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20年，我们来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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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2月28日  星期四    多云转阴

伴随着咳嗽、发烧、咽炎各种症状，被纠缠了一星期的重感冒，也因着双休日的来临，气温的回升，有所好转了。周六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很贴心，也很舒服。精气神刚刚好一点，就觉得不能辜负如此明媚的暖阳。于是，约上高三班主任，和他来一个暖心的下午茶。

“别看我和她聊得很熟，其实这20年来，我这是第三次和她见面呢！”老师对与他一同赴约喝茶的小美女说，“第一次是几年前在她一亲戚的葬礼上；第二次是今年春节期间，我在美食街上碰到她和女儿在街上溜达；这是第三次......”

“啊啊啊，老师你记错了吧。我记得大学期间几乎每次放假，我都会叫上雪芬一起去你家蹭茶喝呢！不过看在你对于最近这三次见面的时间和细节记得这么牢固的分上，那我就认了吧！”

金荣老师是高三的班主任，也是高中三年里我碰到的最好的一位老师。高三那一年他对我的关心，也成了日后我回忆高中惨淡生活里的一抹色彩。

“当时年段长叫我去接七班时，我是不答应的。其中的原因你也知道，六班和七班两个文科班无论是成绩和纪律都相差甚远。我闹着要年段长重新编班。结果他说，重新编班太复杂，又得费时费力组织一场考试，不如直接从六班找几个成绩比较好的孩子过去七班。为了表示他的诚心，他把自己的外甥女也从六班调到了七班。当时计划要调过去的三个女孩子都是叠名的‘丹丹’、‘玲玲’、‘惠惠’，后来听说惠惠闹着不过去，才换成了‘惠妹’......”

“啊？原来当时同学们的传闻是真的。我和玲玲都以为自己会跟着丹丹调班，是因为那个暑假年段长去丹丹家串门时，正好看到我们三个人玩得很嗨，认为我们关系很铁，才把我们调一起的呢！”

回忆起我的高中生活，可以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修饰。

或许是因为打小就是老师们眼里的尖子生吧，小学的老师都很疼爱我。到了初中后，当班主任的数学老师是我的邻居，英语老师也是我的邻居，他们对我的关照自然不在话下；而我又是班上的语文科代表，跟语文老师自然也很亲近。

上了高一后，学习上的各种压力让我实在透不过气来，因为各门功课的各种不及格，使我再也无法套上“优生”的光环，自然也成不了各科任老师的宠儿。

还好，到了高二文理分科，终于告别了苦大仇深的理科，虽然数学这颗毒瘤依然时刻在威胁着我，但总体的学习也算顺水顺风了。

那时很是喜欢班主任的课，也喜欢那样的班级氛围。偏偏在高二暑假时，听到高三要重新编班的消息。顿时忧心忡忡，最后鼓起了巨大的勇气，给班主任打去电话，打听重新编班之事。耀山老师很是耐心地安慰了我，说根本没有的事情。“那如果真的重新编班，我还想留在您的班级里，可以吗？”听到老师肯定的语气，我长长地舒了口气，放下了那千斤重的话筒。

人的运气有时真的奇怪，你越害怕什么，它就越要来什么。开学后，高三果然没有重新编班，只是从六班调了三个女生去七班，又从七班调了三个男生到六班。当时的传闻是为了两班的阴阳平衡，还有就是听说六班的英语好，七班数学强，小范围的调整是为了两个班级都能开开心心地学好英语和数学。

当时得知自己被调班了，整个人都凌乱了。唯一的欣慰是，年段长的外甥女也在仅有的三个名额中。我想，段长大人总不能把自己的亲外甥女也给卖了吧。而此刻耀山老师也已经卸下了六班班主任的重担，我也没有借口去要求留在六班。

带着一颗患得患失的心，诚惶诚恐地到了七班。果然发现我这个不速之客真的不受他们的待见。下午放学后把书包搁在教室里，等晚自习回教室时，看到自己的书包已经从座位上飞到了老师的讲台上。相比之下丹丹和玲玲比我幸运许多。丹丹是年段的红人，同学们不敢拿她开刀；而着微微一笑很倾城的玲玲，总是用她特有的笑容与温柔打动人心。我一没有强大的背景，长得也不好看，还有一身的臭脾气，确实难招人喜欢。

幸运的是，初中时代的两个死党小雪和龙珠也在七班，经常有事没事地陪着我护着我。更幸运的是，班主任金荣老师似乎对我们三个新进七班的女生格外用心关注，也没有因为我的种种坏毛病嫌弃我。

高三开学伊始，给高二期末考成绩优秀的同学颁发“陈焕泓奖学金”。理科前16名，文科前8名的同学都开心地捧着奖金和奖状回家。而我，陷入了深深地愧疚与自责里，因为一分之差，我排在小雪之后，成为年段的第9名。如果考试时，我细心一点，或许就进前8了；如果我挤进前8，或许就可以更好地在七班立足，起码他们不敢乱动我的书包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时，金荣老师给我送来了一张表格，是“郭伯新育才奖”的申请表。后来在老师的努力下，我顺利拿到了郭伯新育才奖，这个厚重的奖项让我的中学生活变得完美起来。当时一中只设立两种奖学金——陈焕泓的奖学金和郭伯新育才奖。前者我在初二上学期拿到，那是学校的第一届奖学金；后者的奖学金是初二学年的五倍之多，在毕业之前能够获此殊荣，我是何等的幸运。

而我知道，没有金荣老师，就没有我的幸运。知道我身体素质差，他经常嘱咐我要注意饮食加强锻炼，只要学校有助学金的指标，他总是替我申请，为的是我能够在营养和体力上跟上高三忙碌的节奏。政治科一直是我的强项，考试过后他会拿着我的考卷给其他同学当模板，让他们看我的答题思路和那些稚嫩但是工整得可以增加印象分的字体。对于我的小考常胜，大考必败的规律，他考前考后都会找我谈心，让我务必处理好非智力因素，说在他眼里我是典型的会读书，不会考试的孩子。

有一阶段我真的被数学这颗毒瘤折腾得死去活来，都快自暴自弃了，细心地金荣老师发现后，联系了我们的数学老师，让我们几个女生定时去她家里打强心剂，吃营养餐。虽然天生数盲的我的数学成绩没有得到多大提高，但是起码没有变得再坏。直到现在对于当年义务又尽心给我们补数学的宝贞老师，我和小雪玲玲几个依然心存感激。

小包厢很温馨，午茶喝得很尽兴。和老师回忆20年前的点点滴滴时，发现老师对于班上的诸多人诸多事都记忆犹新。而那些年他是一直坚守在高三的，与每一届学生相处的时间也不过一年。想想这些年自己一直留守在初三，总是能在两三天内记住全班所有的学生，但是他们一旦毕业，所有跟他们相关的人和事，都会在我的大脑里自动删除。相比之下，内心便也更加敬佩金荣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