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梅香

春天里，目光总不自觉地追逐那些花事，含苞欲放的，傲然绽放的，哪怕只是枝头的那点点红意。

楼下的几棵红梅某一天突然绽放，很惊艳，楼层太高，离它太远，下得楼去，来到跟前，才发现这是高大的红梅树，伸展的枝条形成了一柄红梅花冠，还是离我太远。红梅的香味本就是淡淡的，因为距离远，得踮起脚尖凑近了才勉强嗅到一点香味，这种感觉犹如隔靴搔痒，总有点令人遗憾。

楼下的那棵广玉兰也是如此，看着它的花苞一点点长大、露出白色，一个阴雨天的早晨突然见它全都盛开在枝头。站在楼上远远地看去，仿佛在看一幅老照片，有了点灰蒙蒙的旧时光的感觉。待到太阳出来，阳光灿烂，这棵广玉兰一下子好似换发了生机，那奶油白的花瓣，配上花心处的粉紫，光彩夺目。可惜，离我还是太远。

晚上沿着湖边散步，昏暗的路灯下，树影影影绰绰，大多数的树上还是光秃秃的，猝不及防地一阵幽香传入鼻子。嗯，好像是梅香，这久违了的梅香。疾步向前，真的，此地原来有一片梅林，不是那种高大的梅树，只比我高一点，枝条上开满了粉色的梅，站在其间，不需要踮脚，齐腰的、齐肩的、齐头的梅花，一伸手，一抬头便可以亲密接触，那浓淡相宜的梅香便环绕在你的周边。原来这里竟有这样的一片梅林，这些年我错过了它们多少个春天。明天，白天若是有空，我一定要看一看阳光下你们的身姿。

阳光下梅的身姿，看得其实蛮多的了。现在的我，似乎更衷情树干颜色发黑、形状虬曲的梅，我想，大概是受了水墨画的影响，这样的梅有着水墨画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