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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

2019-03-09  本文已影响42人  苏历的世界
小丑

第一次见到优,是在周五的早上。

当时我正在厨房忙活自己和爸爸的早餐——两份鸡蛋,两份豆浆,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东西了。所以我格外喜欢早晨这个时间,因为可以吃美味的早餐。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爸爸应该是洗完脸从卫生间出来的,平时都是这样的。但是直到我做好早餐,卫生间的门依旧没有动静。

我坐在那张破旧的、一屁股下去就会塌陷的沙发上,焦急地望着那扇门。

但是我是绝对不会擅自打开那扇门——仅仅为了喊爸爸吃早餐。

因为我还清晰记得那次我敲了敲厕所门,为了喊爸爸吃中饭,结果他正蹲在坐便器上,满头大汗、满脸通红,铆足了劲来“清肠胃”。

一股恶心得令我反胃的味道飘散出来,我立马捂住鼻子——有些厌恶此时的爸爸。

“快滚出去!”爸爸的怒吼吓得我手忙脚乱,立马伸手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爸爸出来后又向我吼,“以后不许打搅我上厕所!听到没!”显然爸爸被我一吓,垃圾没有清干净……

有了那次的教训,我便再也不去打搅正在上厕所的爸爸,因为那是自找无趣。

所以周五早上我也没去喊,只是坐在沙发上等待着。

直到爸爸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我转过视线,站起身来迎接爸爸。

“琳,我回来了!”是爸爸的声音。

我欣喜地望着房门,等待着爸爸进来,这样我就可以去吃早餐了——此刻我的肚子正饿得咕咕叫!

爸爸进来了,穿着他唯一的一双皮鞋,很显然,他是去“外面”了——也就是离我们家很远很远的繁华地带,通常坐车的话需要一个小时,然后再走半个小时。

爸爸的鞋上沾满黄色的泥水和星星点点青色的杂草——那是他穿过布满露水的草丛留下的印记,而这些印记都需要我来清理掉!

大清早为什么要出去!为什么要弄脏鞋子!为什么要我饿肚子!

我装了一肚子的火,但是眼睛依旧是温和的,像一个无知的小天使一样看着爸爸——大人们都不喜欢尖酸刻薄的小孩儿,我深知这个道理,并且运用地不错。

我就是用这样的眼睛看到优的。

她穿着一件黄色的,沾着污渍而且裙摆已经脱落地不成样子的连衣裙——大概是她最好的衣服了。

爸爸牵着她的手,这让我有一种错觉——她是爸爸的亲生女儿。然而当我想起自己首次来到这个家的时候,也是被爸爸这样牵着的,便不再胡思乱想下去。

她腼腆地低着头,吃着手指头,眼睛懵懂而无知——她是一个乖孩子!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

然而这个好孩子却夺走了我的早餐。

“琳,再去煮个鸡蛋吧,爸爸很累。”

爸爸没有解释为何平白无故带来一个小女孩——他一向如此,总是让我自己猜。

于是我乖乖地跑去厨房,开始为自己煮鸡蛋,在这期间我也没闲着。

“琳,把昨天剩下的咸菜拿来!”

“琳,记得待会儿把鞋子洗一下!”

他焦急地嘱咐我,生怕我没事干一样。不是带来了一个新孩子吗?干嘛还要我做所有的事情!

我愤怒地将咸菜盘子甩在餐桌上,那尖锐的声音令我心头一紧,我预感大祸将要临头——爸爸正瞪着我,仿佛在问,“要造反吗?”

我是窝囊的,还没等爸爸开口,便为自己解释道,“对不起,手滑了一下。”

听到这话,爸爸无情地瞥了我一眼之后再没说什么,可优却在一旁像看笑话一样讥笑起来,我厌恶地看向她,觉得她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后来者!吃了我的早餐不说,还在这里看我的笑话!但是当着爸爸的面我也不敢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只能先将对她的不懂事的厌恶藏起来,以后有的是机会!

吃完早餐,我和爸爸便进入了工作状态。

爸爸和我靠摆摊为生。

起先我们卖的都是一些手链、项链之类的东西,想的是年轻人喜欢,而且舍得花钱一些。

然而这个方案很快就被现实淘汰了——我们是在镇上的广场摆的摊,到了夜间,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锻炼身体的老人,或者被老人带着遛弯的小孩。

而手链之类的消费者应该是年轻人。

可成家的年轻人去了大城市打拼,小一些的年轻人整日待在学校,再者也看不上我们的这些小玩意。

于是一个星期下来我们连人工费都没赚到。

后来爸爸开始批发一些玩偶和报纸——玩偶小孩喜欢,报纸老人喜欢。

每当那些小孩吵着闹着要买玩偶时,我总在心里嘀咕,“这些蠢蛋,用高一倍的价钱买回去这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

但是这些话只能烂在我的肚子里,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不仅不能说这些话,还得吆喝着,吸引那些愚蠢的小孩子来上当,并且成功让他们的家长掏钱。

第一个星期我们就大赚一笔,成本回来了,而且人工费不低。

一个晚上回去时爸爸给我买了一串糖葫芦吃,说是奖赏我的,那一刻我就像得到奖状的学生一样开心。

我将糖葫芦攥紧在手里,不舍得吃。然而路走了一半,我才回想起来,“糖葫芦的成本是多少呢?”我越想越后悔——那个丑陋的卖糖葫芦的大叔此刻一定在心里念叨着——这个蠢蛋!

于是从那天起,我发誓再也不吃糖葫芦!

“你最好也别吃!”我是这样告诉优的。爸爸嘱咐我将工作流程给优讲一遍,自己去批发场进货去了,家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可我喜欢吃。”优傲慢地说着,以优等人特有的眼神瞥我一眼,便一屁股坐在那张一屁股下去就会塌陷的沙发上了,然后——沙发塌陷了。

她的屁股被沙发吸了进去,只剩下小腿和上身还在外面。

“啊!”她被吓得够呛,抬头看我一眼,觉得我一定是在看她的笑话,不过我确实是在看她的笑话——我差点笑歪了腰!

她生气地拍打着沙发,愤怒极了,想站起身来,却被死死地卡在里面。

她上下不得的模样让我扶腰狂笑,嘴角差点裂开!

我走过去贴紧她的额头,她的如同被火烤过的滚烫的额头,说,“听着,在这个家里,你得听我的!”

她的眼睛已经被我点燃了,恶狠狠地看着我,拳头攥得紧紧地,我都能想象到她此刻手心里的指甲印。

这才是你的真实模样吧——在爸爸面前的乖小孩。我心想。

接着我又站直身子,没有要伸手帮她的意思。反正爸爸还要两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回来,我可以随意地整治她!

我坐在餐桌上就着馒头吃那盘已剩不多的咸菜。

“咸菜好吃吗?”我问她。

她仍在那边挣扎着,已经出来了将近二分之一的屁股被我过去又一把推了进去,她彻底被我激怒了,眼睛就像海报上的恶狼的——简直如出一辙——她连杀的我心都有了!

但是她是不会哭的,要是哭了,她就输了,就得接受“什么都得听我的”的魔咒。凭我的经验,她一定不会掉眼泪的——她是那种会勾人心魄的魔鬼,而勾的往往只有天使的心魄——所以即使要掉眼泪,那也一定要在爸爸面前掉。

在背地里掉,在我面前掉,都是没有意义的。

正在我因为爬上胜利的巅峰狂欢时,她居然哭了起来,像一只乖巧的小猫——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心还真是软了。

但是紧接着我便明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在干什么?”爸爸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他正目睹这一切——优正处于困境中,而我就像一个巫婆般在一旁冷眼嘲讽。

我意识到接下来我会遭遇怎样的待遇了。

果不其然,爸爸朝我飞奔过来,那速度简直就像那天的汽车——在我还没眨眼时便过来了,然后妈妈就这样死掉了。

“啪——” 他干脆利落地甩了我一巴掌,我的脸发烧了。

然后转身望去优。

他将她从沙发上拉出来——全然不顾她的哭喊——那可是和血肉的拼搏。

看到此景,我居然不因为爸爸的动手生气了,因为爸爸对她,也不过如此。这让我刚刚冒出来的妒忌得到平息。

她被成功解救出来,屁股上被沙发的钢圈夹红了一圈,像是被火烧的一样。

我冷眼看着她,她爬在爸爸的脊背上,朝我做着鬼脸——她一定骄傲极了,此刻得到爸爸呵护的是她而不是我!

午饭时间我被惩罚去镇上带路——现在批发商实行上门送货,只是我们地理位置太偏僻,他们找不着。

怪不得爸爸会掉头回家。

我饿着肚子,顶着太阳,冒着虚汗朝镇上走去,幸好回家的时候坐的是批发商的车,好心的车主还送了我一块饼吃。

到了家,批发商和爸爸很快卸好了货,又很快地清点了价钱后,又开着车走了,消失在草丛中的红色夕阳里。

接下来该是我上场了。

我需要将玩偶按照大小分好类,并且将晚上要用的玩偶装在一个绿色袋子里,其他的放在白色透明袋子里。

这可不是一件轻松活儿,我需要从几百个玩偶中挑选出款式各异,并且能得到小孩欢心的玩偶来,同时将玩偶们穿着的衣服抚平——因为挤压得皱皱巴巴。

以前这些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干的,现在有了优,倒也是件好事。

我将挑玩偶的规矩告诉她,她不耐烦地玩着手中的布熊猫——熊猫的毛已经被她扯得差不多了!

“你的嘴巴好白。”她盯着我的嘴巴说。

“和你没有关系。”

“没有吃饭吗?”

“快点干活!”

“你吃得很多吧?”她用嫌弃的眼神看了眼我肥胖的身材。

“……”我看着她不说话。

“真是浪费粮食!”

没有人可以嘲笑我的体重的!没有人这样说过我的!她成功激怒了我!

我丢下手中的玩偶,朝她走去,她或许被我吓到,连退了几步,嘴里喊着“爸爸。”

正在厨房做饭的爸爸赶了出来,优立刻钻去他的身后,将自己藏了起来——爸爸一定觉得是我在欺负她!

“琳,连晚饭也不想吃了吗?”

我没说话,饥饿让我懦弱。

我回到原位继续手中的工作。

“你也要好好工作,否则没有饭吃!”爸爸临走时呵斥了优一句,很显然,优负责的袋子里可怜兮兮地躺着两个玩偶,还是两个一模一样的。

吃完晚饭,我们三人已经准备就绪去往镇上摆摊,然而天不遂人愿,突然打起了雷,下起雨来,而且还是倾盆大雨,原本晴朗的天空成了黑压压的一片,乌云落在了屋顶上,远处路边的松柏被大风吹得摇摇欲坠,我们破旧的小房子都会有危机的!

爸爸关紧房门,告知我们今天不去摆摊了,眉头皱得紧紧的。

我们沉默地呆在房间里,愚蠢的优居然又一屁股坐在那张沙发上——我没忍住扑哧一声。

爸爸过去一把将她拽出来,我听到了沙发破裂的声音,她的大腿那里出现了条条鲜明的血痕——这次她是真的哭了——疼哭了。

她可怜巴巴地望向我,期待着我能给她一些安慰,但我自然没去理会,转过头来假装没看见。

到了九点,爸爸安排我们睡觉——我和优睡在一起。

“为什么还不睡?”我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她赤裸着身体坐在床上,正抚摸着大腿上的伤口。

“你先睡吧。”

“但是你不睡的话我会着凉的!”有一半的被子盖在她的腿上。

说完她睡下了,半晌,正当我即将进入睡梦中时——“啊——”她的一声尖叫将我拉回现实。

“有病吧?”我被她吓了一跳,坐起身来,睡意全跑了。

“你听。”此刻她正挨着我的身体,这让我有些不适。

而她让我听的东西,只不过是家里的“常客”发出的声音。

“哎呀,我还以为什么呢,不就是老鼠吗?”

“什么?”她睁大眼睛望望我,又望望房间——哭了。

这次也是真哭。

“指不定——”

“指不定什么?”

“指不定你的枕头下面正躺着一条大黑鼠呢!”

她吓得一哆嗦,想也不想便跳到我的身上,灵敏度令我大开眼界。

她的双腿缠在我的腰间,眼睛泪汪汪地巡视着整个房间——尤其是那个枕头。

“我吓你的!”

我拿开枕头,下面除了有点脏以外没有什么可怕的,当然了,肮脏也是魔鬼。

她从我的身上下去,但是依旧紧挨着我,这确实让我不是很舒服。

“放心,爸爸已经买了老鼠药了。”

“什么?”

“老鼠药啊,杀老鼠不得要用老鼠药吗?”

“别用那个东西!”

“为什么?”

她又不说话了,突然用被子捂住了头哭起来,我不解地看着她。

“我妈就是喝那个东西死的。”

“啊?”我刚开始吃了一惊,慢慢地,倒也不以为然了——人死的方法有那么多种,要是听到一种吃惊一次,那我最后一定是吃惊过度而死的。

那样死去太没意思了。

我撇撇嘴,告诉她,“照你这样想,我就不应该坐车。”

“为什么?”

“因为我妈是被车撞死的啊!”

她也吃了一惊,眼泪止住了,马上要安慰我,却被我打住了,“停!我哭不出!”

然后她就这样深情而且同情看着我——我们都是同病相怜的人。不一会儿,又钻进被子哭起来,这次还是真哭,但是却没出声,是悄悄地抹眼泪了。

“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我原本以为谈话就此结束的。

“快一年了吧。”

“他对你怎么样?”

“还行。只要听他的话。”

“你是在哪里被他捡来的?”

“要饭的时候。妈妈死后我就开始要饭了,然后有一天他说可以带我回家,然后我就来了。你呢?”

“我是在妈妈葬礼上见到的他,那时候他正在哭。”

“他们认识?”

“不知道,我从没见过他,也没听妈妈说起过。”

“你妈妈怎么会告诉你?”我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影射着他们的情人关系。这句话遭来她的冷眼。

“闭嘴吧你!”

然后扯过一大半被子背对着我睡觉了。

我冷笑一声,关灯,睡了,扯了半天被子没扯过来。

“我和他长得像吗?”她又开口了。

“谁?”

“你爸爸。”

“嗯?你该不会……”当真了吧?我只是随便乱猜的!

“我们好像长得挺像的。”

“不像!一点都不像!广场大妈还说过我和他长得像呢!”

“嗯?”

她用一种非常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令我发抖。

“干嘛?”

“你爸呢?”

“在隔壁睡觉啊。”

“不是,你亲爸呢?”

“亲爸?没有吧。”

“笨蛋,你怎么可能没有亲爸?没有亲爸哪来的你?”

“你才笨蛋呢!我又没有见过他。”

说完这话,她似乎又明白了什么,那神气就像是侦探发现了惊天秘密。

“你也是他的女儿,我们都是!”

“什么?”

“你想想,我们都没见过自己的亲爸爸,而且都是他主动找的我们。”

“啊?你的意思是说……”

“他和我们的妈妈都谈过恋爱,而且让我们的妈妈都怀孕了!”

“啊?”

“别‘啊’了!该想想怎么办吧!”

我一时陷入自我想象中——爸爸和妈妈在一起过,并且有了我,但是爸爸抛弃妈妈,和别的女的……也就是优的妈妈在一起了,并且还有了优,但是他又抛弃了优的妈妈……

或许他还有别的女朋友,甚至还有别的孩子……

但是我又无法支持这段猜想——爸爸长得那么丑,能交到这么多女朋友吗?而且光看优的话,也能想到她的妈妈长得不赖。

我百思不得其解,满脑子的疑问。

可优就像认定了一样,觉得爸爸就是抛弃她妈妈的负心汉,满眼的怒火。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我不能原谅他!”说着又抓起我的胳膊,“你也不能原谅他!”

“但是……但是你能确定这件事的真伪吗?”

“相信我,准没错的。女人就是容易被男人的花言巧语所欺骗!”

“可是爸爸也不是一个擅长花言巧语的人啊。”

“笨蛋!他只会对女人花言巧语。你是女人吗?”

“……”我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这才是他的高超之处,各种角色可以随机应变。”

“是这样吗?”

“肯定是的!”

“我不知道。”

“好了,别说不知道了。我是一定要为我妈妈报仇的,现在就看你了。”

“我?”妈妈是意外身亡,我哪有什么仇可报?难道去找那个已经进监狱的肇事者吗?

“指不定还是他派人去杀死你妈妈的呢!”

优越说越起劲,各种猜测信手拈来,我快要相信她了。

接着她又问,“你买的老鼠药呢?”

我告诉她放在厕所的柜子里。她猛然起身,一刻也等不了地往厕所走去,为了拿到那包老鼠药——明天拿也不迟啊,我心想。

她成功拿着老鼠药返回来,畏首畏脚,生怕惊醒了爸爸。

“你真的要杀爸爸?”

“你怕了?还是说对他有感情了?”

“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

“这不是猜测!这是推理!”她将老鼠药放在抽屉里,又爬上床来。

“那也不一定是事实!”

“万一是呢?”

“万一不是呢?而且要为了‘万一是’杀人吗?”

“我不管,我讨厌他。”优再次抚摸着大腿处的血痕。

“不能这样做。”

“哼!我们就是他的奴隶,只有推翻他才能迎来我们的光明!你明白吗?”这句话的确勾起了我的恨意。爸爸对我很苛刻,一年来也就那么两三次有好好说话,其他时间都是凶巴巴的,而且让我饱受皮肉之苦。

我看着黑色墙壁,说,“我不知道”。此刻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只听得见屋檐上的滴水淅淅沥沥的声音。

那晚我终究失眠了。

到了第二天,脑袋晕乎的我醒来时,已经过了吃早餐的时间。

我走出房间去了厨房,一个人影也没看见。

豆浆在小火上保温着,鸡蛋放在咸菜盘子里。

我随手拿了炉灶放着的一个白瓷碗,乘了些豆浆,一股脑喝了下去——昨天吃的咸菜太多了。

“啊——”我猛然才想起来昨天优说的计谋——毒害爸爸。

白瓷碗被我冷不丁摔在地上,哗啦一声碎开了,碎成了大小差不多的四块。

我慌忙往屋外跑去,依旧没有一个人影,我越想越害怕,额头止不住地冒冷汗——或许爸爸已经死了!

慌忙中我踢翻了地上的水壶,又打翻了爸爸刚买的花瓶。

不知不觉中我走到了沙发的位置,一股脑坐了下去——然后再没起来。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的欢声笑语仿佛震裂了我的耳朵,我疼痛极了。

不久,两个人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一大一小,慢慢地,我可以看清他们了。

“琳!”爸爸愤怒地朝我走过来,一定是以为我像个没经验的后来者陷进了沙发里,他正要收拾我呢!

接着我又看到了优,她正捂着嘴讥笑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迷糊中又有声音传进耳朵,“她用放老鼠药的碗喝豆浆了!”

“什么!”

接着我口吐白沫,整个人止不住地抽搐,像一个发癫痫的疯子般。

同时优的笑声如恶魔般回荡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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