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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制难题

2019-01-14  本文已影响8人  随园随笔

早上去阳光海岸小区那个很小的蔬菜便民店,原打算买点香蕉、台芒之类的水果就回家的,不料,转角处看到一个小摊,零星地摆着几瓶蜂蜜,旁边一张纸壳上写了几行字,表明此蜜的身世渊源乃是东北大兴安岭野生林区。

与摊主简单交谈几句,四十来岁的一个中年妇人,看着倒也良善,据说是其自家的蜂场,一一列举出已在本小区购买过的顾客,听来似乎人倒是不少,证人证物俱全,我又向来不以恶意揣度别人,故而对其话语深信不疑。

正巧前段时间自己炒熟的黑芝麻,香则香亦,倘加些蜂蜜制成蜜丸,想来口感必是极好滴。

以前惯常吃的是来自天山山脉的正宗黑蜂山花蜜,但眼下远隔千里,远水解不了近渴,再则东北的大、小兴安岭虽然一直没有机会亲历,却是早就在中学的地理课本里相识的,如今远在南海之滨,却有机会尝尝这来自东北的山花蜜,感觉倒也不错。

蜜制难题

50元一斤,小小的一瓶,爽快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拎着小瓶蜜,兴冲冲地回家做我的蜜丸。

熟练地舀了两汤匙炒熟的芝麻,再加入一勺蜂蜜,略略一拌,仍呈分散状,似与往日感觉有所不同,因为以往拌时,那蜜与芝麻似乎很是相亲相爱,轻易便紧紧地抱成一团的呀?我的心头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退休前身为资深质量监督检验高级工程师的母亲很老练地拿筷子头挑了一下,细细地观察着那蜜的形状变化,虽然我真心希望见到一条似断未断,牵牵绊绊,犹疑不定的细丝,从而证实它纯正的品质。然而,现实有些打脸,它居然狠心地辜负我,决绝地一头扎回瓶中,只留下筷头上的一点余孽,冷冷地看着我。

不甘与郁闷中,我尝了尝筷头上的残蜜,与印象中的那份甜蜜两相对照,果然寡淡了许多。

“拿张餐巾纸来”,母亲命令道。

我乖乖地配合,递过一张洁白柔软的纸巾。

母亲用筷头取出一滴蜜,滴在纸巾上,让我观察渗透现象。

我见那滴蜜只是在纸巾上稍做停留,边缘处便渐渐地扩展开来,出现一圈水渍,不多时,竟如一小滩烂泥平铺在了纸面上。

“看,这蜜估计原本是真蜜,但里面掺了不少水,以后还是不要在那样的小摊上买蜜“,最后,母亲权威地总结道。

我张了张嘴,本想说那人看上去很诚恳的呀,但终究还是闭住了嘴。

“唉,如今这人的诚信呀,真成问题”,母亲感叹。

联想起自己在过去的这一年所经历的种种,我亦无语。

突然想到这蜜,只需那么一挑二看,便可轻易鉴定出它的真假优劣,那么人呢?想想人亦不过是万物一员,是不是可以有那么一杆秤,把人放上去,便可以秤出良心几何;是不是可以有那么一台设备,三言两语,便可以鉴定出人有真情几分?

原本信奉“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的华夏子民,如今却是“天下熙熙,皆为利驱,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好好的一个大千世界变得如雾里看花,如水中望月,变幻莫测,唉,如今倒是真希望造物可以借我一双慧眼,让我把这纷扰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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