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真爱» 致敬肯恩博士

2020-12-31  本文已影响0人  清歌悠长
«逃避真爱» Kenneth Wapnick

从Eckhart Tolle的«当下的力量»和«新世界»开始,到Gary Renard的«告别娑婆»四部曲,找到了多年困扰我的终极问题,也正式踏入了真实之境的大门------«奇迹课程»。

深入课程之后,开始阅读Kenneth Wapnick博士的书籍,意识到其紧贴课程思想,并不给予小我一丝妥协。正如这本«逃避真爱»,一针见血地指出在修习课程过程中,小我为了保全自己,使出浑身解数使用的诡计。

1.自我解离

在修习课程过程中,心灵的某一部分好似已然认同课程的思想体系,也深深地明白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尚有另一部分心灵还是沉溺于各种世间法,两部分心灵之间竖起一道高墙,各过各的、互不干涉。遇到世事,照样判断、生气、指责,沉溺于特殊关系,一切所作所为,与原先的自己毫无两样。

课程不仅说物质世界是幻相,甚至连营造出世界的一念也是彻底的虚幻。这一理念实实在在地威胁到了小我,「让我放弃痛苦可以,但若让我放弃自己的真实性,放弃我整套人生信念,那是绝不可能的。」小我并不明白秉持着这具虚假的身体和特殊性等于抱着痛苦不放。于是我们只得用切割的手法,把自己一分为二,把自己解离成两部分,互不照面。

«课程»一直是一套All or nothing的思想体系,它直截了当地指出眼前的世界纯是心灵的幻觉,真正的我们正安居天乡。从基督教中的“上帝”,到佛教中的“自性”,还是道教中的“道”,不管用哪个名称来形容真实之境、真实的爱,其真相就是它与这个世界毫无瓜葛。这个世界只是我们为了逃避那“从不存在的罪疚”而造出来的幻影。然而小我怎会同意这等直指其心的思想存在?于是开始将此类非二元思想修改、妄造,加入罪疚的成分,加入特殊性,将神圣性和光明带入黑暗,一边承认真实之境的存在,但也绝不允许它威胁到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2.跟真相讨价还价

在修习宽恕时,我们难免会变得讨价还价。我们愿意针对某段关系或某个特定的问题练习宽恕,却不想把宽恕的功夫浪费在那些“鸡毛蒜皮”的人事物上。我们宁可在“气了一辈子的”关系上操练宽恕,但是当我们对电视新闻、马路上见闻的人事物大发雷霆时,却认为自己的行为合乎情理。------这正是我们操练的心态,设法妥协或是与真相讲条件。而这全部是小我的把戏,它以“我在操练奇迹课程”的假相自欺,以此强调自己的神圣性。而还可以把罪疚继续投射在别人身上,证明自己本无攻击之意,一切都是对方害的。

我们就是这样跟«课程»讨价还价的,正如人类的生存机制,所有特殊关系的本质就是建立在交换机制上的:我会满足你的需求,但你得先满足我的需求。我们为自己打造出一具索求无度的身体,为了满足它的各种需求,不得不学习交换、付出和牺牲的伎俩。而我们也将这样的思想模式带到了真相的面前:我们是修行人士,充满了灵气,宽恕了所有难缠的关系。这仿佛让我们比常人更高一层,给了我们特权,可以得到宽恕和爱。而另一面我们却根本不打算让这套思想全面进入生活的每一环节。否则我们不会继续生气、批判和心烦,也不会继续搞小团体、结盟聚众,沉浸于爱恨交织的特殊关系,不断地分别取舍,判断好坏高低。对我们而言,这些就像“呼吸”一样自然而然,维持着小我的运作。

3.攻击之念——高墙

当我们认为自己受到剥削、评判、训斥时,我们认为愤怒是理所当然的反应。当我们将自己认同于这具身体,把分裂当真,我们是多么的脆弱不堪,乃至于一些评断就可以让自己受到攻击。于是我们采取回击的形式,把罪疚投射出去,「都是那个人/那件事,让我感受到了不安。」「我的不安都是因为世界如此险恶,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我的任何攻击行为也是为了伸张正义。」这正是攻击之念背后的心理,为了证明自己的无辜,把所有罪疚感都投射出去,投射到外界的人事物上。

正如世上每一个人的内心几乎都曾背负着童年时遭人耻笑、排斥、虐待之类痛苦的记忆,深深烙下“没人关心、不配被爱”的信念。人类擅长从记忆里东拉西扯一些零星片段,然后理直气壮地宣称:“已经成年的我们,所感受到的焦虑与恐惧,都归咎于童年的那些经历”。于是父母、童年时的老师、玩伴乃至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都可以成为我们投射罪疚的对象。

我们这具天生脆弱的身体在它的世界里,不断承受其他来意不善的身体威胁,故不能不为自己量身打造一个戒备森严的藏身之所,不让他人任意入侵。我们不正是这般跌跌撞撞地度过人生童年、青少年以及成人期吗?似乎唯有如此,我们才能不受外来强势的欺凌。在这当中,“判断”成为我们护守这藏身之所的一大利器。随着年岁与经验的增长,这种攻击伎俩愈来愈炉火纯青,我们还编派出百千借口,好让自己安稳地住在特殊性的堡垒内。说穿了,我们之所以如此害怕失去个人的身份,其实是怕失去这道高墙,因为唯有它能带给我们“虚假的安全感”。我们对自己的攻击之念(罪疚感)以及对他人的攻击之念(判断),所要保护的,其实正是这一道墙。举凡政治、教育、宗教、社会,乃至个人的种种价值,都是为了保护这道墙而衍生出来的。小我告诉我们:「只要躲到墙后便安全无虞,墙外那些有目共睹的仇恨就伤害不到我们了。」

4.个体自我与非个体自我

我们在肉体内活出的生命,本质上缺乏存在的意义,乃至于世界本身,全都了无意义。此生唯一的意义即是逐渐认出「生命不具任何意义」这个事实。在《正文》稍早的章节里说道:

你如何在一个没有喜乐的地方寻得喜乐?除非你明白自己不是真的活在那儿。

然而,问题的症结是,我们并不觉得自己在世的生命不具任何意义,此乃解离现象。我们心内有一部分了解,相信并接纳《课程》所说的真相,比如说,活在世上的生命不具任何意义、「天堂之外没有生命可言」。尽管如此,但我们心灵内还有一部分却坚持这个生命是有意义的。无论我们觉得活在这里很美好、很值得、充满喜乐,或觉得不知为何而来、苦不堪言、一事无成,其实两者都一样把这个生命弄假成真了。快乐也好,痛苦也好,所强化的全都不外乎「身体真实无比」的信念。

正是人人最不想要的,我们才会把自己变成一个人、一具身体、拥有独特的人格,甚至筑起解离之墙,把自己「非个体」的生命真相推出意识之外,不断打造一道道铜墙铁壁去巩固它,确保自己不受伤害。

我们由最初始的疯狂一念幻化出整个世界,又以为那疯狂一念真的存在后果,于是把整个世界当真了。而自己的一生乃至整个轮回体系不过是反复重演「将初始疯狂一念当真」的过程而已。我们在世的所作所为,只是那个刹那的一片倒影罢了。

这又牵引出《课程》另一个极其关键的形上理念:线性时间纯属幻相,我们不知早已做了选择,而且这一选择此刻正在上演。在这样的时间观下,心灵幻化出了过去、现在、未来,好让心灵在每一瞬间,不断重温那恐惧的幻相取代爱的一刹那。

我们意识层面所经验到的仅如冰山一角,在这可怕的冰山一角之下,埋藏着更可怕且阴魂不散的罪咎,在潜意识下面,日以继夜地作祟。它以世间发生的各种“惨案”去调取你潜意识下隐藏的罪疚感,即使在看似风平浪静的生活中,还是会隐隐觉得心中不安。但这丝毫不会减弱我们把这个世界当真的决心,还认为我们要寻找的就在世界之中。若是真正忆起真实之境的爱,又怎会执迷于这个世界所提供的残次品?

《课程》中有这么一句话:愿我别忘了自己的虚无,我的自性才是一切。

我们心里很清楚世界只是一个舞台,眼前所有问题都是假戏真做的一出戏而已。但我们一旦过于入戏,动辄与世间形形色色的角色认同,表示自己早已岔入了歧途。唯有将自己提升到战场之上,切换自己的身份,我们才可能笑得出来的。也就是说,我们进入了正念之心,俯视人间种种,知道这只是一场梦,它丝毫影响不到心灵的生命真相。

5.终结解离心

解离的目的原是想把心中所怕之物隔离出去;而被我们隔离的,推到究竟,其实就是爱。只因个体生命的价值及其特殊性一碰到爱就消融了,为此,我们宁可与爱隔绝,使解离之心永不得疗愈。而得救的门路就是正视小我的把戏,把幻相带到真相前,把黑暗带到光明面前,把我们制造出来的人生惨境带到纯洁无罪的本质面前,那黑暗瞬间便消融了。但切忌,并不是把真相带入幻相中。我们太习惯小我的思维系统,甚至在了解到世界真相之后,还不免落入小我的陷阱,把这个世界和身体当真,企图用修行的方式将这个世界美化,将身体灵性化,将所谓的“能量频率”神圣化。

《课程》开篇即说:“奇迹没有难易之分。”又在正文最后一章提到:“凡不真实之物,此刻不是真的,也永远不会变成真的。”世界上无一物是真实的,人生所遇到的困难看似有难易之分,但其本质都是虚幻不实的,它只是心灵变现出来的幻相,得以不断重复分裂发生时所产生的罪疚感。但分裂从未发生,罪疚感也并不真实存在,一切只是小我自编自导的一场大戏而已,我们究竟还要沉迷于人生这场苦戏多久?

我们若想认清万物的真相,要学会把万物融入一个意义,一种情绪,一个目标,唯一眼光,一体性。摒弃内心所珍视的每一个价值观。正是那价值观加剧了分裂,把分裂当真,将虚假的自我与“一体性”和爱隔绝。因为“一体”本身等于宣告了小我游戏的结束,每个人每件事在我们眼中都成了同一回事,万物归一。世上世事繁杂,缺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帮助我们疗愈自己的心灵,认出真相。

6.认清真相

我们需要明白,阴影或污点并不在他人身上,而在自己心内。自己的反抗或不平只会把对方的阴影变得更真实。它既然源自于我,那我就该收回投射:这只不过是人类集体潜意识(心灵)中埋藏的罪疚以各种形式浮出水面的缘故。

我已明白,无论“你是凶手”,还是“我是凶手”,终究是一场幻相。事实上,真实之境从未受到一丝影响,从来都是完美圆满的。我若能做到收回投射,并且明白那只是自己的一个恐怖妄想,我便可以不怀批判地正视自己内心的罪疚,对那小小的疯狂一念置之一笑。真正的宽恕,并非原谅他人对我们做过的事,而是认清外面没有别人,别人也没有真的对我做过什么事,一切皆是梦幻泡影,这个世界的存在只值得让我们一笑置之。

最后,引用莎士比亚《暴风雨》中的台词结束此文:

现在,我们的欢宴结束了 。

我们这些演员们,一如我先前预告的,只是一群幽灵,

全都销融于稀薄的大气里。

那些高耸入云的塔、华丽的宫殿、

庄严的庙宇,以及这伟大的世界自身,

如此虚浮无根的景观,

是的,凡是承继了世界这一切的,终将销融于无形。

像是逐渐消逝的虚幻舞台,

最后,连个支架也不剩。

我们,虚无飘渺如梦,

渺小的一生,

终将以睡眠告终。

------写于2020.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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