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思
晚上失眠时,喜欢看床边透过窗的光,那一束光,其实并不算艳丽,甚至也不能算太过明亮,浅蓝色的幽光,但看着它总觉得那束光是那么的深邃,引人入迷。
淡蓝色的光,歪歪斜斜的四边形,不算规整,甚至还有些许的圆润,脑海中大致推算出灯的位置,思绪越飘越远,外边的世界很安静,和房间里一样,任何一点细微的声音都能传播的很远。
楼下想起了响声,是一个视频的声音,声音其实不大,但是却就是那么的清晰,不久声音又变了,就是这样转换的纯粹而又顺畅,我猜这个人是在刷抖音吧,坐在楼下超市傍边的桌子上,开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安静的夜空下,确是那么的响亮悠扬。
深夜楼下的超市桌子总有人在那里或闲聊或玩手机或开黑,有时候在一点有时候两点,但最晚的也就三点多,从不超过四点。今晚的抖音,来的却比往常的都要晚。
可能他也想找个人像往常一样在楼下开黑,在楼下放下几瓶酒,相互说着那些小时候的趣事,近来所碰到的囧事。有人诉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事情了,不用把心埋得这么深,甚至长出了“坟头草”。
声音越来越淡,可能是抖音刷的有些腻烦,安静些许,一声“鸡叫声”从楼下传出;又一会一声响亮的“TiMi”响彻了整个黑夜,床边的光也仿佛被震的有些许晃动,楼下的人仿佛察觉声音有些许大,就把声音调小了。随后的声音大多听不太清楚了,偶尔只能听到炮弹中人的声音还有那个贱贱的声音。
我猜他在玩鲁班吧,上和平精英却很快就退下来了,是看到好友栏里暗淡的名字,刚才提上来的兴趣一下子就黯淡下来了吧,心里有些暗喜,那种喜悦,是碰到知己一般发自内心的喜悦,也或许是对同是天涯沦落人孤身过天堑的那种自嘲吧。
不知为何,心中产生了一种想拿着几瓶酒,下去和他喝一杯的冲动,再来上两盘游戏,我不喝酒,其实可乐更为的合适。
略微高昂的女生响起,虽然声音被调小了,但是这个声音于我于他都相当的熟悉,他的游戏赢了,但是他却没有开始下一把,因为那句“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心想:他应该也是很无聊吧。
偶尔能听到物体碰撞的声音,很清脆,我猜他应该再喝点什么,或许是酒,或许是其他什么的饮品。伴着手机发出的轻快的声音,谱成的乐章让我听起来却显得如此的孤寂幽怨,像极了深闺里的怨妇。
那个人还是走了,拖鞋扫地的声音,那么的沙哑,诉说着自己与土地的姻缘,被坚硬且渗白的水泥阻隔成了孽缘。
“嗤嗤”,那么的无力,却想要磨平水泥的大山,回柔软土地的怀抱。声音越来越远,像婴儿的啼哭,渐渐消退,慢慢的睡着了。
夜仿佛有一次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看着那束光仿佛也变得暗淡,大有与黑夜相融的想法,早就已经习惯黑夜的我,已经能看清楚很多东西了,床边的墙上的钩子上的衣服也不那么的瘆人,侧头看着衣服上的几颗扣子,盯着数秒,像是想起了什么。摸了摸眼边,冰凉的手感仿佛想要降下这燥热的温度。今天的温度着实有点高了,听舍友说仿佛甚至有了30度。
身上的棉被,依旧散发着它的温暖,和床垫一起努力,想要驱散这二月份的寒冷,却不知,广东的冬天,早就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手上的冰凉没持续多久,手中的温暖便覆盖了冰凉,仿佛要溶解掉眼前的镜框,迅速的摘下眼镜,放在枕头旁,想那烫手的山芋,却没有想要在拿起来吃掉的欲望。
把脚伸出背面,反手把棉被抱住,像是拥抱着一个女朋友,那样的温暖舒服,又自嘲的笑了笑,多情的人儿,真是有够好笑的。
眼睛缓缓闭上,思绪却未曾停止,摇了摇头,想着那小时候的那个时钟,挺大的一个时钟挂在那堂前,那巨大的黑色针摆,左右来回的晃动,小时候老爸每次看到它不动的时候就上去弄一下,那个时钟就又能计时了。
而我特别喜欢在下面看着,躺在那个长长的木椅子,看着针摆,左一下右一下,很快就能睡着在椅子上。
很喜欢那种感觉,那时候的爷爷还在,是一个严肃的爷爷,坐在桌子旁,看着睡着的儿时的我。
想着这个钟摆,看着它左一下右一下,滴答滴答,脑海中的钟缓缓淡去,那个滴答滴答的声音却还在响着,仿佛看到一个坐姿笔直的老人,看不清楚脸庞,但我我很确定,他一定是在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