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散文

半寒兮 -

2018-02-15  本文已影响0人  辞十二

      阿寒,你等我,等我归来,我娶你。

   

半寒兮.望君归

  风吹落叶,满地荒凉,那一袭红袍,生生灼了她的眼。

  他披荆斩棘,越过四海朝阳,再也找不到她。

                                故梦往兮·踏雪寻梅

  那年,雪,白花花的铺了一地。

兔园标物序,惊时最是梅。

衔霜当路发,映雪拟寒开。

枝横却月观,花绕凌风台。

朝洒长门泣,夕驻临邛杯。

应知早飘落,故逐上春来。     

                                          老先生闭着眼,摇着头,拉长声音道,“上春来……”她望                                                                                          着窗外,风摇枝桠,雪染梅花。悄悄钻了出去“真好看啊……”她道,白色的裙摆飘成了一朵云,“嗯,确实很好看。”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传来,“诶?”她转过头,“公子,也喜欢雪?”“嗯”那男子道,眼角,粘上了笑意“姑娘,你要听故事吗?”她笑,一对小梨窝浅浅的,轻轻点了点头“从前,有一个姑娘,叫筠芜,她很喜欢梅,于是,在一天晚上,她出门寻梅,一个名为顾凉川的男子,和她为伴……”“后来呢”她看着落日余辉道“……再后来啊,筠芜告诉顾凉川,要好好活下去…”那男子垂下眸,“真可怜啊,为什么筠芜要替顾凉川挡箭啊?”她望向男子“因为,她爱他呀”

                                              “爱,真是一件奢侈的东西”她叹气,“公子的名字是什么,我的名字是半寒,你可以唤我阿寒”“在下墨子渊,姑娘的名字,很好听,姑娘,你住在哪里,天晚了,我送你回家”她愣了一下,随后笑到“我没有家呀,不然,公子收留我吧!”她眨着水眸“可以吗”“姑娘,不怕我是坏人?”男子眯着眼“什么是坏人?什么又是好人?”她反问男子,“姑娘,既然你不怕,那就走吧。”男子坐上马,她也翻身上马,眉眼之间尽是喜悦,有人要她了,她不是一个人了。她轻轻把手放在他的腰见,闭上眼。那年的雪,飘了一地,白的没有一丝杂质,一如那年的她和他。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她坐在亭子中,赏着满地的艳,哼着小曲儿,好不自在。“阿寒?”“这儿呢”她蹦下来,扑进他的怀里,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子渊!皇上告诉你什么?”他摸了摸她软软的发,掩下不舍,叹气道“阿寒,如果,我要离开你很长时间,你会不会忘记我啊”她抬头,“子渊,怎么了?”他轻轻吻她的额头,“皇上把我调去了边疆……五年才能回来……阿寒,你……可以等等我吗……?”她伸出手,抚平他皱着的眉头,浅浅的笑,“子渊,等你回来,我嫁你!”她顿了顿,又道“这样,也有个盼头”明明笑着,眼泪却止不住的流,她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我舍不得你……子渊,子渊,我舍不得你……”他道“阿寒,你别哭,阿寒,你等我回来,等我回来,我娶你。”声音不似以往的平淡低沉,染了些许不安和鼻音。

        他走了,她每天都给他写一封信,一直攒着。

        半年了,她每天,都听人们茶余饭后在小院儿里讨论着边疆的战事,当那天听道边疆的一个将军战死后 ,她飞快的骑着马 ,赶往边疆。

      她到了,他安然无恙,只是眼底多了疲惫。他看着她,轻轻吻她额头,她只是哭,“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死了……”他没说话,只是很认真的看她,看她的眉,她的眼,她的痣,唇动了动,似要说些什么。她却猛然看见身边士兵抽出的剑,转过身,护住了他,瞬间,空气中的血腥味,浓的化不开。                                                     

    她只是强撑,拼命让嘴角的笑维持,“子渊,我怎么那么喜欢你啊,”“你欠阿寒一条命,要不要以身相许”他一直在喊,军医,军医。多绝望。

    她并无大碍,只是肩膀留下一条疤而已,她说“子渊,这是欠条哦,你不许赖账,不许不娶我”“嗯,不赖账”他说。

    她离开了军营,因为她的子渊说,她要回家,这里太危险。还说,要乖。

    又是两年,她芳华已逝。信纸已一人高。他,终于回来了,不过,不是为了她。

    她知道的,可她没有去找他,她想让他亲口告诉她,“骗你的,傻瓜,我怎么能不要你了呢”

    可他没有,没有……

    他的婚礼如约而至,她没有收到请帖,但她还是去了,一袭白衣,很厚很厚,不是秋季的,是当年她初遇他时的那件,她是为了什么,可能是巧合,可是,她怎么说,也是大将军府中的,不能没有衣服穿啊,于是,她脸上的平静,被戳穿,平静下的,是什么?绝望,悲痛?不,形容不了,连当年被剑伤的那一下,都不及此刻的万分之一。

    他婚宴中的喜酒,是皇帝御赐的佳酿,可她却觉得苦,那苦,直通她的五脏六腑,苦的像要溢出来。

    她,只是愣愣的看,他还是那么好看啊,“他瘦了”她说,他身旁的佳人如花般的笑,和那一袭红,“呵,真美啊,真的好美啊”她突然笑了,身边的丫鬟心疼她“姑娘,你,你没事吧,你别难过,将军,将军他可能只是,只是……唉”“我没事,你看,我在笑,怎么能有事呢,对吧,我一点也不难过,嗯,我一点也不难过”

    “阿寒?你怎么了,怎么愣住了”他看着身边的姑娘,宠溺的说“哦,我没事,想起了个故人罢”

    他皱了皱眉,没有说话,看着身边的姑娘,“阿寒,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别胡思乱想,乖”“嗯,子渊,你会不会爱我一辈子啊”“当然会,阿寒”他说,姑娘垂下眸,长长的睫毛挡住了所有情绪,“你真的爱我吗”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你是阿寒啊,我当然爱你啊”“那,如果我说我不是柳半寒呢,那你还会爱我吗”“阿寒,你别闹了,你怎么不是阿寒,你是阿寒,阿寒……”“你别骗自己了,我爱你啊,我对你来说只是替身,对吧,子渊,我以为她走后,你会看到我的好的,是我错了,我错了啊……”姑娘的泪,在眼眶里,没有落下

  “子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柳半寒,在去看望你的时候,就死了,当时不只是刺到了肩膀,还有心脏啊。她只在你的记忆中存活,你,在你的记忆中编造了之后的故事,你每天都挤出时间写信,对吧

    然后,你遇到了我,我的出现,让你有了希望,所以,你要娶我,让我,成为你的柳半寒。我爱你,所以我心甘情愿的成为了你的柳半寒,一厢情愿的认为,你会真正爱上我的,可两年了,你还是没忘了她,我不准备坚持了,我,放弃。”

    又是一个冬,又是大雪纷飞,又是梅艳的猖狂。可他,没有她,再美丽,也只是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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