅蓝色的光,如燃烧新木发出的烟雾般的颜色。这告诉我你工作太辛苦了,你常常很晚不睡,所以你的磁力不强。﹂他的眼睛睁得比平常大,看着我,并且点头表示满意,他说:﹁继续讲下去!﹂﹁老师!﹂我继续说:﹁你的气延伸到两边,离你身体约莫九尺的距离,有好几层颜色,这包括垂直及水平方向。你有代表高超精神的金黄色。目前你正在奇怪,以我的年龄居然能告诉你这么多事情,你在想毕竟我的导师明雅唐达普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你正在考虑向他道歉,因为你曾经对我的能力有所怀疑。﹂说到这里,我被一阵大笑打断了,他很高兴的说:﹁你说得不错!孩子!你说对了!继续说下去!﹂

  ﹁老师!﹂︵这件事就如同儿戏般容易!︶我说:﹁你近来有过一次意外事故,而使你的肝遭受到打击,在你大笑的时候,肝会痛,你正在考虑要不要吃些塔突拉︵tatura︶草药,然后在它的麻醉效果之下,做一次按摩。你正在想是天意吧!六千种草药,偏偏这种草药会没有存货了。﹂他这下子不笑了,眼神中毫不隐藏他对我的尊敬之意。我补充说:﹁你的气还显示出,老师。不久的将来,你将成为西藏重要的医药方丈喇嘛。﹂

  他用有点忧虑的目光凝视我,﹁我的孩子!﹂他说:﹁你有大法力||你还会更精进,但是你永远不要误用了你有的能力,这会很危险的。现在我们站在平等地位来谈谈气的问题,但是让我们边喝茶,边谈。﹂他拿起一个小银铃,大力的摇,我真怕它会从他手上飞走。几秒钟之后,一位年轻的僧人急急忙忙拿了茶进来,还有||好高兴啊!||从印度来的奢侈品!我们坐在那儿边喝边吃。这些高级喇嘛都有舒适的宿舍,在我下方,我可以看见拉萨巿的几个大公园,德谟林和卡蒂公园看起来好像伸手可及,左边是我们的巧登区,克沙拉汗路像是守卫一样,更北边对街,是我最喜爱的巴果卡林︵西门︶,灵塔高耸向天。

  ﹁为什么会有﹃气﹄呢?老师!﹂我问。

  ﹁正如你令人尊敬的导师明雅唐达普喇嘛告诉你的,﹂他开始说:﹁脑子能接收来自超我的信息。电流在脑中产生,整个生命就是电的作用,而﹃气﹄是电力的显现。人的头上,你知道得很清楚,有光环或是光圈的存在。老画像上常把圣人或上帝的头后面画出一个﹃金碗﹄的形状。﹂

  ﹁为什么这么少人能看到﹃气﹄和﹃光环﹄呢?老师!﹂我问。

  ﹁有些人不相信﹃气﹄的存在,因为他们看不见!他们忘了他们也看不见空气,而没有空气,他们可活不下去了呢!有一些||非常、非常少||人能看见﹃气﹄,其他的人则否,有些人能比其他人听到高频率或低频率的声音,这与观者的精神程度无关,就像会踩高跷的人并不必然表示此人精神高超是一样的。﹂他对我笑笑,又加了一句说道:﹁我以前像你一样能踩高跷,现在我的体型不适合了。﹂我也笑了,我想他要用两根树干当高跷才行!

  ﹁当我们替你动手术开第三眼的时候,﹂伟大的医药喇嘛说:﹁我们观察到你大脑前叶部分,发展得与一般人非常不同,所以我们推测你生理上是生来就俱有眼通及心电感应能力的,这就是你已经接受了一些,还要再接受加强超前训练的原因。﹂他极满意的看着我,然后继续说:﹁你将留在医药中心几天,我们将会彻底调查研究,看看我们如何能再使你的能力增加,并且教你更多东西。﹂门外传来谨慎的咳嗽声,接着我的导师明雅唐达普走进房来。我跳起来,对他鞠躬,秦罗诺布大师也如此。我的导师笑着,﹁我收到你的心电感应信息,﹂他对伟大的医药喇嘛说:﹁所以我尽快赶来,也许你现在可以让我听听,你对我发现这位年轻的朋友具有超能,也认同了吧!﹂他停止说话,向我笑笑,接着坐下来。

  伟大的秦罗诺布喇嘛也笑着说:﹁敬佩的同事!我对你接受这位年轻人来研究感到非常钦佩。敬佩的同事!你自己的法力无边,并且非常多才多艺,但是你以前从没发掘过像这样的一个男孩!﹂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都笑了,秦罗诺布喇嘛弯身向他后面拿出来三罐腌核桃!我面上表情呆滞,他们转向我,开始大笑。导师说:﹁罗桑!你怎么没有用心电感应的能力?如果你用的话,你就知道神圣的喇嘛和我打了个赌,我们同意如果你能做得像我说的那么好,神圣的医药喇嘛就送给你三罐腌核桃。反之,如果你没有达到我所说的标准,我就替我的朋友远行去做某一件医药的工作。﹂

  我的导师又向我笑笑,说:﹁当然任何事我都会替他跑一趟,而且你和我一起去。但是我们必须把话说清楚,现在你得到了荣誉!﹂他指指三个罐子说:﹁罗桑!你离开的时候,带走它们!我是指你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把它们拿走。这是给胜利者的奖品,在这次事情里,你是胜利的人。﹂我觉得我实在太笨了,但是我实在无法对这两位高级喇嘛用心电感应的能力,甚至这个念头都会叫我不安!我爱我的导师明雅唐达普喇嘛,而且我非常尊敬伟大的秦罗诺布喇嘛的知识与智慧,即使是用心电感应的方法偷偷得知他们的想法,我都认为是侮辱、不礼貌的。秦罗诺布喇嘛转向我,说:﹁是的!孩子!你的感情叫我敬佩。我很高兴见到你,并且让你和我们在一起,我们会帮助你拓展精神境界的。﹂

  我的导师说:﹁好了,罗桑!你留在这里,也许留一个星期的时间,因为他们会教导你很多有关﹃气﹄的事情。对了!﹂他了解我看他一眼的原因,又说:﹁我知道你在想你已经知道﹃气﹄了,你能观气、读气,但是现在你必须去学﹃气﹄的原因与用途,并且了解一下他人看不见的程度。我要走了,我们明天见。﹂他起身,当然我们也站起来。我的导师向我们道别之后,就离开了这个满舒适的房间。秦罗诺布喇嘛转向我说:﹁你不要这么紧张,罗桑!你不会有事的||我们只是想帮你加速你的进展而已!首先,我们先来谈谈人的﹃气﹄。当然你可以生动的看到﹃气﹄,并且你也了解它的意思,但是你想一想,假如你没这么幸运||不这么有天赋,而是属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或更大比数,世界人口中的一个。﹂他又用力摇银铃,仆从再度拿茶冲进来,还有一些其他的﹁必需品﹂,使我在喝茶的时候特别高兴。在此值得一提的是:在西藏,我们有时一天喝下大量的六十杯茶,当然啦!西藏气候寒冷,热茶使我们身上暖和,而且我们也无法外出买饮料喝,像西方世界的人那样。我们只能有茶和糌粑,除非是有一些好心人士,从像印度的外地,带来西藏没有的东西。

  我们坐定下来,秦罗诺布喇嘛说:﹁我们已讨论了﹁气﹂的起源,它是人体的生命力。我现在来假设,罗桑,你看不到气,而且也不知道气,因为这样假设我才能告诉你一般人看到和看不到些什么。﹂我点头表示懂了。我是生来俱有观气及这类事情的本事,而这些能力由于﹁第三眼﹂的手术,更增加了。在以前,有许多场合里,我几乎是糊里糊涂的说出了我看到的一切,而根本没有想到其他的人不像我一样能看到。我记得以前有一次,我说一个人还活着||一个我和老褚看到躺在路边的人,老褚说我错了,说那个人死了,我那时说:﹁但是老褚,那个人的灯还没灭嘛!﹂幸好,我事后了解,那时刚好有一阵大风吹过,吹散了我的话,使老褚没能了解我在说什么。他当时大概是心血来潮,查看了一下躺在路边的人,发现他还活着。不过,这说得有点离题了!

  ﹁普通一般的男人和女人,罗桑,看不见人的﹃气﹄。有些人的确相信没有气这种东西,他们也可以说没有空气这种东西,因为他们看不见嘛!﹂医药喇嘛看着我,看看我是不是听懂了,还是尽想着核桃,发现我很注意在听,他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只要肉体里有生命,就必然有气存在,这种气只能被有能力、有天赋||或者用其他你想用的名词||的人所见。我必须向你解释,罗桑!我们要观察一个人的气,最清楚的办法是他绝对要裸体,我们等一下再解释原因。穿上衣服之后,我们只能有一般性的了解。如果你是因为医学上的理由观气,那么这个人必须完全、绝对裸体才行!有一层气罩完全包裹着躯体,并且向外伸展约有八分之一到三、四寸的距离,它是蓝灰色的雾气,说是雾气也不正确,因为看起来像雾气,但是却可以清楚的看穿它。这个气罩完全是动物本身内发出,它特别是动物的躯体生命力中发出来的,所以一个非常健康的人,气罩较宽,甚至可能有离开身体三、四寸的宽度。只有特别有天赋的人,罗桑,才能察觉出第二层,在气罩与气之间,还有一条带,差不多有三寸宽,有天赋及真正的天才才能看得见这一条带的颜色。我承认我什么也看不见,只看到空的空间。﹂

  我觉得好高兴,因为我看得见各种颜色,我赶忙说了。﹁是的!是的!罗桑,我知道你看得见,因为你在这方面特别有能力,但是我现在假装你一点也看不见﹃气﹄,因为我要解释这些给你听。﹂医药喇嘛谴责的看着我,毫无疑问的,因为我打断了他的思路,他才这样责备我。直到他想我不会再打岔了,他才继续说:﹁第一层是气罩层,接着气罩层的是一条带,我们只能看到空的空间,只有很少人能辨认出来,再外面就是气了,气与其说由动物生命力而来,不如说它是因精神生命力而来比较恰当。气是由旋转的带及所有分光谱上看得见的颜色圈而形成的,它含有比我们肉眼能看到的还要多的颜色,因为气不是用肉眼看的,而是用别种感觉看的。人体内每一种器官都发放出它自己的光线,这些光线随着一个人思想的改变而改变、波动,这些显示能在气罩层及其外的一层空间中相当清楚的看出来。裸体时,则气更将这些健康或疾病的显示放大,使我们有眼通的人就能很清楚的说出这个人健康或不健康的情形。﹂

  这些我全懂,对我而言,易如反掌,而我自从动过﹁第三眼﹂的手术之后,就一直在练习这种事。我知道医药喇嘛们常坐在正在受苦的人旁边,检视他的裸体,看看如何去帮助他。我想也许我就要受训做这种工作。

  ﹁现在,﹂医药喇嘛说:﹁你受了特殊高超的训练,等你去我们边界外的西方世界之后,我们希望也许你能设计出一种装置,能使完全没有法力的人也能看到人的﹃气﹄。医生们在观气之后,能真正看出一个人病源在何处,而治愈他的病。这要怎么做?我们以后再讨论。我知道谈这些很累人,而且大部分我告诉你的,你都早已熟知了,从这个角度看,是的确累人。但是你是个天生的眼通,所以你可能从来没有想过你这份天赋它的进行过程如何?这一部分一定要想法子纠正,因为对一件事,如果一个人只知道一半,表示他只受了一半训练,因而只有一半用处。你,我的朋友,一定要非常有用才成。不过,现在我们结束这堂课了,罗桑,我们各自回房休息,有个人为你搬出了他的房间,我们回去休息,并且去回想一下我们简略谈到的事情。这个星期你不必参加诵经,这是至尊他下的命令,你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精神,都要直接用于学好我和我的同事呈现在你面前的科目。﹂

  他站起身,我也站起来,他的大手又再度抓起银铃来用力的摇,我实在怕那个可怜的东西会碎掉。仆从僧跑进来,医药秦罗诺布喇嘛说:﹁你侍候星期二.罗桑.伦巴,你知道他在此是贵客,你要以对待高级僧侣一样对待他。﹂他转身向我鞠躬,我当然也回敬礼,然后仆从招手请我跟随他去。﹁等一下!﹂秦罗诺布喇嘛大吼:﹁你忘了你的核桃!﹂我冲回去,赶忙抓起那几个宝贝罐子,一面拿,一面有点尴尬的笑着,然后我急忙的走到正在等我的仆从那边。

  我们沿着一个距离颇短的回廊走,仆从引导我进入一个很好的房间,由窗可俯望到乐河的渡船口。﹁我奉命侍候你,主人,﹂仆从说:﹁铃在那边,需要时请随时用它。﹂他转身走出去了。我走到窗边,对面山谷的景致进入我的眼帘,用犁牛皮吹气之后的渡河皮筏刚刚开航,船夫用力撑篙横渡湍急的河流。我看到另外一边,有三四个衣着华贵的人,而渡人对他们那种逢迎的态度,更证实了我的想法。忽然,我觉得比我所能想像的还要累,我坐到地上,也没去拿垫子,然后倒头就睡了!

  时光在祈祷轮嘎嘎声陪伴之下过去了,忽然我坐了起来,直挺着身,害怕得发抖、诵经!我一定赶不及去参加做功课了!我侧头倾听,某处传来唱经的声音,糟透了!我跳起来,向门冲去,但是门怎么不在老位置呢?碰的一声!我的头撞到了石墙,反弹回来,背跌在地上,有一阵子,我跟前闪着蓝白色的光,过了一阵恢复过来之后,我又再度跳起来。不得了!我已经太迟了,我沿着房间打转,可是好像找不到门在何处?更糟的是,好像也没窗户!

  ﹁罗桑!﹂有个声音从暗处传来:﹁你不舒服吗?﹂那个仆从的声音如冰水浇头一般叫我回到了现实。﹁喔!﹂我不好意思的说:﹁我忘了,我以为我来不及去参加诵经了,我忘了这几天我不必去参加!﹂一阵强忍不住的笑声传来,那个声音又说:﹁我来点灯,因为今晚很黑呢!﹂门边进来小小亮光,这门的位置出人意外,仆从走到我身边说:﹁真是个有趣的插曲!我起初还以为是一群犁牛冲进这里面来了呢!﹂他的微笑把所有令我难堪的字眼抹去了!我再度安歇,仆从拿着灯退下去了。一颗流星发出自炽的光芒,使我在稍亮的房间里看到了窗户的所在。流星在太空旅行了无数哩路,现在到达终点了。我翻了个身,又进入梦乡。

  早餐还是那个无聊没意思的糌粑和茶!很够营养,能维持生命,但是引不起食欲。用完餐后,仆从来了,说:﹁如果你吃完了,我就带你到别处去。﹂我站起身,随着他走出房间。这次我们走不同的路,走到察克波里寺我从不知道它存在的一部分去。我们向下走了好长一段路,我想我们下到了铁山的山腹内部中心地带,现在已没有天光。只有我们带的灯发出微弱的光线。最后仆从停下来,向前指着说:﹁向前直走,到靠左边的房间里去。﹂他点了个头,转身循原路回去了。我一面慢慢走,一面想:﹁现在不知道又要干什么了?﹂走到左边的房间前,我转身进入,讶异的停在门口。第一件吸引我注意的东西是一个在室中央的祈祷轮,虽然我只有打量它一眼的时间,即使如此,我已发觉它是个不寻常的祈祷轮。然在这时,有人叫我:﹁罗桑!我们很高兴你来了!﹂我抬头望见我的导师明雅唐达普喇嘛,他一旁坐着伟大的医药喇嘛秦罗诺布,另一旁坐着外貌甚为特殊的印度喇嘛玛发塔。他曾学过西医,在某个西德大学||我想是叫海德堡||里学的。现在他是佛教和尚,当然啦!也是个喇嘛,﹁和尚﹂是一般性名词。

  这位印度人用探究的眼光尖锐的打量我,我想他连我背后袍子的质料都看清楚了!他的眼光好像看穿了我似的。不过幸好,这时我的良心上没有什么不安的事,所以我也回瞪他,我为什么不能回视他?毕竟我和他一样行,因为我是明雅唐达普喇嘛与伟大的医药喇嘛秦罗诺布所训练出来的。他僵硬的嘴唇边挤出来了一丝笑容,似乎这种动作带给他无限的痛苦一样。他点了点头,转向我的导师说:﹁不错!我很满意这个孩子像你说的一样。﹂我的导师笑了,他的笑毫不勉强,而是很自然,自发的,真令人从心里感到温暖。

  伟大的医药喇嘛说:﹁罗桑,我们让你下来到这个秘室,因为我们想给你看一些东西,并且和你讨论一些事情。你的导师和我考验过你,我们都对你的能力感到满意,并且这种能力强度将会增加,我们的印度同事,玛发塔,不认为西藏有这样的天才儿童,我们希望你能证实我们所说的不错。﹂我看了那位印度人一眼,想:﹁嗯!他是个主观很强的人。﹂转身向秦罗诺布喇嘛说:﹁尊敬的老师,至尊曾多次训斥我,并提醒我注意,不要去证明什么,他说﹃证明﹄是那些没用的人的掩饰物。想要证明的人,不论这个证明有多好,都表示他们没有接受真理的能力。﹂医药喇嘛秦罗诺布大笑,我生怕被他刮起的大风吹走,我的导师也笑了,他们两个一起看着印度人玛发塔,他正不高兴的看着我。﹁孩子!﹂印度人说:﹁你说的不错,但是光是说话证明不了什么,就像你所说的。好了,告诉我,孩子!你看到我些什么?﹂我对此略感忧虑,因为我不喜欢大部分我看到的事情。﹁杰出的先生!﹂我说:﹁我怕如果我把我看到的说出来,你会误会它的意思,并且认为我不是在回答你的问题,而是在侮辱你。﹂我的导师明雅唐达普喇嘛点头表示同意我的说法,而伟大的医药喇嘛秦罗诺布脸上挂着如满月一般的微笑。﹁你尽管说吧!孩子!我们可没时间在这里闲扯淡!﹂印度人说。

  我站着一直看着这位伟大的印度喇嘛,直到他在我强烈的注视下开始有点不安了,我才说:﹁杰出的先生,你命令我看到什么就说什么,而且我也了解我的导师明雅唐达普喇嘛和伟大的医药喇嘛秦罗诺布都要我坦白的说出来,所以现在我说的就是我所见到的事实。我从未见过你,但是由你的气及你的思想,我发现:你是旅行很多的人,你曾经渡过世界的大海洋,你也曾到过一个我不知道名字的小岛,岛上居民全是白人,小岛附近还有另外一个更小的岛,好像是一匹小马跟随着母马一样,母马就是那个较大的岛。你对那些人的态度是对立的,而且他们也很急于采取行动对付你,是为了||﹂我迟疑着,因为在此影像特别含混模糊,而且是我一点也不知道的事情,不过我还是继续说下去:﹁是与印度一个城巿有关的事,我由你的心念中推测出是加尔各答市,还有与黑洞有关的事,使岛上的居民非常不方便或者非常尴尬,他们认为你应该能解除麻烦的,但是你却制造了麻烦。﹂伟大的秦罗诺布又笑了,我听到他的笑声真高兴,因为这表示我说得不错!我的导师没表示什么,但是那个印度人轻蔑的哼了一声。

  我继续道:﹁你到了另一个地方,我可以清楚的看见你心里出现海德堡几个字。在那里你用许多野蛮的方法学习医学,如切、割、缝,而不像我们在西藏用的系统方式。最后你得到一张大纸,上面盖了许多印章。我也由你的﹃气﹄看出你有病在身。﹂到此我深呼吸一下,因为我不知道往下要怎么说:﹁你的病没有办法医治,它是在体内的细胞滥生,如杂草乱生一般,没有特定的形态,也没有一定的方向,只是到处散开、阻塞,以至控制了重要的内脏。先生!你将会因为你无法忍受别人心中的优点而结束你在这一世的生命。﹂有几分钟||对我来说,好像有几年那么长||一点声音也没有,然后伟大的医药喇嘛秦罗诺布说:﹁你说得完全正确,罗桑,完全正确!﹂印度人说:﹁这孩子可能事先就知道这些了!﹂

  我的导师明雅唐达普喇嘛说:﹁没有人事先谈论过你,相反的,很多他告诉我们的事,对我们而言,还是新闻呢!因为我们没有研究过你的﹃气﹄,也没有研究过你的心,这是由于你没有邀请我们这么做的原故。不过这件事的要点在于星期二.罗桑.伦巴的确有法力,而这种法力将会更进一步。我们没时间争吵,也没地方争吵,我们有要事待做。来!﹂他站起来,领我走到那个大祈祷轮那边。

  我看看那个奇怪的东西,这才发现它根本不是祈祷轮,而是一种装置,约有四尺高,距离地面也是四尺,大约有五尺宽。它的一边有两扇小窗,窗上镶有像玻璃的东西,在机器的另一边,不在中心位置,也有两扇大窗,对面的一边有个长把手伸出来,这整个东西对我来说是个谜!我一点也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伟大的医药喇嘛说:﹁这是一种装置,罗桑,有了它,不是眼通的人也可以看见人的﹃气﹄。伟大的印度喇嘛玛发塔来此向我们讨教,但是他不告诉我们他的病痛所在,他说既然我们知道这么多秘传的医学,他就算不告诉我们,我们也可以知道他的病因。我们把他带到这里来,想用这个机器检查他,他已答应脱去袍子。你先看看他,然后告诉我们他的毛病在那里,之后我们用这个机器,看看你的发现与机器检查的结果有多少地方巧合。﹂

  我的导师指定了背后衬着暗色墙壁的一处,然后那位印度人走到那边,把袍子及其他衣服脱去,光身站在墙前。﹁罗桑!好好的观察他,然后告诉我们你的所见。﹂我的导师说。我没直接看那位印度人,而是侧看一边,我不集中目光看他,这是观气最简单的一种方法,也就是说,我不是用一般双眼平视的视觉,而是各个眼睛分开来看,这种情形真是难以解释,总之,它包括了左眼右眼分开的观看,而这只是一种诀窍,一种手法,几乎人人学得会的。

  我观察那个印度人,他的气发着光、波动着。我看出来他真是个伟人,有着高度的智慧,但是不幸的,他的整个外观被他体内神秘的疾病所破坏了,我一面观察,一面诉说我的感想,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不知道我的导师和伟大的医药喇嘛有多专心的在听我说:﹁很明显的,这个病是由于体内受到多种压力而引发的,这位伟大的印度喇嘛曾经不如意过,也受到过挫折,这影响了他的健康,使他体内的细胞变质乱生,而不遵循超我的指示,因而他这里产生病痛。﹂︵我指指他的肝︶,﹁更因为他是个脾气颇为急躁的人,所以每次病发后,病情更为恶化。从他的气中很明显的看出来,如果他变得平和宁静一点,就像我的导师明雅唐达普喇嘛那样,他就能在这个世界上活得久一点,这样才能把他的任务完成,而不必再来。﹂

  再度有一段沉默的时间,我很高兴看到印度喇嘛点了点头,好像完全同意我的诊断似的。医药喇嘛秦罗诺布转向那个奇怪的机器,并且由小窗中看进去,我的导师走到把手那边,用力加速旋转,直到医药喇嘛秦罗诺布出声请他保持稳定旋转的速度为止。秦罗诺布喇嘛看了那个装置一段时间之后,然后站直了身,明雅唐达普喇嘛不发一语的接过他的位置,而医药喇嘛秦罗诺布像我的导师先前那样转动着把手。最后他们检视完毕,站在一块儿,显然的在用心电感应的方法交谈着,我没去试着了解他们在﹁谈﹂什么,因为这样做太不礼貌,而且太擅越了。最后他们转向印度人说:﹁星期二.罗桑.伦巴所告诉你的全部是正确的。我们很仔细的检查了你的﹃气﹄,相信你得了肝癌,我们也相信这个病的起因是你脾气太急躁。如果你过一种平静的生活,你还可以活好几年,你能在这几年之内完成你的任务。如果你同意我们的治疗建议,我们已准备好替你呈上一份陈情书,如此你就可以被准许留在察克波里寺。﹂

  他们和印度人讨论了一会儿,然后印度人对秦罗诺布做了一个手势,他们两人一起走出了房间。我的导师明雅唐达普喇嘛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做得好!罗桑!做得好!现在我向你介绍一下这部机器。﹂

  他走到那部奇怪的装置那边去,并且把上面的一边盖子拿起来。整个东西开始移动,我看见里面有一组由轴中心伸出的支架,每个支架顶端都有三棱镜,用深红、蓝、黄、白的玻璃制成。转动把手,连接到轴中心的皮带就会使这些支架转动,我观察到每一个三棱镜都会一个一个轮流转到眼孔前。我的导师告诉我如何操作这部机器,接着他说:﹁当然,这是一部粗品,我们拿它来实验,并且希望有一天能制造出较细致的成品。罗桑!你是不会需要用它的,但是有那么多人没有像你一样清楚观气的能力。以后有时间我再向你详细解释它的原理,现在只简单说明一下:它与﹁异达因﹂︵达因是力的单位︶原理有关,也就是说快速的旋转有色的三棱镜能干扰视线,因而破坏了人体正常的外观形像,强化了气的较弱光线。﹂他把盖子盖上,然后转身走向远处墙角桌上放置的另一个装置。他才启步,医药喇嘛秦罗诺布刚好进房间来,加入了我们。﹁啊!﹂他说,向我们走过来:﹁你是不是要试试他的念力?好极了!我一定要在场看看!﹂我的导师指着一个好像是用粗糙的纸做成的奇怪圆筒,对我说:﹁罗桑!这个是厚而粗糙的纸。你看它上面有数不清的小洞,这些小洞是用非常钝的工具钻的,所以纸撕裂了,而保有许多纸的突出部分。我们把这张纸卷起来,把所有突出部分都摺在外面,而形成一个圆筒。在圆筒上端,我们固定横放一只麦杆,在底部,我们固定一根细针,这样圆筒就支撑在一个几乎没有磨擦力的轴承上。你现在注意看!﹂他坐下来,把他的双手放在圆筒的两侧,而不触碰到圆筒,他的手距纸突出部分约有一寸或一寸半。很快的圆筒开始旋转,我惊讶的发现它越转越快,很快的就到了相当快的速度。我的导师用手一摸,停下了圆筒,把他的手换一个相反的方向摆好,现在手指不是向离开身体的方向指,而是向着他的身体,圆筒又开始旋转了,不过是朝反方向转!﹁你吹它转的!﹂我说。﹁每个人都这么说!﹂医药喇嘛秦罗诺布说:﹁但是他们都错了!﹂

  伟大的医药喇嘛走到远墙休息处,拿来一块满厚的玻璃,他很小心的拿到我的导师明雅唐达普喇嘛那里,我的导师把圆筒停下来,静静的坐着,伟大的医药喇嘛秦罗诺布把玻璃片放在我的导师与纸圆筒之间。﹁想着去旋转它!﹂医药喇嘛说。很明显的我的导师照做了,圆筒又开始旋转。看样子我的导师或者其他人不可能吹它转动的,因为玻璃隔住了。他把圆筒停下来,转身对我说:﹁罗桑,你来试试!﹂他站起来,我坐下去。

  我坐好以后,照着我导师先前的样子,把手放好。医药喇嘛秦罗诺布把玻璃片在我面前拿着,这样我的呼吸才不会影响圆筒的转动。我坐在那里觉得自己像个大傻瓜。很明显的,圆筒也认为我是,所以不转动,什么事也没发生。

  ﹁罗桑!你要想着去旋转它。﹂我的导师说。我照做了,立刻那东西转动起来。有一下子,我真想丢下所有东西逃之夭夭,我以为那东西有妖法作怪,然后理性︵某种的!︶战胜了,我静静的坐着没动!﹁罗桑,那个装置,﹂我的导师说:﹁是由人的﹃气﹄推动的。在你想着去转动它的时候,你的气传送了一个旋力到那个东西上面,它就转动了。也许你会有兴趣知道像这样的装置,世界各大国家都在进行实验。所有伟大的科学家都试蓍去解释这东西的原理,但是当然,西方人不相信﹃气﹄的力量,所以他们发明了一些解释,那些解释比真实的﹃气具有力量﹄还要难令人接受。﹂

  伟大的医药喇嘛说:﹁我觉得很饿,明雅唐达普,我想现在是我们回房休息、进餐的时间了,我们不应当让年轻人太劳累了,他未来有的是这种机会呢!﹂我们转身出房,并且把房中的灯熄掉,然后爬上石廊,走回察克波里寺的主要建筑物去。很快的我和我的导师明雅唐达普喇嘛回到房间,很快的||好高兴||我进食吃饱,觉得很舒服。﹁好好吃,罗桑,﹂我的导师说:﹁等下我们还要见你,并且讨论其他事情。﹂

  我在房里休息了约莫一两个钟头。看看窗外||这是我的弱点:我总是喜欢从高处向下望,看着世界在下面移动。我喜爱看那些商旅慢慢通过西门,他们每一步都表示着:经过高山峻岭,这么一段长而崎岖难行的旅程,就要到终点的快乐。以前有些商旅曾告诉过我从高处某一地点看下来的景色非常奇妙美丽,他们从印度边界走来,在山间一处隙缝可以俯望到圣城,寺顶都亮着金光,而山边的﹁米堆白墙﹂︵哲蚌寺的哲蚌两字,藏文意指﹁米堆﹂。︶真像是一堆米,散放在山坡边。我也喜爱看乐河的舟子过河,我总是希望能看到他那吹气皮筏被刺破,慢慢沉下河去,只留他的头伸出水面。但是我从没这份运气,舟子总是到达对岸,装满了,再回来。

  不久,我又和我导师明雅唐达普喇嘛以及伟大的医药喇嘛秦罗诺布到那个深入地下的房间去。﹁罗桑!﹂伟大的医药喇嘛说:﹁在你检查一个病人以便帮助他或她的时候,你一定要将衣服全部拿开。﹂﹁敬爱的喇嘛!﹂我有点困惑的说:﹁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在冷天一定要一个人剥光衣服?因为不需要脱去任何一件衣服,我也能很清楚的看到他们的﹃气﹄,而且,喔!敬爱的医药喇嘛,我怎么可能要求女士脱衣服呢?﹂想到这个,我的双眼不禁恐惧的向上翻,大概是我这个动作颇有喜剧趣味吧!我的导师和医药喇嘛都大笑起来,他们坐下来,笑得好开心,我在他们面前站着,像个大傻瓜一样,可是这些事情真的叫我不解。我能清楚的观气||一点都不困难||何必不按照我原来的方式呢?

  ﹁罗桑!﹂医药喇嘛说:﹁你是个非常有天赋的天眼通,可是有些事情你还是看不到。你曾经在观气的能力上做过了不起的示范,但是如果印度喇嘛玛发塔不把衣服脱掉,你能看到他肝脏有病吗?﹂我回想这件事,想到这一点,不得不承认是对的。我在印度喇嘛穿着袍子时看过他,我看到的大部分是有关他的个性及基本特质,但是没有注意到肝脏的疾病。﹁你说的完全正确,敬爱的医药喇嘛,﹂我说:﹁我希望在这方面,你能再继续教我!﹂

  我的导师明雅唐达普喇嘛看着我,说:﹁当你观看一个人﹃气﹄的时候,你就是要看他的气,而不是看到制成袍子的羊毛,就要想到羊。气受到干扰它直接光线的影响。我们这里有一片玻璃,如果我向玻璃吹气,就会影响你由玻璃看出去的效果。相似的,虽然玻璃是透明的,它还是会改变光线,或者说得明确一点,当你看它的时候,就会发现它能改变光线的颜色。同样的,如果你透过一片有色玻璃看,所有你由一件物体看得到的振动,其强度由于有色玻璃的关系,改变了。所以身上穿了衣服或戴了任何一种饰物,会依衣服、饰物不同的气涵而修改了他的﹃气﹄。﹂我想着这番话,我必须同意他所说的颇有道理,他继续说:﹁我要进一步说明的是:每一个身体的器官都会在气罩及气上形成出它自己特殊的影像||显示出它是健康还是有病的情况||当脱去衣服,摆脱它的影响之后,一个人就能接收到放大而加强的印象。所以如果你要帮助他人,看他健康还是有病,你一定要他不着衣物来检查。﹂他对我笑笑说:﹁如果天气太冷,那么,罗桑,你只好带他到暖一点的地方去。﹂

  ﹁敬爱的喇嘛,﹂我说:﹁以前你曾经告诉过我,你正在研究观气治病的装置。﹂

  ﹁不错!罗桑,﹂我的导师说:﹁生病是因为身体的振动有不调和的现象,器官都有它分子振动的频率,如果受到了干扰,就可认为它们生病了。如果我们能看出一个病器官与正常的振动相差多少,那么,只要能恢复它应有的振动,我们就能治疗痊愈它了。在心理疾病的病例里,脑通常接收超我的指示,一旦它不能正确的理解这些指示,表现出来的行为就与正常人的行为不一样。所以一个人不能以正常的方法去推理、行动,他就是患了心理上的疾病。用方法测量出振动的不同||刺激不足之故||我们可以帮助一个人恢复正常的平衡状态。在刺激不足的情形下,振动频率也许比正常的低,而振动频率比正常高的话,就会引起与脑膜炎相似的结果。我很确定的是疾病能够经由﹃气的调整﹄而达到治愈的地步。﹂

  伟大的医药喇嘛到这时打断了话,说,﹁对了,敬佩的同事,玛发塔喇嘛和我讨论了这件事,他说在印度某处,一些僻远的寺庙里,他们在实验一种高伏特的装置,叫||﹂他有点迟疑的说:﹁迪格勒夫︵de|Graaf︶ 发电机。﹂他有点不太确定是不是这个名词,不过他尽力供给我们正确的形容:﹁这个发电机能发出超高伏特特低的电流,以某种方法用到人体上,能增加气的强度许多许多倍,使不是眼通的人都能清楚的观察到气的存在。我听说在这种情况下,还照了一些照片。﹂我的导师严肃的点点头,说:﹁是的,而且用特殊染色方法,也可以看见人的气。一种液体染料,夹放在两片玻璃当中,调整安排恰当的灯光与背景,很多人能透过这两层玻璃观看到裸身人体的气。﹂

  我脱口插嘴道:﹁但是,敬爱的老师,为什么人要用这些技巧呢?我看得见气,为什么他们不能?﹂我的两位辅导人又笑了,这次他们觉得不需要再解释训练我和训练街上一般的男女有什么不同。

  医药喇嘛说:﹁我们现在尚在黑暗中摸索阶段,我们用传统医疗法:草药、药丸、药水来治疗我们的病人。我们就像瞎子要寻找掉到地上的针一样。我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一个小装置,任何不是眼通的人由这个装置一看就可以看到人的气,发现气中显示的毛病,然后调整振动的过度或不足,治愈真正的病因。﹂

  那一周剩下的几天,我被催眠及心电感应的方法,看了好多东西,我的能力增加也增强了。我们一再讨论观气的最好方法,以及如何去制造能观气的机器。然后那周的最后一晚,我回到察克波里寺的小房间,向窗外凝望,想着明天我就要返回我和其他人一起睡卧的大宿舍去了。

  山谷下薄暮闪耀,最后一丝光线由山谷四周的岩石偷窥射出。殿宇金顶闪闪发光,好似金色发光的手指,送出了金光,发散出七彩光芒,恰如光谱的颜色一样。蓝、黄、红,甚至还有绿光闪耀着争着亮相。日光渐逝,它们也渐渐减弱了。很快的山谷笼罩在深紫或蓝紫的夜色之下。我闻到柳树的气息,由打开的窗户飘送进来,还有我下方花园里植物的味道,一阵微风更向我鼻中送来花粉及含苞待放的花朵香味。

  太阳的最后一线光芒已全部看不见了,光影不再在山谷四周的石壁上显现出来,它们在渐暗的天际消失了,而反映在低层云朵上,现出红及蓝色。太阳愈往下沉,夜色愈黑,不久深紫的天幕上出现亮光点点,土星、金星、火星的星光。然后月亮出现了,椭圆形体挂在天边,表面上的坑洞看得清清楚楚,有一丝云横抚在月亮的脸上,这使我想起一位女士受检完她的气之后,捡起一件衣服横过她身体的情形。我转过身,心中下决定我要竭尽所能去增加人﹃气﹄方面的知识,去帮助世界上那些需要帮助及在受苦的千百万人们。我躺到石板上,几乎是头一碰到摺叠的袍子,就睡着了,而且人事不知。

  ︻译注︼西藏灵塔形状如图所示,是藏人信仰的象征:我们出生时降生于大地,然后由悟道之阶向上攀登,最后一口气不来,便进入精神世界︵请参阅﹁第三眼﹂这本书第一四三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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