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星途》第五卷 第四章 狂蛇苍狼
陈江流和悟空虽然饮食习惯不同,但都是名副其实的吃货,而且是无论怎么吃都不胖那种,这让他们更加毫无忌讳。所以,文化考察也就向“饮食文化考察”倾斜。在考察中,转眼又到了晚餐时间,根据《旅游指南》的指引,他们找到这家餐厅,点了几个特色菜正准备用餐。
就在此时,悟空感觉到一种异样的能量,之所以说它异样,是因为这股能量与变幻术异能略有相似,却并不相同。悟空抬头望去,正看到一个戴眼镜的小胖子迈步进入,当两人目光相触,那小胖子的眼神中居然略带惊慌,这让悟空更加警觉。
小胖子正是阿勇,对于悟空警惕的目光,他慌忙避开。餐厅的女服务员立即围拢过来,对阿勇嘘寒问暖,看起来都是熟人。阿勇随手取出几件小首饰,送给服务员们,又跟老板热情打起招呼,他甚至不用点菜,老板就笑嘻嘻地端上拿手好菜,而且是免单。
之所以餐厅上下与阿勇如此熟悉热情,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旅游指南》根本就是阿勇编写,如果不是与餐厅相熟且有利益关系,阿勇又何必在书中大力推荐?
当阿勇哄走了围拢来的女服务员,悟空忽然冷笑着走了过去,坐在阿勇的对面。
阿勇:(微笑)请问这位猴子先生有何见教?
悟空:第一,通常我这个种族自称猿族人,而不是猴子。第二,我只是感到有点奇怪,为什么你看起来像是戴着假面具?装成震旦人的样子干什么,你的本来面目很难看吗?
阿勇:嗯,看起来齐天大圣到不是浪得虚名,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这个面容是假的?
悟空:不知为什么,我总是闻到你身上有股畜生的味道。
阿勇:看起来,你能识破我,不是因为您当过齐天大圣,而是因为您在弥罗国动物环保署干过,您当时的官职用弥罗土话念起来,好像是“弼马温”。
悟空:(大怒拍桌)你说什么?
餐厅老板、服务员、食客见悟空发怒,都不由心中一惊,胆小者甚至匆忙结账偷偷离开。阿勇却丝毫不畏惧,轻轻扇了自己两耳光,道歉说:“大圣,算我说错话,我年纪小,不懂事,您别介意。”
悟空:哼,我才不会跟你介意,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什么东西!
阿勇:呵呵,大圣,您高抬我了。我根本就不是东西,没有资格惹您生气。不过,如果您有时间的话,我们来玩个小游戏,看看谁更聪明一些。
悟空:哼,就你那个种族,也配跟我斗智?
阿勇:嘿嘿,可是有些宇宙物种科学家却认为,我们这个物种的智力水平要比您那猴子种族略高一点。
悟空:(再怒)胡说八道!你们这个物种怎么可能比得上我们?
阿勇:那您敢不敢跟我玩这个游戏啊?
悟空:好,就跟你玩玩!
阿勇:好,不过这个游戏可有规则,您只能用“是”和“否”来回答我,可绝对不能用其他答案,您能接受吗?
悟空:哼,这么简单,当然能接受!
陈江流:(走来,轻声)悟空,谨慎,不要大意,我看他倒是挺机灵的。
悟空:嗨,机灵有什么用?我倒要看看这下贱物种能出什么问题难倒我?
阿勇:好,这个游戏叫“预测你的心事!”当我猜测后,请您回答“是”或“否”!也可以用任何方式来表示承认或否认,好吗?
悟空:没问题!(暗想)哼哼,无论你说什么,我不管你对与错,都会否认,我看你怎么预测我的言行!
阿勇:我猜……你下面想跟我说“否”或者否认我,对吗?请回答。
悟空刚要回答,张开嘴却不知该如何应对。因为如果他回答“否”,就等于印证了阿勇的预测,如果回答“是”,虽然没有说出“否”字,却等于承认自己的心事确实如此。如果用了别的词语来否认,也算自己输,看来无论如何回答,他都输定了。
陈江流不由苦笑摇头,看起来这个小胖子还真有点小聪明,强如悟空都着了他的道,不知此人究竟是何来历?
悟空毕竟也是一代大圣,一时不慎着了道,但脑子转得很快,心想我如果用同样的问题来猜测对方,那小胖子肯定也无法破解这个败局,那起码是战成平手啊!
念及此处,悟空立即张口就问:“那我也猜猜你心事,我猜你下面要跟我说……”
阿勇:(笑)堂堂齐天大圣,难道还要用我这下贱物种用过的招数吗?这不是有失您的身份吗?
悟空:(一愣)那……那我再想想别的问题,我想……
刚说到这里,忽然餐厅里所有灯光全部熄灭。不,不仅是餐厅,整个商业街顿时陷入黑暗之中,惊叫声此起彼伏,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状况。
阿勇大惊,急忙说:“大圣,与您的朋友赶紧跟我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悟空正要问为什么,却感到无数怪异能量从四面八方向这里袭来。陈江流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立即示意悟空离开,并在出门前匆忙掏出足以支付饭费的宇宙币交给老板。
陈江流与悟空离开餐厅没多久,阿勇便追了过来,招呼他们两个跟着自己走,奔向那辆小卡车。三人刚上车,就见有几名青年男女挡在车前,似乎也要搭车离去。陈江流回头见卡车后车厢还空着,正要劝小胖子答应挡车者上来,可是阿勇却一脚踩在油门上,毫不留情地向前方撞去。
陈江流正要责怪阿勇不近人情,却瞥见悟空耐人寻味的笑容。随后发生的一幕,更令这位贞元文化大使心惊,因为那几个男女居然以匪夷所思的态度迅速避开,这证明他们绝对不是普通人。
阿勇随手按下方向盘上的一个按钮,小卡车周围立即自动竖起铁板,连所有玻璃都被铁板所遮盖。挡风玻璃的位置忽然变化出几个屏幕,分别映射出卡车前方、侧方、后方的景象,而且是夜视效果。这种汽车据说是来自吸血鬼盘踞的星球,专供害怕恒星光辉的吸血鬼白天飙车用……反正有部电影是这么描绘的,是真是假,天知道……
阿勇又按下方向盘上的另一个按钮,卡车后面的排气管突然喷出火焰,这不仅让卡车加速,更将几乎扑上卡车的一个蛇人点燃。其他蛇人见同伙在火焰中痛苦翻滚,吓得纷纷停止追赶,灭火救人。
卡车一路狂奔,陈江流见沿途乱作一团,几乎全市都陷入停电中。警车、军车纷纷呼啸着四处驰去,主干道车流如潮,如果不是阿勇驾驶技术一流,又熟悉各种街巷小道,恐怕早就被堵在路上。
陈江流皱眉问:“这是怎么回事,小胖……那个,还没请教你的名字?”
阿勇:(笑)你们叫我“阿勇”好了。这是怒蛇帮在捣乱,那是我们黑风国第一大帮会,完全由蛇人族组成,悍勇无比。政府多次想围剿他们,结果损失惨重,最后只能睁一眼闭一眼……
悟空:(不满)哼,没想到那狗熊这么废物,还以为他也是个英雄豪杰呐!
阿勇:寿山确实是个英雄豪杰,但英雄豪杰也不是万能的。当初各路军阀围攻圣地,最有实力的就是蛇人族军队。当寿山统领军队跟敌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是白灵族力主和平、从中协调,又有各路朋友共同来救助,蛇人族才勉强同意投降,可是又暗地组建成了帮会。寿山对他们也是投鼠忌器,如果真要不惜代价把蛇人族赶尽杀绝,势必又要引起内战。
陈江流:(赞叹)没想到你对黑风国的情况这么熟悉!
阿勇:嘿嘿,跑江湖讨碗饭吃,就是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朋友多了就没有什么事情不知道。
悟空:哼,我看你不过是油嘴滑舌、八面玲珑,别自吹自擂了。说,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帮我们?
阿勇:我……我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
悟空:那你现在打算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阿勇:我跟元首府的人比较熟,先带你们去元首府避一避吧!
悟空:(急)等等,不管你要带我们去哪里,都不能往前走了,前面有大量刚才那种蛇人的气息。
阿勇大吃一惊,又急忙按了一下方向盘上按钮,前方一块屏幕变成了雷达。雷达上的红色亮点肯定是表示这辆卡车,而其他光点除了代表普通民众和军警的白点,还有一种暗青色的光点,这些暗青色光点正盘踞在行车路线前方。阿勇急忙驾车拐到支路上,迅速开到安全处停车观察。
不用问,这种暗青光点自然就代表了蛇人,而从这类光点的布置来看,应该是已经堵塞了前往元首府的每一条路线。弄清情况,陈江流立刻提出改道奔赴机场,如果能及时钻入“白龙号”,应该也有助于摆脱这样的困境。
可惜,此路依然不通,蛇人们似乎预料到陈江流的打算,仗着人多势众居然将机场重重包围。远处还传来交火声,看来“怒蛇帮”已经与军警发生冲突,他们胆敢如此明目张胆,可见实力的确不俗。
就在机场外的阿勇正犹豫该带着“客人”们去哪里避难时,白灵族密室中,金池面前的屏幕上正映现着主城内各处情景,而他身边有个阴森冷笑的瘦削汉子,津津有味地欣赏着眼前的一切。
金池:(隐忍怒气)狂蛇,你让我看这些是几个意思?还有,我让远智联络你们对付贞元人,你们干什么要在全城制造混乱?
狂蛇(瘦子):(笑)金池长老息怒,我身为怒蛇帮帮主,做事自有分寸。你要杀的人,是大国使者,那狗熊肯定要千方百计地保护,如果我不制造混乱,让狗熊部队们疲于奔命,我们哪里有机会下手?不过这样一搞,狗熊肯定要诬陷我们蛇人叛乱,为了那点钱,让我们蛇人族面临亡族灭种的危机,实在不划算了。
金池:你……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加钱?
狂蛇:别误会,别误会!盗亦有道,既然已经说好了价钱,就不能再更改,这是道上的规矩。只是我希望长老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白灵族,是你们白灵族想干些见不得人的事,又不愿手上沾血,才让我们去做。现在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如果我们怒蛇帮出事,一定会连累白灵族。
金池:……你到底想干什么,别绕圈子,直说!
狂蛇:我们蛇人族和狗熊们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不是我们蛇人死,就是他们狗熊亡,只有干脆扯破脸改朝换代,才有生路。长老,如果天机禅院肯支持我们的话,我们保证白灵族人在新政府中获得更多职务和利益,而不是仅仅作为一个国教存在。我们还可以亲上加亲,我愿意娶蓝翠儿小姐为妻,让他成为国母。
金池:(大怒)别打我女儿主意!如果我不答应你又怎么样?你们蛇人族就算要揭发我们,但是你们的话有谁会信?
狂蛇:(从衣服上取下一个连着电线的扣子)那么如果有了现在咱们两个的录音和你的影像,你说民众会不会相信?看好了,长老,咱们的对话已经通过这个微型摄录机,传到我们怒蛇帮总部的电脑上,你们白灵族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金池:(大惊,颓丧靠在椅背上)你,你真是够狡诈……如果,你们能杀了贞元人,又有实力对抗寿山,我们可以考虑天机禅院的立场。但是……(起身大吼)你绝不能打我女儿的主意!
狂蛇:(耸耸肩)无所谓,我虽然好色,但还懂得以大局为重。你要便宜那下贱物种的阿勇,我尊重长老的选择,哈哈哈哈哈……
望着狂蛇大笑而去的背影,金池长老咬牙切齿地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也好,阿勇也好,你们都不配作我高贵白灵族的女婿!”
阿勇显然听不到“未来老丈人”的自言自语,他将小卡车停在安全地方,便招呼陈江流与悟空跟自己走。悟空行进中不满嘀咕说:“不就是几条蛇吗?咱们干什么跟老鼠般逃命!”
阿勇:(笑)以大圣的本领,就算来一百个蛇人,也不是您的对手。不过怒蛇帮全员多达上万,而且有能力动员整个蛇人族,那就是上百万的兵力。怒蛇帮帮主狂蛇做事从来不择手段、不计后果,那就是个疯子。大圣本事再厉害,被一个疯子带一群蛇缠住,毕竟也是件很麻烦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快走吧!
悟空:你知道得还挺多,你为什么帮我们?
阿勇:那个……不瞒两位说,我是黑风国元首寿山的朋友。本来寿山是让我来给两位当导游,介绍本国文化的,没想到,遇到这乱子,如果两位有了闪失,我怎么跟寿山交待?
陈江流:(喜)原来是寿山先生派来的,怪不得这么有本事,连小卡车都那么厉害!
阿勇:一点雕虫小技,让两位贵宾见笑了。
悟空:哼,知道是雕虫小技就好!……等等,别走了!
随着悟空的厉声制止,陈江流与阿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停下了脚步。这时,循着悟空的目光,这两人才发现前方矗立一人。
悟空冷笑对那人说:“都到了如此接近的地步,才让我察觉到你的能量,你肯定是个高手,有与我齐天大圣一战的资格!”
阿勇:(惊)凌虚?对,你是凌虚!兄弟,看在咱们往日交情上,能不能放这两位一马,他们是我罩的!
凌虚:(冷冷)阿勇,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介绍了我几笔生意,你以为就可以左右我的行动了吗?
阿勇:(忙解释)不,不,不,我怎么敢左右你?不过都在黑风国内,低头不见抬头见,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就不能给我个面子?
凌虚:你这个下贱物种在我这里没有面子!
悟空:呵,够嚣张啊!你也是怒蛇帮的?
凌虚:怒蛇帮算个什么东西?他们屡屡跟我抢生意,如果不是没人出钱,我早就让蛇人们绝种了!
陈江流:出钱?是有人出钱雇你杀我们吗?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是谁要这么做,让我们死个明白!
凌虚:哼,怎么,以为你们死定了,我就会说出一切?对不起,这不是演电影!
悟空:(怒)今天还不知道是谁死!
说话间,悟空纵身前跃,随手召针化棍,砸向那人类(震旦人)模样的凌虚。凌虚居然不闪不避,用一对胳膊去抵挡,随着清脆的骨折声,那对胳膊显然是被废掉了。悟空面对高手从不留情,随即变招,一棍打在对方头颅上,正中天灵盖,令对方脑浆迸裂,这位吹牛吹破天的“黑风国第一杀手”便倒地不起。
悟空得意洋洋转身归队,忽然听到阿勇说:“小心,凌虚没那么简单!”
其实即便阿勇不提醒,悟空也感到身后异能能量猛然炽旺起来,这绝不会是死人应该散发出的气息。只听一连串古怪声音,仿佛是什么骨骼正在与肌肉重组。
悟空慌忙回身,准备再加上致命一棍,却惊愕发现刚才尸体处已经空无一物。陈江流慌忙提醒:“上面!”
只见一魁梧身影从天而降,但显然他打出的不是如来神掌,而是一股充满血腥味道的气劲。悟空横棍硬接,双脚竟陷入地面五寸。悟空再定睛望去,攻击者居然是一个相貌狰狞的狼人。齐天大圣根据气息依稀认出,对方就是凌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