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的梦 双面小丑

老样子，我又生病了，依然是那家医院 。你也许会问我为什么老是生病，为什么不换一个医院？我会回答你们，至于答案，看完再说吧。

这次是胃，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胃十分难受，这在年纪很小的人身上是很少见的。

我有一次走进了这家医院，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每一次治好我的病后，那些主治医师开的药里一定影藏着诱发我下一次病症的成分，好让他们一点一点榨干我的钱。

我很无奈地躺在病床上，目光所到之处，除了那那年久失修的天花板，处处是厚重的青苔，潮湿的空气浓厚且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这次是一个人的病房，孤独的感觉如同涨潮时的海水，不知何时，那一片暗红色的液体早已登陆，没过了我心中的浅滩，海水之下，黑暗无际，似乎还有一双眼睛注视着我。

医院里来了一只表演队。说是为了给一直住院的病人们活跃一下日常活动而来的。我的胃像是被某种神秘的物质给填满了，我猜它此时已经如同一只鼓涨的气球，只是稍稍地颠簸一下，就会爆裂。

表演队的形式是类似于国外的，有各种马戏，是和一般的街头表演不同的。

我坐在前排，火圈的温度都可以感受的到，令我难忘的不是鲜花或是那些没有笑点的段子，而是一位小丑，一个憔悴的小丑。

他躲在台幕的后面，稍稍地漏出了一张画满油彩的颜料，头上的头饰凌乱的插在脑袋上，叫上的靴子漏出长且尖的鞋头。双眼涂着忧伤的深蓝色的油墨，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上台，而只是在后台站着。那眼神，他是在看着我！

演出结束后，我回到病房，什么也没做，就呆呆地躺在床上，那股孤独的感觉又浮上心头，一双眼睛始终在我脑海里，久久不消散。突然，屋外的一条长长的黑影，晃晃悠悠的过来，一开始我以为是医生，但当我看到那细长的长且尖的影子，我立刻意识到了，是小丑！

我躲到了床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小丑脚下软底的鞋子踏着路面，没有一丝声响。在病房里转了几圈后，他走了，细长的影子摆动着，但四肢却如此的僵硬。不知从哪里来的灯光，我依稀看到他的脸上，涂满的暴怒的血红色。

......第二天，医院里出现了死尸，尸体从背部被剖开，内脏散落在病房里，三两只不知从哪来的野猫正围着肠道啃噬着，脸上的毛发被血染成了血红色。

我想起昨晚小丑的脸，或许那不是油彩，而是他杀人时溅在他脸上的血！

今晚，又有演出，我还是只看到了那个悲伤的小丑，深蓝色的面孔周围没有苍蝇的环绕。

当晚，又有人死了，尸体被破开，双眼被取走了，而病房里留下了一对木头雕刻的眼球，似乎是从哪里挖出来的。

......就这样，一连几天，都有人死去，病房的尸体多多少少会少掉一些内脏，取而代之，会留下一些木刻的内脏。

所有的人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之中，没有人知道这是谁干的，甚至没有人知道那个人是在何时完成的......

三个月后，也是表演队要离开的日子，警察们跟着一股腐臭味，找到了小丑，还是忧郁的深蓝色调，小丑抽着烟，烟雾弥漫之中，我们似乎看见了他的泪水。

小丑抽完了一支烟后，就和警察们走了，而在他的床下，找到了一具木偶，一具按照他身材比例做的木偶，不，她已不是木偶，他的身上，被剜下了一块块木头，用已经腐烂的内脏代替了原来的木头内脏。双眼的地方，一对干瘪的眼球上叮满了绿头苍蝇，整个房间臭气汹天。他的脸上，溅满了杀人时的血，就像是那油彩，呈现出暴怒的红色。

一切水落石出，我们各自都感觉一阵恶心，终于，我的胃不堪重负，吐了。

狼狈的离开时，我回头望了望，那对眼睛不知何时饱满起来，上面的苍蝇也不见了，而他又死死的盯着我看呢。

至于我为什么一直生病，以及我为什么一直在这家医院，我想说的是，诶呀，我想说什么来着？…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