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
早起,习惯性地打开手机看天气情况,恍惚原来今日是冬至。走进地铁,广告牌都换成了关于水饺的广告。
地铁上每个人都穿着厚厚的衣服。在人海中,看到一位拿着《目送》的男孩,一手抓着把手,一手托着书,在一群“低头族”中,格外显眼。
走出地铁,餐馆早早的把“今日冬至吃饺子”的牌子挂在门口。在中午,里面肯定会坐满来吃饺子的顾客,他们排队等着,询问着老板有哪几种馅。
冬至饺子,对于北方人来说,更多意味着团圆。此外,家里有人要出门时,也会包饺子。
俗话说:“送行的饺子迎客的面”,饺子形似元宝,利于外出求财,也是对远行者的祝福,希望早日平安顺利归来。
小时候,听奶奶说:“冬至吃了饺子,一冬天就不会冻耳朵了。”至今,觉得冬至不吃饺子,总少些东西。北方吃饺子的节日中,除了春节、元宵节,应该也就是冬至了。
冬至前,家人会早早的去看藏在地窖里的白菜和萝卜是否还完好。如果没坏的话,就会将萝卜提前切成片,放置在盆里;将白菜外面一层剥掉,把好的白菜叶一层层的切碎。
而小孩子最期待的是白菜芯,他们把它放在有水的瓶子里,过几天就会开出好看的白菜花。然后拿到街上,和其他小伙伴比拼谁的菜花最好看。
冬至白菜花在阳光的照射下如一位纯美的少女,着一袭浅黄的外衣,亭亭玉立,害羞地沐浴在阳光中。
冬至当天,大家都会早早的起来和面、切菜剁肉、拌饺子馅。将笼布里的菜摊在菜板上,一剁就是一上午。
快到中午,等面好了之后,把提前洗干净的面板拿到屋里。然后一家人坐在一起,有的负责擀饺子皮,有的负责包饺子,有的负责摆饺子。聊着家常,电视里放着音乐,这是家人团聚的最好时光。
在饺子快包完时,派个人去烧火,提前将水烧开。
将一pei子pei子(北方用高粱秸,蒲草,南方用一种年生草本芦苇植物芭矛秸做的。山东叫做pei子,锅拍儿。北京,天津一带叫盖琏,作锅,缸,盆盖用)的饺子放在院子里晾晒。
在阳光下它们个个挺起来,这时还要检查哪个露了饺子馅,再包层饺子皮。
下饺子时,没有1个下烂是最完美的。
出锅的第一碗饺子,必须上供,走到院里端着碗,站到墙边,说句:“老天爷爷吃饺子”。之后,全家人围坐在桌子旁,一起吃饺子,小碗盛上用蒜臼子捣好的蒜,加上醋。不一会儿,满屋被热气填充,芳香的饺子馅弥漫在屋内的隅角。
冬至印象中的冬至,是在下了几场雪之后,会格外冷。
很久没在家过冬至,记得在北邮中门有家“姐妹饺子店”,店铺很小,四五个阿姨唠着嗑,包着饺子。尽管有些话听不懂,但她们包的饺子特别有家的味道。
下班后,朋友给我说,她昨天回老家,母亲知道今天是冬至,起早给她包了很多饺子,让她带到济南。她抱怨母亲包的多,母亲说:“没事,吃不完的冻在冰箱。你们现在年轻人,总怕麻烦,懒得包”。
随着速冻水饺、机器饺子皮等的出现,人们也很少包水饺。需要折腾半天才能吃上的饺子,下一份速冻水饺,只要五六分钟就可以出锅,但每次吃总觉得味道少些什么。冬至的味道,是家人在切菜剁肉时,菜板发出的“duang duang”声;是母亲的牵挂与叮咛;是袖子不小心碰到的面粉,拍打时弥漫在空气中的欢愉。
冬至的味道,是在窗外,也能听到的家人团聚时的爽朗笑声;是在月朗星稀的夜晚,依旧能够闻到的一种温馨与幸福。
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