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蒂卡波的星空

2020-12-04  本文已影响0人  Ai云端厨子

我一直认为旅游要有层次感,在一段旅程中要有不同的感官和感受,尽可能多地体验当地各种不同的趣味,譬如可以去高档餐厅用餐,也可以在菜场边的小摊品尝当地美食,往往这些小摊上的味道才是真正当地的味道,而餐厅里永远也做不出来。在新西兰的旅途中有次饿了,就近停车在路边的便利店买了炸鸡吃,结果发现那是我吃过的最棒的炸鸡,外皮酥脆鸡肉鲜嫩多汁。既然体验过了城堡里的晚餐,我也计划体验一下住在乡间小木屋的感觉。所以在离开但尼丁之后,我们的下一站是蒂卡波湖的星空保护区,并且住在星空保护区的一个房车营地小木屋里。旅游本身是逃离自己习以为常的生活,这种周而复始的稀疏平常生活不断挤压着我们,让人无法自由呼吸,无法独自思考,我们不得不在惯性中前行。旅游中不断变换生活场景,体验不同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状态,无疑是一剂良方。

入住度假小木屋没有半点难度,填表、排队领钥匙就一切OK了。抵达度假小木屋前,我反复告诫麦兜,今晚就不要洗澡了,这里洗澡是按时间收费的,10分钟2纽币(9元人民币),以女儿洗澡的速度和她玩水的欢乐程度,估计她每天洗个澡我就直接破产了。

房车营地里当然是以房车为主,前面一片空地上停满了各种房车,很多房车支着侧面的遮阳篷,下面放着桌椅,一派休闲气息。房车营地后面是小木屋,一幢挨着一幢,每个人都欢乐地忙碌着晚餐。在我们即将抵达蒂卡波的路上,阿琳就已经为晚餐而焦虑,于是我们在临近的一个镇子上采购了晚餐烧烤的食材,就等傍晚抵达后大干一场了。果然阿琳的焦虑很有前瞻性,抵达营地办理入住手续之后我们才发现周围竟然没有一个像样的超市,据说最大的超市就是不远处加油站的一个便利店。每个小木屋门前都有一个烧烤炉,不过最终也只有我们一家人使用了它。周围木屋里的住户要么是没有准备烧烤的食材,要么就是不会用这种烧烤炉。烧烤炉是用天然气的,点火后炉头的火苗炙烤上面的一块铁板,烧烤便是在这铁板上。我感觉这更像是日本的铁板烧,其实控制得好的话,煎牛排还是相当棒的。另外,阿琳已经把我们在布拉夫捕获的鲍鱼收拾干净了,先是按照网上说的做成刺生吃,结果吃了一口全家人都不想再吃第二口了。鲍鱼虽然是阿琳活杀的很新鲜,但是生吃鲍鱼整个就是生吃海带一样的味道,除了满满大海的味道以外(海腥味),就剩酱油和芥末的味道,而且颇有嚼劲,相当弹牙。为了避免浪费了布拉夫大海慷慨的馈赠,我把已经切片的鲍鱼用孜然和盐一起在铁板上烧了,还淋上了点中国最牛的sauce----酱油,鲍鱼立刻变得美味无比。

隔壁木屋是一家从北京来旅游的人家,看我们一家三口烧得欢快,便问我在那里买的烧烤食材,我只好老实地回答他们大约100公里远一个小镇上的超市,看着他们端着方便面黯然离去,我还真有点不忍。另外一边小木屋住的是一对年轻的白人小两口,在我烧烤完清理炉子的时候围着我用的烧烤炉转了三圈,然后跑到他们门前的炉子上试了又试,最终也没能点着火。我看他们实在是搞不定,就上前去教他们如何点火使用,他们千恩万谢,试着点着火以后就出门买东西去了,过了一会儿,就见俩人一人拎着两瓶啤酒回来当晚餐了。看来烧烤永远都是给时刻准备着的吃货们的赏赐。

2005年小镇所在的麦肯齐盆地开始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提交了将这片天空划为“国际星空自然保护区”的申请,希望让全世界都能意识到拥有清澈星空对于人类的重要性,这一申请在2009年得到通过,特卡波镇也成为世界上首个“国际黑暗天空保护区”。之所以选择这里作为我们旅行的目的地之一,除了体验房车营地木屋以外,也是希望可以让麦兜看到我年轻时在甘肃的荒山里看到的满天星斗和银河,这种宇宙之美已经与大城市的孩子无缘了。

镜头里的牧羊人教堂 现实中的牧羊人教堂

蒂卡波湖的旁边还有一座很小的教堂,据说是当年牧羊人的教堂,但这座小小的教堂正是因为蒂卡波的星空保护区而频繁上镜,因此而出名。一波一波的大巴车拉着游客前来到此一游,到了夜幕低垂,教堂的旁边又挤满了把小教堂当作前景来拍摄星空的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我也没有搞明白都凑到一堆拍一个已经被拍过无数遍的场景有什么意思?也许他们认为复刻一张照片很有意义吧!最令我恶心的是有人竟然使用了闪光灯和车灯作为照明,要知道这里是“国际黑暗天空保护区”,当地人为了保护这里的黑夜环境都减少照明防止光污染,而这些人的行为让我觉得我都没脸在这里拍摄夜空了。

我们一家三口在黑黢黢的小路上往回走,尽管路上没有路灯,但是因为有璀璨的星空,眼睛也适应了这种黑暗的环境,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蒂卡波湖映照着苍穹的星空,如梦如幻。我就在木屋旁的树林里支起了三脚架和相机,摄影记录的是自己看到的景象而不应是一众人蜂拥而上拍摄几乎相同的构图和景象。阿琳陪着我边聊边拍,不知不觉已到深夜,麦兜早已在木屋中睡得如小猪一般酣。

此时走来一个喝得醉醺醺的澳大利亚小哥,他先是很认真地看我如何长曝光拍摄星空,然后就开始和我聊我使用的镜头,再然后跟我安利了一圈澳洲的星空如何美,比这里的星空漂亮多了等等。等他走了以后我说给阿琳听,我俩都笑得前仰后合,觉得这位澳洲小哥真的很有意思。难怪新西兰人不喜欢澳洲人,更不喜欢我们把澳洲人和新西兰人当成是一个国家的人,哪有站在新西兰的星空保护区里说澳洲星空更美的?这不是招人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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