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八月初一。柳又嘉-宋祁言-皇帝
——.万札休.——
时间-八月初一，早十一点
地点-乾清宫
人物-荣昭媛-柳又嘉 文夫人-宋祁言 皇帝
剧情-二人乾清宫门口偶遇，荣昭媛着素衣犯了忌讳遭文夫人斥责惩罚，后文夫人与皇帝共用午膳，商定中秋宴一切从简。
——.启.——
八月初一 早十一点
荣昭媛
估摸着陛下下了早朝，素衣银簪，前往乾清通报。
八月初一，早十一点半
文夫人
乾清宫
[早间请了掌管司计司的尚宫前来询问了一些关于上月新颁发的政策，有些许意见，想着与他说一说，故而挑了临近午膳的时候才往乾清宫去。]
[抬了抬手，辛夷便会意的喊停了辇，坐在辇上瞧着眼前柳氏的一身行头，拧紧了眉头。]可是家中发生了何……变故？
荣昭媛
[正在外头等着，瞧着前边乌压压的一片人儿，走近了才发现是宋氏。柳氏给人行了个礼，口中给人问安又道]给文夫人请安。如今灾中，可不就穿得朴素了些么？要甚么劳什子首饰，佩戴着慌！百姓困济，再穿金戴银，阿弥陀佛，岂不煎了心！[柳氏叹了口气]何苦来哉！如今这情形，只盼上天看着陛下仁明，早早退了这灾就好！
文夫人
[斜斜倚在辇上瞧着柳氏如今的作派，也不知道柳氏是中了什么邪风了，如今言行举止成了这般。]朴素？
[看了看天，乌云压境，想来再磨唧下去，今日这午膳怕是要打了水漂了。]着素衣，在荣昭媛眼中原来只是朴素了些，荣昭媛怕是叫梦魇住了生了眼花。
[睨人两眼，无心与人争辩，直接了当了说。]银簪改白珠花，都能去奔丧了，可皇家素来只有国丧才能守丧奔丧，荣昭媛这一身，是穿给谁看的。
[扶了扶髻上插的珍珠排簪，低头把玩着那方云锦绣帕，斜倚的腰也直了二分。]还奔来了乾清，是想教陛下瞧见了，也心生不悦恼了你？莫要踏了羌氏的老路子才是。
[顿了顿，想起了什么再道。]既然荣昭媛有心为灾民祈福，便每日多抄抄经去法华寺念念经，不喜艳丽便着深色、淡色，不爱珠玉便簪银佩玉，都是个人偏好无可厚非。可着素这一事，却是大逆不道。荣昭媛莫要再想差池了。
[伸手抚了抚额角，好好一幅皮囊作成这样，好好的前程奔成了这样，若她是柳氏女，怕当真是能叫活生生气死。]荣昭媛有失仪容，可还知《妇容》为何？嫔御自有嫔御的本分与职责，荣昭媛莫要本末倒置了。至于今日荣昭媛有失仪容、行为不妥之事，便责令回永寿宫闭门思过三日，将这身素衣绞了。早些回罢。
荣昭媛
[柳氏暗地冷笑，原是拿我作筏子来了，如今宋氏式微，和妃隐隐有独大之势，自然不爽，倒是作践起我来了。柳氏赖不挨和人扯闲话，行了行礼]妾身晓得了。恭送文夫人。
文夫人
[瞧着柳氏这幅雷打不动的样子，哪还有先前的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竟不知同谁学的小家子作派，学成了十成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罢。
[辇越过柳氏停住，下了辇差了内侍前往去通传一声。]
[不回头去看柳氏，柳氏如今这样子，谈何能够接回大哥儿，隐隐之势又衰败了，她也不知道是该喜好还是该愁的好。]可能是，命中注定吧，老天自有命数安排。
荣昭媛
[柳氏好歹也是家中千捧万宠的，就算不看人脸面此时也猜着了几分宋氏眼里的意图。何须思量呢，柳氏却是除了太后没受过羞辱的，柳氏白不欸搭理人安安静静地站着，先前那个孩子，倒是不明不白地走了，谁又知道是真的寇氏所为还是另有其人。柳氏掀了掀眼皮，她便冷眼瞧着她们争。听人莫名其妙说着，柳氏应了人]嗯。
[便在人跟后候着，不与人并肩而立。]
文夫人
[辛夷拉了拉自己的衣袖，示意自己看身后，这才发现柳氏还未走，与自己一同站在了外头候着，刚刚那句嗯亦是柳氏所言，原来不是自己听岔了。]荣昭媛。
[她转身瞧着柳氏。]你这是不服本宫处置？
[见人不识好歹，她也是心中存了不悦的，没见过这般子分不清好坏的人，哪还有原先半分玲珑与清秀。]本宫原先念着荣昭媛的脸面，想着小惩大诫，荣昭媛自会明白，自会回去更衣自省，如今看来，倒是本宫将荣昭媛想的伶俐了。
[沉了脸。]既然荣昭媛说教不听、知错不改，本宫亦无什么好顾忌的。
[沉声厉词，面容微沉。]荣昭媛怕不是病的厉害？做出此等大不敬的事，现下本宫同你说话也听不进去了？既然如此，荣昭媛便回永寿去，禁足七日，好好想想自己都做了什么糊涂的事。七日后便去法华寺在佛祖面前抄经祈福半年，修身养性，抄经祈福期间撤牌子，也让你好好养病。荣昭媛德不配位，无能居主位教导好一宫嫔御、理一宫事宜，禁足后即日搬往后殿，永寿宫事宜暂由教导姑姑负责，角门钥匙一并交出。
[扫过柳氏身边的贴侍。]身为贴侍，却不能尽忠职守，主子着素衣如此大不讳的事，也无人拦着劝着，拦不住可上禀，任由一路来了乾清。荣昭媛身边贴身侍候的，一率杖十五罚俸一月，一等宫女杖十罚俸一月，送往司正司受罚，余下宫侍皆罚俸一月。再有下次，一率杖责三十驱逐出宫。
[沉思默息的望着柳氏，给她喘息的机会，继而道。]现在，回你永寿宫去。
荣昭媛
[柳氏不知该如何说，表面上还是行礼无错的，倒是宋氏好似安了镜子一般，自以为看到了全部。妄自菲薄，柳氏不语。柳氏点点头]妾身省得了，妾身告退。
八月初一
晏轶
季允俯身轻道耳喑，后略抬声量，只说人已回了，夫人尚候殿外。
瞬感烦茹，再抑压于底，合目俄顷，“先请夫人进来。”
文夫人
[令芷兰随在柳氏身后回永寿宫，避免柳氏回宫途中生出什么事端，有人来迎，同来人点了点头，叫辛夷在外头候着就是，自行往里。]
[同人请安问好。]妾请您安，您万福金安。
[抬头看人，带了点笑。]本是踩着时间来的，想在您这用个膳，有件事与您讨个商量，没成想在外头误了点时辰，眼下可还来得及？
八月初一
晏轶
踏离书房，倚于软榻之上合眼闭目。得声观见来人，殿外之事尽知，却未尝探问深究，“不碍的，政务耽搁，尚不曾用膳。”
眼光流过琅玕，点头顾指，知人定当明意传膳，一就便转眼望回，余笑，“坐。何事讨个商量？”
文夫人
[笑意盈盈，不见盏茶功夫前的片刻阴沉狠厉，侧坐到人身侧的榻位上，轻声同人说。]是上月司计司新出的六宫计帐一事，妾有两个提议。妾今日传了司计司尚宫前来，询问了一些细节。一来，帐本是每日由计帐女史签字确认，妾觉得，谨防万一，应当再由帐本所属妃嫔在日结之后，确认无误后在帐本盖上章，妃嫔私章统一由司宝司制，或是自签，自签怕有人临摹，故而偏考虑制个人私章，也是各宫帐本都是各人所支出帐，也应由各人过目后确认无误，以免日后纠纷不清；二来，六司是每逢年底进行盘查库存，此例却未定是否要进行核对盘查库存，妾觉得可每逢年未进行核对盘查。各宫年未本会进行清查，到时候由司计司女史将帐本交于所属嫔御，由所属嫔御自行派人核对帐本清查库房，清查完毕后确认无误再将帐本交还司计司，由司计司尚宫负责保管帐本，帐本一年一年核对后收于司计司，需查阅时可派人前往司计司进行登记领取查阅，且寻常无权查阅她人帐目。若是库存与帐本有误，便由所属嫔御自行进行核查核算，有误之处在年底标注出来，来年重新按往年年底盘查核对的准数重新记帐，也不会存在乱帐、错帐无从查询的情况。
[缓缓一笑。]年底盘查原本也是每年例行的事宜，不过是顺便对着帐本，也是利于此例往后长久以往的行使，方不负您与杨姐姐起初拟定此例的初心。
[未了才与人提，轻飘飘的，不提及始只提及末。]另有额外一事，妾觉得需要同您说一声，刚妾在乾清宫门口遇着了荣昭媛，瞧着荣昭媛精神不太好怕劳累更伤神，便叫荣昭媛迁去后殿好生将养，永寿宫事物暂由掌事嬷嬷代理。荣昭媛位居永寿宫主位是您格外的恩荣，妾令她搬往后殿，于情于理都该同您说上一说。
[双手轻搭在膝上，前身微微往他那边倾了倾，末了瞧着人，神色专注。]
八月初一
晏轶
旋首意以谛听，忖度几息，“不必制章，署字已然免却些许饰伪。”将靠凭力道转至左侧胛骨，“年末清算确可考虑，便由所派之人与司计所属一同查对，堪能遏防私弊。”掌跟借力直脊，盱衡和色，温声却沉，“事须御奸，如此费事已属不该。眼下不说初心，且看是否罔效。至于柳氏……”
“事情朕都知道了，你处理地无错。柳家给她的傲气太盛，理合叫她清醒一些。”复却思及前时事，直露不怠，正言厉色。遇人举目触及眼芒，首肯赞可。
适逢琅玕报知午膳备妥，起身递手正至人前，忽而想属，便添，“此次中秋宴从简即可，不必过于费神。”
文夫人
[随着人拉搂过去，半倚了力道，坐的离人近了，静默的时候还仿若能听到他的呼吸，极其满足的。]嗯。
[莞尔一笑，伸手摸了摸他额间。]此例本是为方便六宫，兴私章盖帐是有些麻烦了。有此例为辅，众人心善求和为主，您不必太忧心，都明白您一片苦心。
[至于柳氏，便未再提了，也许是儿子离了身侧又得太后不喜训斥，心中一时想差了做错了事，又或者是柳氏本性如此先前不过掩盖太好如今本性暴露，可无论为何，造成困境的不是她，她也不操太多无用心。]
[伸手给人，任人牵往餐桌之上，膳食已布全，与人双手相握，轻声道。]好，那此次中秋宴妾便以家宴规格操办了。
[待他落于主位，这才坐到他左手侧，瞧着桌上膳食，莞尔一笑。]待会妾用完膳回去可得先去园子里散散味才是，不然邶儿闻着了香味便该说妾一人前来您这吃好食不带他了。
[先替他盛一碗开胃的汤。]您近日也多繁忙操劳，辛苦了，瞧着都消瘦了一些，定是没好好休息和用膳，您这样叫妾如何放心。
[将汤碗放到他手侧一边凉着，替他布了二道喜欢和平常用过的菜式，同人一道用膳，声音多细柔。]这几日时常有雨，您注意些，莫要染了湿气，可叫阔雁姑姑替您备壶红豆薏仁茶，驱湿消毒的。
八月初一
晏轶
关顾润声，闻而低笑，“邶儿便是大了，较往日顽皮许多。”将吃食纳入口中，用尽再道，“前时的确略有忙冗，朕有分寸，莫要担心。”季允在旁应下，并道定会转于阔雁。相看失笑，饮汤入喉。与人随说琐话，后逢政务在身，让季允相送。
——.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