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又回到了原点(十二)
白姐单名欣，她上的是高中起点的中专，对象是高中时处的，是白欣追求的人家。孟令奇知道他姓罗，是离自己家三十里路的山沟里的人家。
可他学习好，考上舰艇学院，现在是秘密单位的人，也是造成白欣一直未生育的原因吧！白欣家也有金矿，条件很好！而且白欣上面四个哥哥，只有她一个女孩——他们家重女轻男！
几个哥哥最大的比白欣大十二岁，宠得白欣“十指不沾阳春水”。在孟令奇印象中，那几个哥哥都是社会人，全部雕龙刻凤的，脖子上的链子比狗链子都粗大，手指上的戒指厚墩墩的！
几个人时常给白欣送东西，塞钱——白欣好打麻将，属于“开工资”的主，大家都喜欢，人家从来不赖账，只是平日里玩的是一二四块的，输赢不大，白欣根本不会在乎几十块钱的输赢。
白欣不大能熬夜，有时候孟令奇来睡觉时，让孟令奇替自己一会儿——当然只有一会儿，孟令奇打了两圈，一个是呵欠连天——他也是“枕头比爹亲”的主。
另外，他一般赢得多，戚彩巧聚集打麻将的，也是“妇联开座谈会”——一色的娘子军，其他人没有了兴趣，也知道高中老师辛苦，大家不到十二点就散了！
其实，大家心里也笑话孟令奇——张兴安与一年分配的孙红蕾谈恋爱，张兴安有时候会事先“通知”孟令奇，晚上不许回宿舍，包括中午。
孟令奇“无家可归”了，连戚彩巧都笑话孟令奇:“不会找一个先睡上！”那时候对于谈恋爱同居已经看得开了！张兴安与孙红蕾两个人接触不到半年就同居。
其实还要更奇葩的，孟令奇刚刚来的时候，东头宿舍的马立江是体育老师，暑假都不回家，与当年上大学的女学生同居，惹得社会上议论纷纷，好在几年后人家两个人结婚了！
白欣也曾经开玩笑:“小奇，用不用姐姐手把手的教教你，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孟令奇一听这句话就是大红脸！他记得刚刚工作的时候，张兴安还曾经对马立江说过，小点声，大晚上的声音传得远——马立江是大红脸的！
孟令奇心中认为，自己家是烈士家，对于保家卫国的军人家属行苟且之事，有辱家门！他更是把白欣的话当成笑话听的。当然，白欣也是打心底里喜欢孟令奇。
有时候给他买吃的穿的——她手头散也有资本，有时候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周末吴辰海夫妇一般要俩家跑，白欣一个人不喜欢跑，孟令奇两个周才能休息一次，周六晚自习两节课，不到九点就安顿下来了！
孟令奇来了，两个人在西屋看电视——孟令奇不喜欢看电视，但出于礼貌会在炕上陪着看，可一会儿就睡了——周六周日早晨不跑操，早自习六点十分开始。
一般都是班主任看班，刘老师与孟令奇商量，一个人一个周，这样另外一个人可以睡懒觉——值班领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白欣会把孟令奇的脑袋放在自己大腿上，有时候甚至抱着孟令奇的脑袋，她从内心深处喜欢孟令奇，希望他是自己的亲弟弟，希望自己像哥哥们照顾自己那样照顾他！
也许这样就释放了白欣的欲望，两个人也相安无事，孟令奇有时候醒来，也假装不醒，感受女人身上特有的气息——他只是没有经历男女的最后一个环节罢了！
大学的对象是他的初恋，他难以走出来失恋的痛苦，而且孟令奇不喜形于色，别人对他的私生活也不甚了解。不过，工作的第二年暑假，孟令奇得知她结婚了，心才释然——他函授时，与那个人同县的同学告诉自己这些的。
耳习目染，他也有了男女的念头，感觉自己二十二三岁了，该按照戚彩巧的那句话做了。甚至与白欣在一起时，他也有这种念头，两个人在一起时狎昵的程度也加深了——两个人并没有太过！
孟令奇现在还在上课，他利用讲课后，学生做题的空隙，给益都的姥爷打电话——孟令奇脑子里记的电话号码可以是数百个，可惜他是教语文的:“小奇，这是小事情，你来玩就可以了！”
那一头的王姥爷王桂欣虽然七十多岁了，可声音震天响，还“哈哈……”爽朗的笑着，自己退下来了，门可罗雀，有些失落，孟令奇每年都去看他，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孟令奇的姥爷好歹有自己的骨血，可王桂欣没有自己的骨血——他的妻子是自己的战友，战争年代风里来雨里去的，摧残了她的身体，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力——这在当时参加革命的女性身上屡见不鲜！
王桂欣的妻子叫周恭梅，是孟令奇临县的人，是当地的大户人家，她的父亲也参加革命，南下在一个省担任副省长，不过六几年病逝了——他被捕过，有刑伤。
孟令奇的外祖父也是因为刑伤病故的！否则孟令奇也是“红三代”，或许在孟令奇身上有造反的基因吧！
王桂欣周恭梅非常喜欢孟令奇的母亲，也爱屋及乌喜欢孟令奇，王桂欣挂了孟令奇的电话，找出电话本，拨通了益都工程机械厂厂长的电话——他曾经担任过主管工业的副市长，工业口熟人多。
现在益都工程机械厂的厂长段俊良，是八十年代要求干部“三化”时，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大学毕业生，他感觉跟他打招呼，段俊良应该买账的:“老书记，你，你怎么说求我办点事呢？你这不打我的脸吗？”段俊良还是讲良心的人！
其实，不是自己想讲良心——这些老干部虽然赋闲在家，可能量巨大。虽然想让谁担任什么职位，他们没有了提名权，可不让谁在哪个位置了，还是不太费劲的！
“好，好！几台都行……明天他们来……好，好！叫他们直接找我……好，好！这段时间我没有去看您老，明天我到鲁中宾馆请一桌……好就中午！”段俊良痛痛快快地答应着——有的人两三周没有办成的事情，被一个电话解决的稳稳妥妥的！
可王桂欣回电话时，没有告诉孟令奇事情办妥了——他并不是想拖一段时间显得自己费心，而是希望孟令奇来了陪陪自己！
孟令奇打电话告诉包同利明天要早一些出发，说王姥爷要请他们在外面吃饭——孟令奇以为王姥爷因为人多，家里闹！包同利感觉孟令奇的办事能力强，爽快的答应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孟令奇坐上了包永利的巡洋舰——那辆林肯是报废车，在当地跑无所谓。可当时高速公路少，五百里路跑了近六个小时。
包永利一路上打听王桂欣的细节，听到孟令奇介绍了不下五个“姥爷”——他上高中后去过的姥爷家，心里有些羡慕——“这都是一些金碗呐！就是要饭，也是要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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