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说再见（五）

“嗨，想什么呢？”正陷入沉思的程琳没注意到姜婷什么时候回到宿舍，还站站到了她身后。“啊”了一声，她脸有些白了。被姜婷滴溜转的眼珠围着她打了个几圈后，程琳又有些脸红：“看什么了？我那不对劲？”程琳有些无措的摸了摸脸颊。

姜婷又夸张地朝着程琳像小狗似的，嗅了嗅。程琳再也忍不住：“你神经啦，有什么怪味？我刚洗完澡。”

“哈哈，我闻到了奸情，话说张旭不在，你是不是空虚寂寞冷，靠情歌取暖呢？”程琳脸囧的像水果摊最红的那个大苹果，瞬间恼羞成怒，朝着姜婷带婴儿肥的腮帮子，拧了下去。两个人打打闹闹，直到其他舍友陆续进来，几个人又一起打打闹闹起来。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周，姜婷就带来一个消息，参加飞行员选拔的她的老乡盛苗飞回校了。

程琳心里有些忐忑，让姜婷约了盛苗飞打探张旭的消息。

“我们不在一个小组，我不太清楚他的情况。这次咱们学校选拔的有二十三个。前两天就有几个提前回校的了。有的是伤疤面积超标，有的是视力检测不合格。我是因为测耳环节被刷下来了。因为我经常带耳机，有些受损。没回来的就还在进行体测，被选上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和盛苗飞了解过情况后，程琳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张旭如果被选上，他得多高兴。但是，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之前因为顾及何华，两个人总有点偷偷摸摸的感觉，现在好不容易解开心结，又要分开很久，真是有些不舍。

程琳想象张旭被选上的种种难舍和别离场景，既希望他被选上，又忐忑他被选上。

姜婷看她有些怏怏不乐的样子，就让盛苗飞陪着两人去逛街。

大概有俩美女在侧，盛苗飞一改刚刚严肃的表情，立马展现了为美女服务，是他莫大荣幸的狗腿模样。过了没几天，程琳又一次碰到盛苗飞，身旁挽着一个打扮时髦的小学妹。程琳又问起飞行员选拔的测试。

“你不知道？这次选拔都结束了，上周五就都回校了。校园网又公布出来，只选上了三个人，真是幸运儿，都在我们系。”

盛苗飞不无酸涩地撇了撇嘴。

程琳顾不上说几句安慰的话，心里胡乱这算着：上周五回来了，现在都周三了，也就是他们回来五天了。

“不好意思。”程琳匆匆道别，回到宿舍，就开始播张旭宿舍的电话。

没人接，

程琳又开始播，

还是没人接。

程琳出声边念着号码数字，又拨了一次，这次终于接通了，对方刚“喂”，了一声，程琳就说：“我是程琳，我找张旭，张旭在吗？”

接电话的似乎是雷鹏，声音很低，有些支支吾吾地说：“程琳啊，张旭……张旭……好像出去了，嗯……等他回来，我告他给你回电话。”

程琳本打算先出去吃点饭，又担心张旭打电话找她，她又不在宿舍，两个人就此错过。

午后的灼热阳光，一路向西，宿舍渐渐笼罩在一片夜幕中。

等待的过程，程琳又拨了几次电话，直到冷冰冰的女声传来：“您的卡余额不足，请充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