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故事

2016-10-23  本文已影响41人  水果猎人的彪悍生活

童年是一片温蕴,纯净乡野之下,全是风景,作为故事的主角,我们永远自由自在,真正地无所顾忌,童年的记忆里只有一片纯澈。

从小生活在大山里,浸润自己的是满满的绿的气息。家乡最多的是山,大山,小山。内一圈山峰连绵不断,把小村包裹得严严实实,外围仍然是无边无际的山,不高不矮,彼此似乎是一座座挨序排列的,有的绿意盎然,有点也过早地秃了顶,只剩下一片硬朗而昂扬向上的石头。太阳公公心情好时,云儿朵朵飘逸,轻歌曼舞,追求她们的男子就出来了,一座座拉着手并着肩袒着胸对着云朵唱情歌,一片爽朗,特别清和大气;太阳公公度假时,天空微微悲伤,细细地飘着眼泪,安慰天空的女子就出场了,她们很羞涩,扯了无数条断断续续的纱雾遮面,一派朦胧。他们总是变幻着模样出现,什么样的角色都扮演过,调皮的做着鬼脸身着彩衣的小姑娘;老态龙钟、步履蹒跚的白发白胡白眉须的老头;身姿曼妙的少女,热情健壮的少年…大山以同样的性情滋养了同样的儿女。一座座山,一种种情,他们存在于小时候无聊的眺望里、想象里,也存在于无数次的心里和梦里。

小时候经常去翻村后面的一座大山,特别陡,特别远,也特别刺激。去那大山的路途的左边有另外一座山,贯穿那座山有一个很长很曲折的洞,我们自称“黑熊洞”,在入洞口的地方有几个破破旧旧的土碗瓦罐之类的东西,有传说那是以前游击队住过的地方。男孩子们总是大摇大摆地穿过那个洞,但实际上他们在洞里的表现是我不知道的,出洞时他们会安静一会儿,然后就开始得意洋洋地描述里面的各种东西,各种惊心动魄,那时胆子小,终究没敢到那黑乎乎的洞里去钻一钻。男孩子们钻完那个洞后就会前往大山,那才是真正的主角。

大山背面的山脚是一块相对开阔的平地,我们叫“绿都海子”,大山里的人,只要哪块土地相对平坦些,名子里就必定带“海子”二字。每年农历的六月二十四日,是彝族伙伴特别看重的一个节日“火把节”,他们会在草地举行盛大庆典,表演节目,各地的人们翻山越岭赶着到那,人山人海,热闹非凡,赐予了那块草地特殊的意义,因此那儿显得特别有生命力。大山的山腰处有两地清泉,在干旱缺水的年头里,那曾是好多村民的生命源。那两地清泉虽小,但清爽得令人喜欢,我们分别叫她们“大凉水井”和“小凉水井”,后来人们主动出钱出力在地形较方便的“小凉水井”建造了一个蓄水池,更好地保存清流,随后里面还有了鱼,经常有人去垂钓。大山上布满了“大杜鹃花”,我们区别于其他地方的一般杜鹃花的叫法,一般的可以整朵食用我们叫小杜鹃花或布谷花。大杜鹃花的花瓣更大,而且开得特别霸气,红的、粉红的、紫红的、大红的、白的,紫的,青的,特别勃发向上,热情妩媚,装扮得满山炫目不已。还有专属大山的野杨梅比其他地方的更大更红更甜,让人垂涎,专属的龙爪菜也异化成了一种珍惜品种…因为以上总总,不管大山多远,不管是男孩女孩,放牛放羊、割草砍柴我们总喜欢往那冲。先把牛羊轰到“绿都海子”里,然后就放开身心地在海子里狂奔,“打架”、“斗角”、赛跑,渴了就到半山腰去喝清泉,其实山脚离山腰挺远的,但那时并不觉得。杨梅成熟时节就去摘杨梅,玉米成熟时节就去掰玉米,土豆稍稍能吃就去刨土豆来烤,反正总有办法不让自己饿着。

三年级时,我们的老师是从另外一个大山过来的,特别喜欢我们那里的兰草,曾叫同学帮他挖过,自己也曾亲自出动,他有带给我们一次春游,目的地便是那座大山。那天,我们每个小孩挎了一个土包,背上一瓶汽水,一包方便面,再有一点其他的小零食,就是最高标配了,一群小孩子兴致勃勃甚至气势熊熊地冲向大山,回去好像还写作文了,不过已经忘了写的什么,只记得那时的大杜鹃花真是无比热烈,满山的彩色诱人激动,我们采摘了特别多,但并不是用来欣赏的,每朵花整个地拔掉花瓣,吸食根部的露水,很香甜。

在海子和两个水井间来回地玩耍了一整天,一点也不觉得累,那时,老师坐在草地上看着我们全班12只在那疯,有一个强壮的小男生平时在家干活特别厉害,体力特别强,就提议我们全班同学去抓他一个,结果我们全班竟然都没能抓住他,所有男生都上也没能扳倒他,于是那个憨厚的小男生就“一游成名”了。

除了四周环绕的大山是我们每日砍柴、放牛、滑坡的必去地,留下了童年的无数串笑声,我家房屋左边的那一片小树林也是一个不能不提的存在。童年时期,我家从中心村落搬到了“郊区”地带,周围很空阔,隔着小树林就是新建的学校,于是我家成了距离学校最近的人家。犹记那时,大概100多米的小树林成了每日穿越和飞奔最多的地方,每次一下课就冲回家去喝水、吃东西,即便家里没东西,也乐得于呼啦啦地狂奔。

童年里的相当长一段时间是在小树林度过的,即使树林真的很小,里面还散布着不少数量的坟墓,但从小对那里就只有无尽的亲切。曾经在树枝上搭过最原始最简陋的秋千,晃荡了几大碗的笑脸;曾经在里面火眼金睛似的一遍遍地搜寻松果、蘑菇;曾经在里面串过无数串布谷花;曾经无数次的杀猪祭礼在里面举行,而我们是那群每一年都好奇地围绕、游荡徘徊还乐此不疲的毛孩子,树林的每一寸土地都被我们探索得清清楚楚,哪个位置有野樱桃树,哪个位置有“老米酒树”,哪个位置有“羊眼睛”,我们记得无比清晰,足迹踏破每一捧黄土。在里面乘凉、弹玻璃球、一脸正经地制作数学课本里提到的小棒…太多幕回忆撞击,难以取舍。

我家房子周围种了一圈的果树,应有尽有,果熟时节,每日爬到树上吃得根本停不下来,犹记那时吃到没有知觉的牙啊!而果树精灵们也是颇具灵性的,总是从“小杨李”开始先成熟,然后是左侧的大黄李、红李,接着是前面的苹果,然后是各种类型的梨,最后是红红的大杨桃,她们按着顺序成熟,让我们在几个月里慢慢品尝,慢慢嚣张,乐此不疲,每日爬到树上去寻找最好的那一颗果子也成了一大乐趣。

农村土地多,老妈又特别勤快,不同时令里,房前屋后总是种满了各种类型的蔬菜,有一次,大冰封冻时,去取青菜时亲手拿下的一大块的菜形的晶莹最令我记忆深刻。在家乡,一年四季里基本能够做到瓜果蔬菜不断,再加上自己家养的大肥猪,大山里的自给自足就能实现大半了。

回忆不断绝,总觉得太多还没写完尽,小时候的野性,小时候的搞怪,小时候似乎能在山区的任何地方找到吃的玩的,大山是一块发掘不尽的宝藏,我们那一段,是一路不断寻宝的历程。

童年,山山水水,纯纯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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