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王（13）

看着前面人的大胆举动，他们似乎也放松了身体，坐在后面不时交耳说话发笑。

香樟眼中的笑不时在微弱的光下打出银色的小花，随着她羞涩的不时低头从眼中飞溅到脸上。

旁边的妇人似乎是看不下去了用脚蹬了阿志一下，阿志恼怒妇人的动作转回头去，“你这老婆娘，干什么呢！”

对方也怒了恶瞪着阿志，这时电影的亮光打出，阿志心里一跳，像是被人发现他做了坏事一样，但随之而来的是怒气，“阿妈，你怎么一直跟着我。”

“我来看电影，你还不许我来了。”阿妈盘腿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扶着膝盖一脸的蛮不讲理。阿妈虽然没有口头上的承认

“香樟，我们走。”阿志见母亲拿出了蛮横的招，也不愿意与她争辩，拉起香樟就走。

“屁辣！什么逃生的！”阿容在后头小声骂咧，在香樟回头看的时候还不忘瞪人家一眼。

夜色下的路泛着醉人的蓝紫色，阿妈的出现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暧昧氛围，两人半晌都没有开口。

阿志不时看向她，最终还是最先开口了，“我阿妈的事你也别乱想，她自从阿清受伤以来做事就神神叨叨的。”

“嗯。”香樟含糊的应着。

阿志也不想再提这事，“我去斗脚赛你来吗？”他再次去拉香樟，阿志阿妈的眼神一瞬闪过，她触电一样甩开了他的手跑开了。

阿志怔在原地，失落地看着被甩开的手，猜不透香樟的若即若离。

阿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一抬头已经到门口了，家里吵吵闹闹的，是两家人又因为鸡跑错了舍打闹，闹到要阿爸帮他们分辨。

“村长，你可要认清了！我家这黄油鸡尾巴上的毛是乌黑乌黑的！他家的明明就是白的！”尖脸的女人瞪着眼睛，目眦欲裂。

另一家的女人也不服，瞪着血丝暴起的眼叫囔着，“就你知道，我还知道我家鸡就是这样，看它的爪子是歪的！”

边上是两家的男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被两个女人拽来了。

“阿志回来了？”阿爸被两个女人尖利的叫囔吵的头疼，见阿志回来如同看到救星朝他朝手让个他过去。

阿志并没有心情去给阿爸解围，他转到了大哥那里，门里透出昏黄的光，暖暖的，他像怕冷的伤寒病人一样朝那里钻去。

“阿清快把我的书放回去！快去睡觉！”

“再看一会。”

阿志在门缝里看他们，阿清又在搜刮大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小说和连环画，他们能拥有喜欢的东西，似乎没有色彩的日子就变得晶亮温柔了。

阿志突然不想进去了，“阿志？”

大哥还是看到了他，阿志走了进去叫一声哥，就盘腿坐着不动了。

“又惹祸了？”阿宏见弟弟板着块脸，揪着阿清去睡觉也给忘了。

“没。哥，今晚跟你挤挤。”阿志背对着他们嘭地倒在床上就睡。

阿清和阿宏互看了一眼，都不知道阿志又怎么了，等阿清阿宏都睡着了，他才睁开眼睛，抓过枕边阿清码的整整齐齐的书凑到鼻尖，他曾闻过的油墨味和纸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