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家青春上班这点事儿

2个星期的北漂后,我选择离开。

2017-04-02  本文已影响167人  沃思刚


离职北漂

本人本科专业是土木工程,2008年大学毕业后进入了一家中字头央企的三级子公司,懂行的朋友大概会猜出这是一家施工企业。施工企业通常有以下特点:1、员工常年在外施工,一年到头基本是春节时才能回家;2、员工吃住在项目部,可以省下一笔开支,而挣得工资很多时候没地方花。因为很多工程都在偏远的、鸟不拉屎的地方,项目部附近不是村就是镇,而那时候网购和快递还没有现在发达,所以唯一能花钱的地方很可能就是一个小卖部;3、男员工当牲口用,女员工当男人用。


当我毕业来到项目部,很多老同志就跟我说有啥想不开,来到这种单位。当时没觉得这话有什么含义,但干了大半年后,真正体会了这话的含义,发现这个工作真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多,周六日正常上班。促使自己选择离开项目部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自己所处的项目不是毕业时想去的京沪高铁项目,它是我国最早的一个长线路高速铁路项目,当时的国家总理温家宝还参加了项目的开工典礼;二是2009年我的姥爷做心脏支架手术,我向项目经理请假去看望姥爷,结果此人不同意。于是2009年5月初,我就离开了那个地处辽宁丹东只有几千个人小镇的项目部,坐大巴,挤火车用了一天一夜跑去了北京。


投奔好友

大部分人到北京了一般都是先投奔亲戚、朋友或同学。我也不例外,我先找了自己一个铁哥们小虫­­文艺屌丝青年,他初高中都和我是同学。这哥们大三时突然不想读大学了,于是直接退学出来到北京学了半年的摄影,学完后跑去婚纱摄影店当摄影助理,工资当时好像2k多点,和我在项目部时的收入差不多。我告诉他到北京投奔他来了,先安排个住处吧。小虫也干脆,让我到二环朝阳区某XX小区找他。我心想这家伙牛逼了,住得还是二环的小区,于是屁颠儿的去了。


住进地下室

我打的到了这小区,进了小区的门,发现环境还不错,老远看到小虫站在某栋楼下摆pose抽烟呢,我走到跟前,瞅了瞅他,看了看身后的楼,问咱住几楼。小虫嘿嘿一笑,烟头一扔,转身就走。我看这架势以为是好地方呢,就拖着箱子赶紧跟着他,来到了地下室入口……小虫转身说道:“就能安排你住这种地方,住不住?”我想了一下,咱工地玉米杆搭得工棚都住过,还怕这个,说道:“住!难兄遇到难弟,患难与共吧。”向他了解到这里租金一个月500元,以他摄影助理2k多的收入,只能租得起这样的房了。


于是跟着他走了下去,先看到门口有个管理室,再往里瞧跟招待所似得,长长的走廊到了尽头。这算是全地下室,一点窗户都没有,根本见不到自然光。我拖着箱子跟着他慢慢沿着地面有些潮湿,顶上是各种管道的走廊走到房间门口,他打开门,我往里一瞟了一眼,目测房间面积就10平米左右,一张大床几乎占了房间的一半多,还有一张长木桌,桌上有个破笔记本电脑,仅此而已。我箱子一放,就算安顿好了。


小虫说他还有一个小学同学小王也在这住,大学本科法学毕业,发现这个专业工作不好找,就跑北京来学maya,打算从事广告行业。我来得时候是下午,我俩等到傍晚,小王学习回来了,三人就出去小搓了一顿,算是给我接风。

地下室走廊(来源于网络,基本还原当初的情形)

投简历找工作

第二天大早他俩干自己的事情去了,我一个人待在屋里琢磨准备干些自己感兴趣的工作,当时对金融感兴趣,是因为2006年到2008年初,中国股市是大牛市的阶段,我们学校里也尽是这种招聘和实习广告。有个师兄毕业了在某证券所干客户经理,沾了牛市的光,佣金挣得手软,于是到学校来让我们这帮愣头青跟着他干,我也就跟着他在证券所混了一段日子,在学校时光顾琢磨这些了,还花了一段时间准备跨专业考金融专业的研究生,最后因为签约了工作,考研就放弃了。因为有那段经历,地下室总算还有网络,我就用那台破笔记本在某些人才网站海投简历,投得基本是证券、保险、操盘手等金融有关的工作。投完了就闷头大睡,就这样等了几天,还真接到了面试通知,记得是中国人寿某个营业部的。

我想了想还是去面试了。等到了营业部,坐到那里发现面试的人挺多。面试的地方就在大厅摆了几个隔间,每个隔间坐着一个面试官,然后开始叫名字面试。给我印象深的是我前面的一个华中科技大学的女研究生,还是中共党员,学啥专业的忘了,被拒了。面试官说对她说招得是销售人员,她这样的学历来做销售也做不了多久,就让她还是到别处试试吧。听了我这心里嘀咕着呢,“在北京研究生学历都不好使了?”然后听到喊我名字,一个看着还比我年轻的小伙面试我,我大概讲了一些自己的情况,他就让我缴纳了50元的入职培训费,接着让等候通知准备培训。从这家营业部后来又去面试了一些证券营业所,都需要从业资格证,我没有证于是被刷。

北漂的日常生活

我面试备受打击,心想反正自己还算有万把块积蓄,接下来几天,白天就待在地下室上网投简历,晚上我们三个跑去后海溜达,看人看海。酒吧门口听听人唱曲儿,日子就这么过着。

洗漱池和厕所廊(图片来源网络,环境相似度99%)

因为地下室比较潮湿的缘故,住户在的时候不太喜欢关门,而洗漱间和厕所在地下室的尽头,所以当我去洗漱或者去厕所走过走廊的时候,基本能把各个屋里的摆设看个清楚,来来往往的人也能看清面孔。于是乎顺便观察了住在地下室的各色人等,年轻人偏多些,因为要奋斗嘛。大概有这么几类年轻人,一是刚毕业的学生等着找工作的;二是毕业了准备考研的,屋里放了一堆书;三是情侣或者是小夫妻,屋里有个电视、锅碗瓢盆在地上堆着;四是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年轻女孩,也许是在夜场上班,晚上的时候会一辆黑色桑塔纳来接她们出去,还有就是像我们这样没啥收入或者收入低的屌丝。

房间就是用三合板或者木板隔起来的,隔音效果极差。你能想象到的日常生活各种声音,都能听到。晚上别人睡觉的呼噜声,看电影的、听音乐的、小两口敦伦的声音……

散伙离开

等面试通知的过程是痛苦的,内心比较焦虑,但在等待着的这几天,心里也仔细想了想到底该去干啥,如果接着干本专业,也有招聘的企业但是要求去非洲援建,太远家人肯定不同意。如果做销售,感觉自己不是那块料。再后来我接到中国人寿的通知让去参加入职培训,我就拒绝了,50块钱我也没让他退给我。自己想着再等等看,试试别的机会。一天下午,没想到的原公司的人力资源部长给我打电话,了解一下我为何离职的情况,说如果不愿意去那个项目,可以调整我到别的项目去,我自然是想去高铁项目,那部长同意了,说给我几天时间,调整一下再到新项目报到。

晚上的时候,我把消息跟小虫一说,他说可以回去也好,总比在这住地下室好,结果小王回来也说还是打算回老家打拼,放弃学maya做广告了,而且女朋友也要求他回去。三人组就待了这两个星期就这么散了。散伙饭也没吃,就这么各奔前程了。

后来听说小王在老家混得不错,弄了两套房,开了一家专卖店,日子过得很滋润。小虫在北京打拼了半年就去杭州跟一个大佬学广告摄影了,而我变成了文中自己所写这家企业的老同志。

附小虫一张摄影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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