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咚咚
董咚咚是我的老师,这个名字是我给老师的“爱称”。
董老师是我们最怕的一门学科——语言学概论的老师。当拿到《语言学概论》的课本时,我们的表情就像《人在囧途》里的王宝强拿到奶厂老板账单时的感觉“啥啥啥……这都是些啥……”里面的语言和内容与我们而言简直就像火星文,太难理解,极没有兴趣。据过来的学长学姐们说:这可是挂科率超高的学科,这真是太可怕啦。
董老师第一天来上课的时候穿着一件很潮的花格子衬衫,牛仔裤,色彩极其艳丽的运动鞋,还背着一个精致的牛仔小包。老坐在第一排伪学霸的我一眼就注意到我们班新来了一个男生(班上经常会从成人学员来几个插班听课的学生),只见那位“新同学”有着宽宽的脸庞,细长的眼睛,厚厚的嘴唇,一副宽边眼镜显得既年轻又有点小帅(很像我喜欢的样子)。对着这个新同学我不禁多看了几眼。
铃声响起了,这位“新同学”并没有下座位寻找自己的位置,而是在讲台上站定看着我们,班长犹豫不决的喊一声“起立”大家半信半疑的说一声“老师好。”我的天啦,他居然是我们“死亡学科”的老师,不会吧,他这样年轻又有点不太一本正经教书的样子让我们忍不住怀疑——我们今年肯定会挂的很惨很惨……
开始上课了,他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开始上课,本就很晦涩的课程自然不会讲出满室生香的效果,可是他-居然-提问啦!!!已经在大学课堂很慵懒的我们从来都是稳稳的坐着欣赏或鉴赏各位教授们精彩纷呈的呈现,几乎从来没有被提起来尴尬的立于诸位同学面前。而且其他如文学哲学之类的学科再不会也能掰扯一些话让自己顺利通关,而语言学概论于我们而言太陌生,内容较晦涩。全班大囧,像一群热带鱼里窜进一条食人鱼,被提问的人紧张的口干舌燥,未被提问的惶恐不安,生怕下一个是自己。
董老师的提问可不是一次性或者间歇性,而是连续性的,一个接一个一刻都不停。他的提问也没有规律,不按学号不按座位也不按学习情况,一张花名册在手,提问谁都可以有。第一节课我就不幸被提问,得亏认真听了一会,才没让自己大窘。对了,董老师的嘴也很厉害,批评我们从不带脏字,但是总让人恨不得原地消失就地隐身。刚躲过了一次轰炸,气还没有喘匀就又听到了我的名字,很是无奈的站起来准备再次作答,同学们很仗义的提议“她刚回答过问题!”“谁说刚回答了就不能再回答问题了?”董老师轻飘飘的反问到。好吧,我就知道这位不走寻常路的老师才不会给我们反嘴的机会,只好按原来思路作答。这下再也没有人敢侥幸了,因为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提问,也不知道会被提问多少次,更不知道董老师会怎么损你。从那以后我们班的同学变得格外勤奋,出勤率超高。每一次“语言学概论”上课之前,我可不止一次在餐厅里、操场上、甚至厕所里看到我的舍友或同学们拿着“语言学概论”那本书猛读。就为不要面对他的提问时面红耳赤,丢人丢到姥姥家。
我们对他又爱又恨。之后了解到他年纪轻轻便代表学校去了全球很多家孔子学院任教以后,大家对他的崇拜之情又多了一层,他独特的教学方式还给自己吸引了一群小迷妹,我就是其中之一。一伙小女生就在一起琢磨,派个人哪天和董老师来一场偶遇,和他打好关系,即使拿不到期末试题,哪怕让他上课不要疯狂提问也好。当然也仅仅只是计划,从未真的去做。想来这门学科真是我们下的工夫最多的学科。董老师疯狂提问,我们就疯狂预习,他的不按套路,我们就聚精会神揪耳聆听。这样最后的结果就是这门凶险的课程我们全班98%通过。除了一个出勤率略低的同学。
对症下药,兵行险招应该就是董老师的方法吧。虽然他让我们尴尬、窘迫过,让我们烦恼不喜过,我们依然尊敬他。谁说严师招人恨,谁说提问是与全员为敌,只要你有自己的教学风格,能达到自己的教学目的就是好老师,我们喜欢如沐春风温文尔雅的春天,也喜欢凛冽刺骨冷意肃萧的寒冬,这个世界因有四季而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