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鱼在深夜起舞

事情终于有了转机。那个偷窥巧的人浮出水平，却不是龙逸推测的石斜，而是钩三。钩三在偷窥巧洗澡的时候，被几名小酒馆的常客发现，一顿爆头猛大。打得直叫饶。钩三交待，一直以来，他确实在偷窥巧。不过，他也只是过过眼瘾，并不敢有什么实质的行为。那几个小酒馆的常客，暴打钩三的时候，下手如此重，内心有一个共同的反应：我们都他妈没看上一眼，被你钩三看了。所以，他们在审钩三的时候，就像在审一只猴。这也难怪，白石岗村的男人有几个做梦怀里不是搂着巧。龙逸得知消息，来到小酒馆时，巧正在嘤嘤啜泣。钩三一见到龙逸，身体哆嗦着，自己交代，他并不是第一个偷看的。他有一次路过，发现有人偷看。那人很快闪不见了。他凑近看，发现松动的砖块。这个砖块比较隐蔽，不容易发现。于是，他隔三差五偷偷溜去看。他居然用了“隔三差五”这个词，龙逸想笑，强忍住了。龙逸把众人遣散，问钩三：“道水出事的前夜，你是不是也偷看了？！”钩三答：“那天，我也不太记得了。你知道，我只要来这里，十有八九会喝醉。哪个还记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钩三说着摸后脑勺。龙逸严肃地：“到底是还是不是？”钩三回答：“警官，我确实不记得了。但我印象中，发现巧和一个男人在那个。这个男人是不是道水我不知道，我正想看清时，有人路过，我害怕，跑了。我记得，那天好像下雨了。对，好像下雨了。雨下得有些大。那天我回到家，正准备熄灯睡觉的时候，透过窗缝发现黑夜里，有一个人影被另一人影夯倒。那个人影拖着这个人影消失了。”“你看清那个人影没？”“哪个？”“无论是打人的，还是被打的！”“没，没看清。我喝多了容易断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经常第二天醒来，就模糊只记得一点点，不确定。警官，求你放过我，像我这样的糟老头，也就是看看。真没胆干啥坏事！”钩三话音刚落，巧一个扫把扔向了钩三。扫把砸在钩三脸上，落到地上。钩三挪了挪步子，说：“不过，石斜出事那天，我确实看见有人在河边往石斜船上倒东西，倒什么我不知道。那天，我是撒网回来晚了点。起初，有两个人影从石斜船上离开。他们应该是刚进村子。有一个人影上了石斜停在岸边的船，一个人影溜进船仓。他们应该是打斗过，船在摆动。后来，这个人出来，用一个壶妆的东西往船上倒东西。应该是汽油。然后，就把船点着了。把船锚丢到船上，让船自由往河心飘荡。”龙逸问道：“这个人的脸也没看清？”钩三答：“没有，感觉像我们村里的人，又感觉不是。”“什么叫感觉？”“从背影看的话。说不上来，就是一种直觉。”龙逸说，那我们来调查时，你怎么不主动提供线索。钩三说，你也知道，我胆小怕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没看清对方是谁，万一他在背后报复我呢？！我问巧， 用不用将钩三送镇上派出所，让他蹲上十天半个月，好好反省反省。巧停止了哭泣，说，算了。只要他不再犯。钩三感恩戴德的，跪在地上给巧叩头。第二天，我看见一帮人和着泥灰在修复钩三偷窥巧的地方。这个地方我仔细查看了，确实比较隐蔽，被屋内的家什挡住大半，只留下一溜溜缝隙，正好可以窥见巧洗澡的浴盆。我昨晚查看的时候，心里还冒出一个念头：像这么精明的一个小寡妇，难道真不知道别人在偷看她？她会不会明明知道，还很享受？！龙逸觉得我的想法既低俗也下流。他这么想，我就放心了，至少，这件事让他重燃探案的信心。从钩三交待的信息来看，这个人作案手法很娴熟，应该是个惯犯。这人，到底是白石岗村的，还是外村的？有没有可能是沙寨或者木子村的？我得查查，沙寨和木子村近两年有无发生过什么刑事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