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读写｜《也是冬天，也是春天》：恍如三生三世的聂华苓（101）

迟子建的散文集《也是冬天，也是春天》里有一篇文章，题目是《一个人和三个时代》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一个人，指的是聂华苓，三个时代，是说聂华苓1925年1月11日出生于武汉，一生经历了三个时代，用先生自己的话是这样说的：“我是一棵树，根在大陆，干在台湾，枝叶在爱荷华。”

作家迟子建于2005年，应聂华苓在美国中西部的爱荷华创办的国际写作计划邀请，在美国进行为期三个月的交流和访问。

就是在这里，她认识了已80岁的聂华苓。二人相见热情地拥抱，聂先生亲自为她下厨做接风面。

聂华芩笑着说：“你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样。”我们的作家迟子建也正是这样想的：“其实，她跟我想象的也一模一样！有一种丽人，在经过岁月的沧桑洗礼和美好爱情的滋润后，会呈现出一种从容淡定而又熠熠生辉的气质，她正是啊。应该说，我在爱荷华看到的聂华苓先生的“枝叶”，是经霜后粲然的红叶，沐浴着安详的阳光，风采灼灼。”

正是有了这样一个机缘，作家迟子健与聂华苓有了深入的接触，经常听她讲述“她经历过的那些不平凡的往事，月色总是伴着这些给我们带来阵阵涛声的故事，一波一波深起来的。如今这些故事连同二百八十多幅珍贵的图片，完整地呈现在《三生影像》中，让我们循着聂华苓先生的生命轨迹，看到了一个为了艺术为了爱的女人，曲折而绚丽的一生。”

聂先生有一本自传体书《三生影像》，迟子建用一段话进行了高度概括，我把它抄了下来：“《三生影像》分为三个部分：《故园》《绿岛小夜曲》和《红楼情事》。《故园》写的是她的“根”——大陆；《绿岛小夜曲》描绘的是她的“干”——台湾；而《红楼情事》闪烁着的则是她婆娑的枝叶——爱荷华，这也是她生命和事业最华彩的乐章。”

这三生，其实就是聂先生所经历的三个不同的时代。在大陆时的童年和青年时代，是在战乱中度过的；在台湾，她经历了国民党白色恐怖；在爱荷华，她组织的国际写作计划做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美国也正陷入越战期间。

她经历过不平凡、不安稳的三个时代的风雨洗礼，仍然能够活得通透，依然笑声朗朗。台湾著名诗人给了聂华苓四个字的评价“风华绝代”。聂华苓自称自己“是一个有着小布尔乔亚情调的人。”

她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1976年，世界各国三百多名作家联合提名安格尔和聂华苓夫妇为诺贝尔和平奖候选人。提名书说他们俩“是实现国际合作梦想的一个独特的文学组织的建筑师，在艺术史上，从没有一对夫妇这样无私地献身于一个伟大的理想”。

感谢迟子建的散文，感谢她把这么近距离地与聂华玲接触的感受，详细地为我们做了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