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问篇》14.13子问公叔文子于公明贾曰：“信乎，夫子不言，不

14.13子问公叔文子于公明贾曰：“信乎，夫子不言，不笑，不取乎？”公明贾对曰：“以告者过也，夫子时然后言，人不厌其言；乐然后笑，人不厌其笑；义然后取，人不厌其取。”子曰：“其然，岂其然乎？”

【注释】

▲公叔文子：公叔文子，名拔，或作发，单谥为“文”，全谥为“贞惠文”，世称公叔文子，乃卫献公之孙，又称公孙拔。

▲公明贾：复姓公明，名贾，春秋时期卫国人。

▲时然后言：不乱讲话，讲话有分寸，把握时机，时机适当的时候才发言。

▲乐然后笑：高兴的时候就笑，没有虚情假意，不虚伪。

▲义然后取：合理的收入该拿的就拿，不合理的收入坚决不要。

▲其然，岂其然乎：一、原来如此，必然如此啊！二、原来如此，怎么会被传说成那样呢？

【译文】

孔子向公明贾询问公叔文子，说：“先生他不说，不笑、不收取钱财，是真的吗？”公明贾回答说：“告诉你这话的人说得过分了。先生发言的时候会把握时机，所以别人就不讨厌他说的话；开心快乐的时候才笑，从不虚假的笑，所以别人就不讨厌他笑；合理的收入他才要，所以别人就不讨厌他取。”孔子说：“原来如此，必然如此啊！”

【学而思】

“时然后言”：是该说的时候说，不该说的时候不说，君子要谨言慎行。可参读《卫灵公篇》15.8子曰：“可与言而不与之言，失人；不可与言而与之言，失言。知者不失人，亦不失言。”

“乐然后笑”：不阿谀奉承，不要皮笑肉不笑，不强颜欢笑，笑是发自内心的笑。

“义然后取”：君子先难而后获，敬其事而后其食。合理合法的收入，该拿就拿，即使有人嫉妒也无需畏惧。

【知识扩展】

《左传·襄公二十九年》：适卫，说蘧瑗[qú yuàn]、史狗、史[qiú]、公子荆、公叔发、公子朝，曰：“卫多君子，未有患也。”

（季札到达卫国，与蘧瑗、史狗、史、公子荆、公叔发、公子朝谈得很投机，他说：“卫国有很多贤能的君子，不会有什么祸患。”）

《礼记·檀弓下》：公叔文子卒，其子戍请谥于君，曰：“日月有时，将葬矣，请所以易其名者。”君曰：“昔者卫国凶饥，夫子为粥与国之饿者，是不亦‘惠’乎？昔者卫国有难，夫子以其死卫寡人，不亦‘贞’乎？夫子听卫国之政，修其班制，以与四邻交，卫国之社稷不辱，不亦‘文’乎？故谓夫子‘贞惠文子’。”

（公叔文子去世后，他的儿子戍向国君请求赐予溢号，说：“大夫停柩三月就要下葬，现在葬期临近，请您赐给亡父一个溢号以便日后称呼。”卫灵公说：“以前卫国遇到凶年饥荒，夫子施粥调济饥民，这不是爱民乐施的表现吗，正与《溢法》的‘惠’字相合。以前卫国发生内乱，夫子拚死保卫我，这不正合着《溢法》上的‘贞’，字吗？夫子主持卫国国政，根据礼数的规定，当尊者尊，当卑者卑，以之与四邻交往，使卫国的声望没有受到沾辱，这不是正合着《溢法》上的‘文’字吗？所以，所以夫子的谥号就叫‘贞惠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