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存·周纪·威烈王
史存·周纪·威烈王
威烈王，名午，考王之子。
（丙辰）元年春王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秦庶长鼍弒其君（史失名怀公）国人立其孙（灵公）
【附记】晋赵无恤卒，无恤为其兄伯鲁之不立也。舍其子而传位于伯鲁子代成君。成君先死，乃以成君子浣为太子。无恤卒，浣立少徙治中牟。无恤弟嘉逐浣，而自立于代，一年卒。国人杀其子而复迎立浣。按：无恤虽有让国之美，而不臣于晋。故削而弗书，附记其事于册后放此。
（丁巳）二年春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戊午）三年春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晋韩启章伐郑，戕其君己。郑人立其君之弟骀（已幽公、骀繻公）
【书注】大夫而擅杀，外君大恶也。不与其擅杀，故书戕书郑人立君，着势力不能屈人也。
（已末）四年春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秦作上下畤，祭黄帝、炎帝
【书注】诸侯惟祭山川，今秦作上下畤，以祭黄炎于礼，为僭于义无取。故书以罪之。
（庚申）五年春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按旧史此年脱简。
（辛酉）六年春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盗杀晋侯柳，魏斯讨乱而立其君止。
【书注】《史记》：幽公淫妇人，夜窃出邑中盗杀之。魏斯以兵诛晋乱，立幽公子止。晋侯不君，自取杀身。故书名以罪之。斯非纯臣能讨贼则可取也。故书立其君以予之。斯本晋臣。《史记》云：文侯以兵诛晋乱，若与国然陋矣。《索隐》云：夫人秦嬴贼公于高寝之止，不书夫人之贼存疑也。
（壬戌）七年春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晋魏斯、韩启章、赵浣各城其居邑
史存·周纪·威烈王
【书注】魏城少梁、韩平阳、赵泣氏，是时，晋地皆为三家所有。而书各城其居邑何也。明其为晋臣及不法之状，又按东迁以后，晋主夏盟，以抗秦楚。虽非纯节周亦赖之以安，至是三家分晋各图自强，而秦渐盛乃各城其地以避秦叠。书于册尚力之风凌夷，至此可慨也已。
（癸亥）八年春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秦人伐魏氏战于少梁
【书注】《史记》：魏城少梁，秦击之。秦非能讨魏氏，直不利其城少梁耳。故书人而又书伐以恶魏氏。
越灭郯
【书注】郯，少皞氏之后。嬴姓国，在东海郡，今海州。任宿、须句、颛臾，皆太皞后。四国惟任见于孟子，而少皞不祀，故夷越以恶之。
（甲子）九年春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秦堑河獭
是时，晋三家方强，而韩魏尤近秦。故堑河旁以防魏也。
秦以君主妻河神
史存·周纪·威烈王
【书注】君主，公主也。秦取他女为君主妻河伯，夫神聪明正直者也。安有妻生人之理？邪魅凭依讹托于神，而秦信之。以君主妻，虐人渎神，愚妄可恶。且以他人女代己，爱其女，不恤人女，罪又甚焉。直书其恶自见。
（乙丑）十年春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丙寅）十有一年春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卫公孙颓弒其君亹而自立
【书注】公子叠弒昭公而自立，是为怀公。其事不知为周王何年，史失书。今颓又弒亹自立，是为慎公卫。是时属于三家不绝如缕，方且弒立相仍。盖自春秋以来，视乱逆为常。莫之讨也，世变至斯，极矣！
秦伯卒（史失名），秦人废其子而立其季父（史失名）。
【书注】臣子擅易，置君太恶也。惜中国无人讨之，直书其罪自见。
齐田居思伐晋赵氏围平邑
【书注】齐田氏甞结晋三家以自固矣，今又相伐。盖小人党恶，反复不常。如此书之，有国者当鉴。
（丁卯）十有二年春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中山初建国，自立为侯。
史存·周纪·威烈王
【书注】鲜虞、白狄、别种，在中山新市县。《左传》：昭公十二年，晋荀吴假道于鲜虞灭肥。及定公四年，晋合诸侯于召陵。以中山不服为忧，盖已渐强大，至是自立为侯，称武公与诸国抗。或以为姬姓，无可考也。姑阙之，盖周纲久斁，中夏大夫僭据且不能正。何况狄类？然无王命建国立君，固非法也。故书之。
（戊辰）十有三年春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齐田白伐晋，毁黄城围阳狐。
按《地理志》：黄城，在魏州寇氏县南十里。阳狐郭，在魏州元城县东北三十二里。则齐盖伐魏也。
秦晋战于郑下，秦人败绩。
【书注】春秋时，秦不为中国患者，晋捍之也。今晋势归三家。秦与晋为难而三家犹能却之，使晋室不衰，秦弗能得志也。史书此战不言其为赵与魏，而可以觇天下大势，故仍之。
晋河决壅龙门至于底柱
【书注】周自开国，迄春秋河患罕闻。至此，河始决而齐赵魏乃作隄，以防之。盖西河东圮也，其后东河转而东南，河患始大。岂非圣王之法？久而无有承之者欤。
（乙巳）十有四年春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齐田白伐鲁、莒及安阳
晋魏斯围繁庞出其民
【书注】是时，晋三家、齐田氏凌其君而分其地，又攻与国叠，书之以见。大夫窃柄其势。至此，有国者不可不戒，履霜也。
（庚午）十有五年春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齐田白伐鲁，取一城。
【书注】是时，子思、公仪休等在鲁齐不能残鲁。孟子所谓不用贤则亡者也。
（辛未）十有六年春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日有食之（史失其月日）
晋韩启章、赵浣以王命伐齐入长城
【书注】齐周旧封国韩赵大夫也。王何为命其伐齐，盖是时三家强盛，以齐怨告王假。王命以伐，王不得已而从之。故不书王命伐而以韩赵假王命为实。
齐田汾败晋赵氏于平邑，获其将韩举，取平邑。
【书注】韩赵假王命伐齐，无如齐。何今赵反为齐所败。书以志，春秋降为战国。自齐晋大夫分裂始也。
（壬申）十有七年春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鲁侯见于孔伋
【书注】淳于髡谓：鲁缪公时，子思为臣。然孟子言缪公亟见于子思。子思不悦云。云而曰悦贤不能举，又不能养也。可谓悦贤乎。则子思亦未尝为臣也，使缪公果尊信子思。鲁何止自保，盖特礼貌之而已。旧史书：鲁侯尊礼孔伋，故易之而不没，其礼见之实。
鲁以公仪休为相，泄柳申详为臣。
【书注】按：公仪休亦贤者，然不如子思之得大道也。第是时，齐晋大夫强侮诸侯而鲁知任人卒赖以安，不可不节取而书之。
秦初令吏带剑
《大事记》曰：佩玉，三代之制；佩剑，秦制。秦与三代所尚不同，无他观其所佩而已矣。
晋魏斯伐秦，筑城于元里。
按：是时，秦国中争乱，魏伐之，筑城于其地。以逼之后，秦复取此地，仍其所筑之城改名“临晋”。是临晋者，秦所名也。其先但为元里，元里失考。而旧史书：筑临晋、元里殊为失实，故易之。
（癸酉）十有八年春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晋魏斯越赵伐中山，克之，以其子击居守。
【书注】按：中山，本狄种，邻于赵。魏斯假道于赵以伐之。虽克之而未能尽有其地，故使其子击守中山也。后魏武侯之世，赵与中山战于房子。是中山未灭之证，前人末察。又按：乐羊子为魏攻中山，其子在中山悬之，以示羊。羊不顾中山，烹而为羹，以遗羊。羊啜之尽一杯。魏文侯赏其功而疑其忍不大用。羊公不顾私固己而必啜其子羹，不亦忍乎？故削羊不书，而书魏越赵以着其逞兵。
秦堑洛城重泉
按：重泉城，在同州蒲城县东南四十五里，盖与洛水近，以防魏也。
齐田和伐鲁及鲁平
【书注】是时，缪公用公仪子泄柳、申详亦能重子思。齐伐之不克，而与鲁平书以着缪公任人之美。
秦初租禾
秦立国在文武后，僻在西戎。故其治多不用周礼，今租禾其一端。
晋魏斯伐秦至郑，筑洛阴、郃阳（《大事记》：郑桓公始封地。《史记正义》：洛阴城，在郃阳洽水之北。《括地志》：郃阳故城，在同州河面县南三里。洛阴，在同州西）
晋韩虔伐郑取雍丘
此新郑也，《史记》曰：雍丘
秦令民带剑
【书注】前令官吏带剑，今又令民带剑。岂待商鞅而始见秦之不尚德哉。
郑城京
《吕氏》曰：备韩也。《括地志》：京县故城，在郑州荣阳县东南二十里。愚按：京，即叔段所居也。
（甲戌）十有九年春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千月
晋魏斯求见段干木
【书注】按:《史记》诸书载：魏斯敬礼田子方、段干木。且云：文侯受经艺于子夏。愚按：魏斯强，臣子夏必不仕之。盖是时子夏设教西河，斯闻其贤，往见之。其轼段干木之庐，即孟子所谓踰垣而避之时也。干木学于子夏且不仕魏斯。况乎子夏若果尊礼子夏，子夏必告之以正。无欺君逞兵之失矣。故不从旧史而书之。如此至田子方于魏子击，下车伏谒，不为之礼。曰：贫贱骄人，不合中正之道。故不书。
郑人伐晋，韩氏取韩负黍（《大事记》曰：负黍，在洛州阳城西三十七里，今属河南府。）
【书注】时三家各务自强，不暇相恤。郑人乘隙伐韩，取韩地，小人之见也。故人之。
齐田和伐卫取毌丘（《大事记》曰：毌，音贯，即古贯国。在曹州济阴县南五十六里。）
齐侯、郑伯会于西城（齐宣公、郑繻公）
【书注】时齐将为田氏，郑亦危弱，不思何以修德自强，方汲汲相会奚益。故书以讥之。
史存·周纪·威烈王
【附记】晋魏斯以吴起为西河守。吴起，卫人，仕于鲁。齐人伐鲁，鲁欲以为将。因起妻，齐女疑之。起杀其妻，使将大破齐师。或谮之日，起事会参。母死，不奔丧，参绝之。又杀妻求将，残忍薄行人也。起恐得罪奔魏，魏斯问诸李克。克曰：起贪而好色，然用兵司马穰苴弗能过也。乃以漏将，击秦拔五城，遂以为西河守。起为将，与士卒同甘苦。有病疽者，起为吮之，故人乐为之用。斯又忧邺以西门豹爲邺守，西河内称治。李悝为上地守，下令曰：人有狐疑之讼，令射的中者胜，否则负。人皆习射与秦战，大败之。悝为尽地力之敎，综计地力田亩所出，分岁之上下，上熟、中熟、下熟。取其赋，余其一小饥则发小熟之，所敛中饥则发中熟之，所敛大饥则发大熟之，所敛又撰次。诸国法着法经以为政，莫急于盗贼。故始于盗律，着囚捕二篇，又杂律一篇。凡六篇，商君受之，以相秦。按：魏斯能用人，故当时称贤。然斯擅柄窃据大本已他长，亦无足论。故不从旧史而附记之。
（乙亥）二十年春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按旧史此年脱简。
（丙子）二十有一年春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齐田会以廪丘叛田氏
【书注】《春秋》：大夫以下，不书此，书田会叛非录会，所以恶田氏也。
【附记】魏斯将置相。谓李克曰：家贫思良妻，国乱思良相。今翟璜、魏成，何如克辞再命之。克曰：居视其所亲，富视其所与，达视其所举，穷视其所不为，贫视其所不取，五者足以定之矣。斯遂相魏成。晋赵籍，即烈侯也。相公仲连籍，好音谓连曰：寡人有爱，可以贵之乎？连曰：富之则可，贵之则否。君曰：然。郑歌者，枪、石二人。吾赐之田，人万晦连，诺而不与，籍屡问连，乃称疾不朝番。吾君谓连曰：子好善而未知所持盍进士乎？牛畜、荀欣、徐越，皆可连进之。蓄侍以仁义，烈候逌然。欣侍以举贤，使能越侍以节财俭用。君悦，乃谓运曰：歌者之田且止。按：魏文侯择相，公仲连进贤匡君，皆可以为世法。以其本非诸侯，故附记之。
（丁丑）二十有二年春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附记】《大事记》曰：昭公，名得，甞出亡。谓其御曰：吾被服而立，侍御数十人。曰：吾君，丽也。吾发言动事朝臣，数百人曰：吾君，圣也。内外不见吾过，是以亡也。乃改操易行，二年而美闻于宋。宋人迎而复之。按:《史记》得作，特与《左氏》不合，亦无出亡事。据《大事记》，其言可采附记之。
（戊寅）二十有三年春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九鼎震
史存·周纪·威烈王
前编曰：九鼎，三代相传，天下之形制图藉也，而震天下之大异也。愚按：禹王铸鼎以象九州之名物。三代相传，珍为法物。武王迁九鼎于洛邑，东迁依之。是时，天子无权，大夫僭据，名器裂矣。故九鼎震焉。
晋魏斯、赵籍、韩虔篡晋，各自立为侯，王许之。
史存·周纪·威烈王
【书注】不书晋大夫不予其为大夫也，三家分晋地已久。至是请于王，求为侯。书王许之病王也。既不能讨，又许其请过矣。虽王不许三家，亦必自立。而其篡逆难掩许之，则为有名，而王纲以废。司马温公《通鉴》托始于此，《纲目》因之然，命曲沃为诸侯。厘王已然，故书篡书自立以着其罪，而王之失亦见其不从前人说，已见卷首。
（乙卯）二十有四年春正月
夏四月
秋七月
冬十月
王崩，子骄立。
楚盗杀其君当
【书注】《史记》：盗杀声王，不详其事。《春秋》书盗，皆贱之。之辞若外盗则当云：杀楚君。然外盗无缘遽杀国君，必内盗也。故书楚书其君。
史存·周纪·威烈王
作者:刘沅(字止唐)
录入:谢添
点校:刘青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