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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文学史的疑惑:反鲁斗士苏雪林,用了大半生时间反鲁迅

2020-03-08  本文已影响0人  枫中白羽

苏雪林为什么用了半生时间去反鲁,且终身以“反鲁斗士”自居,一直是现代文学史上的一个疑问。

苏雪林

苏雪林是民国十大才女之一,她对鲁迅的批判,可以称的上猛烈而又刻薄。

苏雪林说,“叫我来评判鲁迅,很简单,三段话便可概括:"鲁迅的人格,是渺小,渺小,第三个渺小;鲁迅的性格是凶恶,凶恶,第三个凶恶;鲁迅的行为是卑劣,卑劣,第三个卑劣。”

鲁迅本身已是“斗士”,去世前表示“一个都不原谅",一生以笔杆子作为投枪和匕首,硬怼过同时代的无数大家和名家,自然从不缺批判自己的人,如陈源、梁实秋等。

与这些文质彬彬,同鲁迅你来我往论战不同,苏雪林的反鲁,一是她是在鲁迅去世后才开始发炮,隔棺打鲁;二是苏雪莉对鲁迅的批驳,充满了谩骂和侮辱,苏文讨鲁檄文字里行间的火药味,几欲喷薄而出。

苏大才女给鲁迅授予的头衔有:

“文妖”、“土匪大师”、“青皮学者”、“性迫害狂”、“财迷”、“剽悍的狗”、“大流氓”、“暴君”、“疯老头”、“是一个刻毒残酷的刀笔吏。阴险无比,人格卑污又无耻的小人”,等等。

其词语暴力,不堪猝读。

1967年,苏雪林把这些鞭尸的反鲁文章,结集成《我论鲁迅》出版。苏雪林的反鲁文章,达二十万字之多,可见苏雪林,对鲁迅的极端憎恶。

苏雪林晚年曾说:“反鲁,几乎成了我半生的事业。”

苏雪林的反鲁,不仅在文字里,也体现在行动上。

1936年10月19日,鲁迅在上海病逝。苏雪林第二天获知音讯后,在当天的日记中写道:

”今日阅《武汉日报》,鲁迅于昨日上午五时逝世;巨憝一死,文坛从此可望宁谧,盖中国文坛十年以来所有风波皆此公所撩拨也。”

苏雪林居然以“巨熬”代称当时被称为民族魂的鲁迅,可想而知,苏大才女心中压抑的怒火,是多么旺盛!

苏雪林随即写信给蔡元培和胡适,希望他们不要参加有关鲁迅的葬礼活动或悼念仪式。苏雪林不知道蔡元培地址,委托中间人王世杰转交自己的信件,王世杰认为苏雪林的文字过于疯狂,没有转交给病中的蔡元培。胡适看完苏雪林寄来的信后,并不认同信中那些过于激烈的言辞,反倒劝解苏雪林,要”撇开一切小节不谈,专讨论他(鲁迅)的思想究竟有些什么......有些什么是有价值的。"

苏雪林对胡适的温和态度,蔡元培的置之不理,极为不满。不久后,她把这两封信,发表在当时的刊物上,由此拉开了苏氏用半生时间反鲁的斗士幕序。

有意思的是,在鲁迅生前,苏雪林不仅不反鲁,反而对鲁迅充满着崇拜,自称鲁迅弟子。苏雪林曾评价鲁迅说:

“鲁迅是中国最早、最成功的乡土文艺家,能与世界名著分庭抗礼”,是新文学界的”老资格”,”执文坛牛耳"……鲁迅的小说《呐喊》和《彷徨》,”两本,仅仅的两本,但已经使他在将来的中国文学史上占到永久的地位了。”

苏雪林的散文集《绿天》刚一出版,她就送了一本给鲁迅,并在这本书的扉页上恭恭敬敬地写道:

“鲁迅先生教正 学生苏雪林谨赠。”

一生与鲁迅见过两次面,与凌淑华、袁昌英并称为“珞珈三剑客”的苏雪林,对鲁迅的态度,为什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对鲁迅的崇拜,转变到对鲁迅的极端憎恨,这是一件中国近代文坛的一桩悬案。

现代研究的学者们,总结出几个说法:鲁迅在女师大学潮中,对苏雪林偶像校长杨荫榆批驳影响说;书商李小峰宴席上大才女被鲁迅冷落说;鲁迅和胡适陈源等苏雪林的师长好友论战说;对鲁迅的由爱不成转恨说;政治立场和屁股说;

这些研究出来的说法,都无法做到圆满的解释。鲁迅从北京女师大,南下厦门大学,再到中山大学,最后寓居上海,一路迁徙一路征伐,大多论战都是苏雪林早已知晓,在鲁迅生前,苏雪林并没有表现特别的反感。

鲁迅在上海时,苏雪林对这位名满中国的大作家和大斗士,也是一种靠拢的姿态。

雪林从1897年一直活到1999年,以102岁的高龄仙逝。

苏雪林生前,也曾对很多猎奇者有过各种原因解释,但她说法众多,前后不一的解惑,依然无法让人完全信服。

也许作为事件经历者本人,面对公众的好奇心,也会有或多或少的修饰甚至掩盖,尤其是在一个女人,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真实的内心世界之时,真相就成了夜空里,那颗时隐时现的晨星。

这段苏雪林对鲁迅瞠目结舌的爱恨大转变,还待有心的研究者,潜入那些已经远去的历史烟尘中,去寻找真正的谜底。

苏雪林在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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