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2-18

漠公教书法

不极势而势不尽

昨日回工作间，给窝家避疫弟子上视频课，随手临了一幅王铎字（见图）一一深巷寻酒过瘾使然耳。

书人平时练功，手段无非就是临书。

初学书那些年，我仅仅以为，临书就是把谁学像而已的问题。后来发现，事情不那么简单。临书，还有学出什么样魂魄的问题。或者说，你会被什么魂魄影响的问题。

比如，很明显拿写楷来讲，学欧养雅，学虞养和，学褚养韵，学颜养端，学柳养健，学赵养神……

既知如上道理，下面的道理也就能接受了：凡取单一神采者，书易偏；而多取神采者，书易全。

故古人在书路上凡有成就者，走的无不是兼取诸神之路。特别是到了明代，书人好像在这方面都达成了共识。

明代出来一大批峯穿高云级的书家，最著名的是祝、董、王三人。而王铎的书法成就，都被日本书人看作是与王羲之的水平一样了，称他俩是"先王后王"。

我们看本土的书人，倒不必受日本人观点左右。但事实上，也从未有人小觑过王铎。影响本土书人对王铎看法的，是非艺术上的，而全是政治上的、历史上的、民族上的立场和观点。

王铎的书路是最代表明朝那批书人的一一即对前人无有不学，无有不临，然后来个兼收并蓄，百水积湖，自成一体，独竖一楼的这个路子。

那我们学王铎，学的又是啥呢？我觉得往简单了说，就是"利索和开阔"。往复杂了说，用以下词，都不为过："纵横跌宕，酣畅淋漓，苍老劲健，丰厚蕴藉，变化多端，动人心魄。"

此外，王字还有一个最可学之处，那就是"不极势，而势若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