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者彼得·布鲁克
探索者彼得·布鲁克
我第一次知道“彼得·布鲁克”这个名字,是2007年6月底参加林世儒先生和高金美女士在北京首次带领的“葛吉夫神圣舞蹈工作坊”的见面会上。记得那晚是在张德芬女士的工作室,林先生放映了根据第四道大师葛吉夫的书《与奇人相遇》的同名电影。那时我才知道这部一九七九年拍的电影,导演就是彼得·布鲁克。
后来上网,才清楚彼得·布鲁克原来主要是以国际著名的戏剧家扬名立万的。在2008年1月1日和2011年1月7日初分别买了他写的戏剧理论的书《敞开的门》、《空的空间》;还在2011年1月6日买了玛格丽特·克劳登写的《彼得·布鲁克访谈录1970-2000》。在这本访谈录里,布鲁克坦诚地说,在他的一生,对他影响最大的就是葛吉夫!进一步,布鲁克说:“我发现,在二十世纪,把古代科学带入了可以被理解的西方形式中去了,那个人就是葛吉夫。在我一生接触的所有不同类型的思想家、导师、哲学家中,我对葛吉夫的思想是最感兴趣的;我读过他大量的著作,也曾与他的许多著作不期而遇。最有趣、最重要、最全面、最具有科学发展眼光的人——不断地被我们自己作品中的发现所加强——是葛吉夫。”由此可见,要深入了解彼得·布鲁克的艺术(主要是戏剧和电影)创作与实践乃至思想,都离不开也绕不开葛吉夫这个人。
在克劳登的访谈录中,布鲁克谈到他为什么要拍葛吉夫的《与奇人相遇》这部电影。原因是布鲁克本人最关注的是探索——探索没有做过的事,探索各种交流的渠道……而他因为偶然读到邬斯宾斯基写葛吉夫教学的那本《探索奇迹》书后,发现葛吉夫就是最有意义的探索者的原型——“葛吉夫不断地探索自身,将超验与经验结合在一起,成为一个人的生活方式。他将一些原本只能在修道院中找到的东西融入我们所谓的生活。”布鲁克说,探索者不天真,不是软弱的或者被动的,只是敞开自己的心灵去探索。恰好,我又在大卫·乌尔里希写的《成长的溪流:创造的七个阶段》书中提到布鲁克在电影《与奇人相遇》首次公演时在观众面前说的话:“这不是艺术,不是娱乐,而是一个人追求的结晶……”正如布鲁克所言,这种探索追求的结晶是一种活的精神,它不分年龄,不分背景,会不断激发人们活出生活和生命的质地!
我在2014年11月1日又从网上买到了彼得·布鲁克本人写的回忆录《时间之线》。在此书中,布鲁克详细谈了他的成长经历,其中精神成长的脉络就是先后跟随葛吉夫两个重要的弟子珍妮·希浦和珍妮·迪·萨尔茨曼女士学习葛吉夫的第四道智慧系统。尤其是遇见非凡的萨尔茨曼夫人,带给布鲁克的印象极其深刻:
“她讲的话从不以自己为中心,不被她的记忆和观念带跑;在必须的了解和对他人状况的倾听之外,她会直言不讳地给出一个解释,或鼓励对方做出一个积极的行动。她很实在,贴近你的需求——即使贴近,她也从不会深陷其中。没有人可以控制她,她也不会控制任何人。她拥有了将一种纯净质感的体验传递给他人的能力,而我曾经自己发誓,只要有机会接近她,就放弃自己的一切。”
正是有萨尔茨曼夫人(在葛吉夫身边工作了近三十年)这样活的通道并得到她的帮助与指导,布鲁克才能拍出那部探索影片,准确地说,这是二人共同创作的结晶。如布鲁克所言,任何一个人,如果用这部电影(《与奇人相遇》)本身的方法去看和听,他可以体验一种纯净,一种完全来自于他自己的超绝质感,直接品尝到探索是什么,在另一个层面的认识意味着什么,这都是仅凭语言无法企及的……萨尔斯曼女士的一生拥有那份自由,献身于更好能量的未知源泉,令生命更清澈,令自身的各部分组织与系统充分地打开——打开身体、打开头脑、打开思想……布鲁克通过萨尔茨曼夫人,连接到了葛吉夫,让他触及到了更深广的领域——滋养他的戏剧创作和生命进化。在此借用《时间之线》的译者张翔的话来说明葛吉夫对彼得的影响:“彼得在适当的时机从葛吉夫那里找到了方法论和创作的母本,或者他心里本来就住着葛吉夫,只是在遇到葛吉夫的那一刻,逐渐找到了自我内外的贯通。也就是从那时起,彼得找到了自己真正愿意做的事情,他将冥想与戏剧电影合成到了一起,将生活与工作合成到了一起。”
在彼得·布鲁克时值九十一岁的2015年10月30日,我首次在北京朝阳九剧场看了他新导演的戏剧《惊奇的山谷》,真是让我惊奇不断,他竟然把神经脑科学、苏菲的诗歌《飞鸟的集会》和戏剧很巧妙的结合在一起,让我脑洞和心门大开,真是探索不止啊!
感谢彼得·布鲁克的艺术创作带给我内心的滋养,因为探索者葛吉夫的共同影响,我们彼此交汇共鸣。葛吉夫、布鲁克和周京晖发生了契合——因对生命的探寻,不断地探索自己的内心深处,不断地认识自己,也不断地探索外部世界,连通了世俗与神圣,也能找到与人类共通的体验的契合点,这样的探索者有福了,而且彼此相遇,自在自由,共美共生……
京晖初于2016年10月27日19:15~21:35,今天2018年7月31日16:51~17:52再补充改写。
探索者彼得·布鲁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