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绛,一个人的守候
那年,她21,考入清华大学,实现了心中的大学梦,心中不免欢喜。在微风和煦,阳光明媚的春天里,爱情的种子在悄悄的萌芽,她与清华久负盛名的才子钱钟书,相遇,相爱乃至相守了一辈子。可惜,却只是钱钟书的一辈子,杨绛人生最后的18年却是自己一个人寞然守候,寂寂而过。
遥记得他们初见时的痴景,钱钟书说:“我没有订婚”,杨绛回答说“我也没有男朋友”。两人相视一笑,无声的情意氤氲其中,萦绕心怀。心意相通的两人,走到了一起,开始了旷世绝恋。三年后,他们步入婚姻的殿堂,钱钟书要去英国牛津大学公费留学,杨绛知道钱钟书痴气十足,并不会照顾自己,于是决定自费跟着钟书出国。在牛津,钱钟书曾在诗歌里追忆他见到杨绛的第一眼:“颉眼容光忆见初,蔷薇新瓣浸醍醐。不知腼洗儿时面,曾取红花和雪无。”至此,他们开始了三年留学生涯,这应该是钱钟书和杨绛最惬意的时光,这时的他们自由的徜徉在书籍的海洋里,不断汲取知识的营养,充实着自己。
杨绛,一个人的守候后来,他们有了女儿钱瑗,他们都叫她“阿圆”。阿圆一岁时,国家正处于水深火热之时,于是,他们毅然放弃国外的生活,带着女儿踏上了归国的路途。
此去经年,几番风雨,中国迎来了新的纪元。钱钟书与杨绛也各自在文学领域里大放异彩,成为那个时代的文学代表人物及文艺夫妻典范。那年,钱钟书对杨绛说,他想创作一部小说,名叫《围城》。杨绛大为支持,为了让钱钟书能够专心创作,杨绛甘为灶下婢,承担所有家务活,从一个大家闺秀到家庭煮妇,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但为了钱钟书她甘之如饴,从不曾抱怨。
时代的齿轮滚动着,文革悄然而至。身为高级知识分子的他们,被划分为“牛鬼蛇神”受到无情的打压,杨绛被剃过“阴阳头”,扫过女厕所,乃至后来下放到农村菜园干活。所幸上天待她不薄,钱钟书的下放地就在附近。他们经常私密相会,互相鼓励,在那样天昏地暗的时候,他们就是彼此的精神支柱,支撑着彼此度过那段痛苦的岁月。
终于阴云散尽,文艺界迎来了曙光。他们夫妻二人再次执笔,进行创作,继续行走在人生边上,不断发展,完善自我。杨绛与钱钟书在写作一途相伴一生,到人生一路却未能如愿一世。90年代后,钱瑗和钱钟书相继因病逝世,徒留杨绛一人留守人间,为此杨绛曾一度避世隐居,不问世事。直至92岁高龄时,才重新提笔,打开尘封的记忆,继续写作,直至生命的尽头。正如她翻译的英国诗人兰德的诗歌《生与死》那样:“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我爱大自然,其次就是艺术;我双手烤着生命之火取暖;火萎了,我也准备走了。”
杨绛,一个人的守候杨绛在完成她在人世的使命后,于2016年5月25日,因病去世,享年105岁。
杨绛先生,百年风雨人生。本是三个人的相守相助,相念相聚,最后却是相失于古驿道,徒留她一人,顾望徘徊。人生如梦,或许真如梦幻泡影,但先生却仍坦然面对生离死别,一人铸就万里长梦,做着人生边上的事儿,这份心志令人动容,更遑论其取得的成就。她和钱钟书的爱情,是一眼万年的唯一,是从此两相知的守候,是默然相爱的痴心,有种细水长流的温情,让人蓦然情深。有了阿圆后,用心教导,以身作则,一家三口,守望相助,度过那些年的风风雨雨,“从今,只有死别,当不再生离”一家人依恋如昔,不曾想,“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终究是,徒留她一人于人世间。或许,上天就是看中了先生的这份坚韧,让她最后打扫完属于他们三人的战场,然后,才让她不留遗憾的离开人世,在天堂再续三人前缘……
杨绛,一个人的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