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别样扎尕那(三)
清晨,一缕缕炊烟,从藏寨的烟囱里袅袅升起,弥漫在扎尕那上空,给冬日的石城,平添了一丝丝的生气。
路上鲜有人走,大多的人摆着过冬的架势,寓居在家,享受着温馨的天伦。
不远的草滩上,也没有了牛羊;路旁高高的木架,大多早已完成了晾晒青稞的任务,空空的期待着来年。不多的蔬菜,零零星星的晾晒着,在人们仰视的视觉里,隐示着作为整个冬季用菜的荣光。
冬日,别样扎尕那(三)
偶尔的几只鸟,在光秃秃的树干上,叽叽喳喳地唱响着单调的冬歌,仿佛被吸引,地上的鸟也停止了觅食,抬头相望,送去深情的呼应。
一切,在这里演绎着原始中的自然。这里的树,这里的草,这里的林,这里的地,以及这里的牛羊和这里的鸟,都显得那么古老又陌生,置身其中,丝毫嗅不到一点现代的生活气息,显得那么古朴,那么原始。
人们却又那么满足。牛粪燃起的炊烟散去的时候,一个一个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穿着略显臃肿的藏服,离开藏寨,向拉桑寺走去。
冬日,别样扎尕那(三)
于是,人们汇聚一起,围着寺院,拿出干瘪黝黑的手,在每一个经桶上,留下转过的痕迹。在一次次的经桶转动中,像是在念诵着里面的经文,他们或许在忏悔往事,或许在消灾避难,或许在修积功德。经桶越转越急,在每一次的转动中,仿佛人们把心里最重要的东西搁在了那里,像是给灵魂寻找到了一个家。
还有一部分人,脱了鞋,赤脚匍匐在地,磕着长头,面对寺里的佛,以示“身敬”,同时口中不断念咒,以示“语敬”,可以想见的是,他们的心里应该不断想念着佛,是为“意敬”。
朝佛的这些村民,每一张脸上都镌刻着岁月的划痕和生活的不易,以至于每一个信众,像生活的重担压在了腰上,直不起腰身来。
可分明每一张脸上又洋溢着安详与满足,穷也罢,富也罢,好像身外的东西,与他们无关,只要有一口吃,就已经非常知足。
冬日,别样扎尕那(三)
他们最在意的,恐怕是找不到了灵魂安置的地方,显得那么的富足。这与我们内心的想法,相去甚远,就像活在两极,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这时,不由让人想到陶渊明的桃花源记。里面描绘了这样一副世外桃源:土地平整宽敞,房屋整整齐齐,有肥沃的农田,美丽的池塘和桑树竹子这类。田间小道交叠连通,鸡鸣狗叫之声能够相互听见。在那里老百姓人来人往耕地劳作,男人女人的衣着打扮,完全都像桃花源外的世人,老年人和小孩,都安闲快乐。
眼前的扎尕那,不就是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吗?于是人们自然有了虔诚中的安贫乐道,有了超然世外的闲事旷达,有了藏传佛教中的灵魂归位。
这种自给自足的生活,宛如神创造的地方,成就了犹如仙境的美好,这就是扎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