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到荼蘼

天空下着雨……

雨壁上开着一株白水仙

风雨不停的敲打着它的绮丽

但它仍会开到荼蘼

那是个下雨天

檐下的姑娘倚窗独立

深邃的眼眸顺着少年奔跑的方向

越来越远

忘记了母亲的叮咛和叫唤

忘记了雨滴的侵袭

也忘记了浸在水中的百褶裙

这是一种开到荼蘼的痴恋

还是个下雨天

檐下的妇人独坐窗台

历经风雨的眼眸瞟往丈夫走时的路

目光定格

忘记了襁褓中孩子的哭声

忘记了晒在梁下的衣服

甚至忘记了做饭的时间

这是一种开到荼蘼的等待

最后一个下雨天

檐下的老人躺在竹椅上

沧桑的眼眸望着遥远的天空

越看越远

忘记了竹椅的轻轻摇晃

忘记了孙子的恶作剧

忘记了吃晚饭

这是一种开到荼蘼的偏执

雨壁上的水仙还在盛放

老人的棺木经过雨壁的霎那间

天空开始下雨了……

开到荼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