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短头发才叫“过年”
文／高樊樊
剪短头发才叫“过年”
01
腊月二十八，我一大早被提前定好的手机闹钟叫醒，哈欠连天地从床上爬起来。
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必须去完成——剪头发。不理发怎么过新年呢？
原本我真有点懒，好不容易留长到比较顺眼的头发，不想动它，可是过年不理发总归觉得少了重要的仪式感，自己心里不忍，外人看了也会笑话，拖到腊月二十八才去弄头发，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的“最晚记录”。
到了经常去的理发店，老板娘说下午就要关门回老家了，我庆幸我还能赶得上最后一波。
我不知道我要怎么样的发型，现在对发型只有一个要求，只要精神就行了。
因为自从告别了在北京时曾经熟悉的六号师傅，就再也没有“一见钟情”的理发师，这些年来我似乎就没再对那些理发师给我的“作品”满意过。
再说我现在所在的小县城，也真的没有太好的理发师，加之两次办卡被黑心老板跑路之后，我再不信任街边的所谓连锁理发店，最近常去的是小区里的夫妻店。
我的美发计划总是被理发师打乱，若是十多年前跟六号师傅在一起，他随便在我头发上尝试什么新发型我都觉得有趣，那个时候年轻，一切我都想尝试，而且我信任六号师傅，他给我弄的发型都是适合我我也很喜欢的。
唯独一次，他给我染了一个特别炫的红色，是我自己没有勇气做决定去染的颜色，他帮我做了决定。我心里其实很喜欢那种炫，也许只是因为我的性格气质跟那种风格反差太大的缘故吧，人总是会去幻想达不到的彼岸生活，我勇敢地尝试了一把。
结果可想而知，我只新鲜了两天，顶着那一头炫丽的红色头发去找会摄影的闺蜜，让她帮我拍了一些照片，留作纪念，证明自己年轻时候也曾“疯狂过”。
然后如约回去找六号师傅，又给我染回了稳重的黑色。
02
那一次染发，我并不后悔。可是，这一次染发我却后悔了。
我听了老板娘的话，在多年不染发的经历中突然添了一道“彩”，这一次是为什么呢？可能就是想给自己平淡的生活添些色彩吧。
其实这次我染的是并不是多炫的颜色，但是当戴起眼镜看清楚镜子里的自己时，真的有一点失望。或者说，是遗憾。
镜子里的脸，并没有实现理发师老板娘所说的效果——可以衬托出一个更好看的脸色。
相反，我觉得反倒显得我天生自然黑的眉毛显得有点突兀，反倒不自然了。用理发师的话说，为了配合这一头荒唐的秀发，我还得专门再去漂一下我的眉毛，也漂成彩色的。——我的天，我听到这个话的时候心里非常失望和反感。
我想起来曾经不止一次在理发店里，那些美发师或者是美发助理总是会“刺激”我——黑头发多难看，太土了，染个颜色吧。
那么多次我都没有动心，相反我在心里会出现一个反问句：中国人本身就是黑头发，为什么你们会觉得自己作为中国人有一头黑头发而难看和土气呢？这不是有病吗？
剪短头发才叫“过年”
我多年不染发是因为害怕那些化学染发剂对身体的隐性伤害，据说会致癌。可是这一次，我却没有守住自己的坚持，被临时改变了计划。
后悔已经来不及，只好顶着它过年了。
打开手机相机，想拍一张自拍，发现再也不找到原来的影像。那一头微微发黄的头发，让我原本闪闪发亮的眼睛和黑黑令人羡慕的眉毛竟显得特别不顺眼，我关了相机，暗自下决定，今年过年我绝不拍照，真的是难看至极。
我问陈先生这个头发染得怎么样，他说：“不好看，早就告诉你不要染发，还是黑头发漂亮，你就是不听！”
好吧，好多男士好像都会这么看，中国女人，还是跟黑头发更配一些。
我是觉得，女人过了三十岁，如果长得不是特别时尚现代感的话，还是不要再染发了，看起来挺假还很俗。
反正我这辈子是不会再染发了，即便到老了有了白头发都不会染，除非到那个时候有真正安全的染发剂出现。
03
但不管怎样，过年还是要剪一剪头发吧。从头再来的仪式感要有，甭管好看难看，精精神神地过年就对了。
我已不再纠结我的头发，我有耐心等待它们生长出最自然的黑，那才是我的本色。
我很喜欢今天分享的王菲这首歌里的前两句：
短短的黑发 似旧年
你那深深的肤色 并没有变
我再也不会在意别人说黑头发是土气，我却觉得唯有青丝最美丽。如果这黑头发能一直不老，该有多好。
所以，应该珍惜我们的黑头发，在它未变白之前，保持本色何尝不是一件难得的事？20多岁的时候我觉得烫发染发是一件很酷的事，但现在，我觉得保持本色才更酷。
2019年春节前最后一篇，我在头发上做文章。剪短了头发，写完了这篇文，就要迎来新年了。
愿来年，我们不再有纠结，认真做自己。
我们，来年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