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会友,以友辅仁
那天下午接到通知我去石家庄参加诗词比赛的电话,我当时就拒绝了,因为线上答题时我只是为了答题,不是为了比赛。私下里认为又不是电视台的真正比赛,对于我这个去过节目录制现场九次的人来说,吸引力不大。
下班回家后我在微信上跟霞姐说我推辞了的事,霞姐惋惜道:“你为什么不参加呢?咱们也能见见面啊。”也对哦,那就去吧。于是我又联系了工作人员,告知了我比赛的时间地点。
可是,我还有好多朋友想见呢:就在石家庄生活的两位齐阿姨,硕弟,赵县的张哥应该也有兴趣去,那就一一通知吧。果然,他们听说我比赛,都要去为我加油。当然,其实是他们比我还喜欢并且擅长诗词。不过其中一位齐阿姨现在在北京,没办法赶回来。后来又听说爽妹也参加了,于是打了个招呼,约了那天中午一起吃饭。
那天和硕弟坐上去目的地的公交车后,我俩聊得甚欢,快下车时,坐我旁边的女孩儿问我:“你们也是参加那个诗词比赛的吗?”我惊喜地回答,再一聊,原来又是一个同行者。她叫晓姿。
下车后接到霞姐的语音:“佳丽要来,她是评委。”我欢喜无比,差点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跳起来了:“我一定要和她合影,好久不见她了。”
佳丽,《中华好诗词》节目组的导演之一,名如其人,长得漂亮极了,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两年前我们分别在北京和正定见过面,自从好诗词停播后,如果不是回看节目我真得再没见过她。当然,她不认识我,仅仅是我认识她。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在比赛门口和等候多时的齐阿姨一起走向了比赛场地,然后很顺利地找到了其他我想见的人,又见到了早就知道但从没见过面的晓丽姐,我们一行人坐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
比赛快开始时,佳丽来了,我有点小兴奋。来不及等她坐稳我便疾走过去:“佳丽,你还认得我吗?”佳丽看着我,配合地说:“认得。”我摘下口罩:“真得认得吗?”“认得,你不是和老师在一起的......”我心满意足了,哈哈。然后看似水道渠成实则厚脸皮地要求人家和我自拍了合影。再然后踏实地坐回去等比赛了。
比赛开始了,一曲《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立刻把我们带到了诗词的氛围里。然后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关,抢答题,两两对决,淘汰一半选手。我是57号比较靠后,所以心安理得的欣赏了会儿热闹。在我看来,题不难,比好诗词真正的节目录制简单多了,就是比手速。晓丽姐有幸是一号,第一组上台。由于是刚上场的选手,没有经验,所以她状况频出,我们看得又急又乐。第一题她忘记要抢答了,就那样愣愣地看着大屏幕;后来的几道题她抢答又太快了,犯规。晓丽姐在台上又急又慌的,我们在台下乐得像二百斤的孩子。嘘,别让她知道。
后来,霞姐,爽妹都比赛完了,很顺得赢了这一关。
该我上场了。这一关我其实是志在必得的,但临上场前突然就心跳加快了,我控制呼吸,强迫自己节奏正常地上了比赛台。
站在抢答器前,我突然不慌了。
第一题出完,倒计时,“开始”,我瞬间拍了下去,却听到“3号抢答犯规”,我无奈地耸耸肩,好吧,继续。后面的题也简单,对方也志在必得,但她抢早了两次,答题机会转给了我,其余机会都被我抢到了。哈哈,看好诗词的比赛已经看了这么多年,似乎适应了抢答的节奏。
张哥和晓姿号码排在后面,等他们比赛完已经是中午两点了。我赶紧伙同大家就近找了餐厅吃饭。还没点菜,群里通知:参加第二关的选手两点半集合。我们犹豫了一下,只点了三个速成的素菜,每人要了一碗面。面端上来,我意识到,就这袖珍型的小碗,张哥他们肯定吃不饱,要再点时被张哥和大家拦住了。因为时间关系,我只能遗憾的作罢,其实还想着好好地吃顿饭,聊聊天呢。遗憾。
吃过饭,便来到了比赛现场。第二关是飞花令。这一关我极其不擅长,我很有自知之明地想着答不出来就直接下台的,一轮游就可以了,反正摁过抢答器就过了手瘾,足够了。
不成想,飞花令来得太快了,我第二轮就上台了。站在舞台上的我不慌不忙,反正要下去的。看着我的对手走来,我很自觉地伸出手对她说:“握个手吧。”她握住我的手,笑容满面,悄声对我说:“我不会。”我回答:“没事,我也不会。”哈哈哈。
出字了,“山”。我脱口而出“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对方也迅速答了一句。我下面答什么呢?我拼命想了半天,犹豫地问道:“山高月小,水落石出算吗?”台下评委冲我点点头。再下来,对方很快,说的是耳熟能详的句子。我立马被她带跑了,跟着她说的诗句想周边的,就在快要给我倒计时时,“山花红紫树高低”冒了出来。这句诗是好诗词上杨老师曾经给选手比划过的一句,她当时用手叩椅背来提示颜色的细节让我印象深刻,所以我就深深地记住了这句诗,这首诗,没想到今天还能救我一命。接下来,对手又顺利答出一句,把我又带跑了,我又想不起来了,我当时想要不直接放弃吧。可我抬眼望了一下台下,看到在我上台前让我加油的佳丽,想到如果此刻我女神也坐在评委席,我还会放弃吗?我瞬间否定了那没出息的想法。我把头扭向一边,“青山隐隐水迢迢”?对呀!可后面是什么?我把这句说出后,后面的“草,江南,未凋......”哎呀,这些字是怎么排列的来?在我说了两次没说对后,主持人示意:“可以了,前面答对就行了。”这时,对手过了好久也没说上来,其实,比赛台上的好久可能也就是台下的几秒钟。在她想的同时我也在想,想出来了,然后就淡定地等着她回答。主持人在倒计时宣布她失败后,我心不甘地说:“我强烈要求我要再说一句,因为我想起来了,你得让我说。”主持人示意我说,我念到:“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然后,满意地下台了。这一关,我真得是太幸运了,因为我遇到的是和我一样不擅长这一环节的对手,要是遇到擅长这一环节的,我肯定被拍死在比赛台上了。
主持人叫道了小爽的号,然后又摸出一个号念了出来,天呐,张哥。霞姐我们哭笑不得,刚一个饭桌上吃了饭,马上就战场相见了。这一环节,他们势均力敌,最后小爽胜出。小爽很紧张,答题时声很大,她下台后我问她:“你用话筒时是不是觉得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所以不由自主地声音就大了?她点头说是。其实,不是因为自己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是因为紧张,所以镇静不下来正常语调说话,只有大声说才辨得出来自己的声音。
霞姐也上台比了,最后也胜出。她下来后无奈地说:“上了台大脑空白,根本想不起来常见的句子,想起来的全是稍微偏一点的。”确实,因为她说的那些诗句我似乎只会一首(此处很羞愧)。
晓姿在第一关时没通过,所以到第二关结束时,我们一行人,我,小爽,霞姐,三个人进入到了第三关,心领神会。
第三关的第一组比得很快,马上就抽了第二组,“23号”,主持人念道,霞姐应声而起,走向比赛台。主持人又缓缓拿出来一个号,因为角度原因我看到了一个“5”字,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57号。”我瞬间惊慌,一边儿站起来一边儿说道:“不是吧,为什么要让我俩一组?”主持人看出了端倪:“你们是朋友是吧?”得到我们一行人的肯定后,他打趣:“煮豆燃豆萁......”大哥啊,你知道啥叫“欲哭无泪”不?瞧你那臭手气。
站到比赛器前后,我轻轻松松的。因为无论我俩谁赢都行,我都高兴,而且就诗词量来说,肯定是她赢。我俩在比赛还没开始时就聊起了天儿。第一道题出了,三个提示出来后霞姐都抢答了一次,第三个词时答对了,我欢喜地为她鼓掌,而且到现在我都想不起来那是什么题面和答案。主持人宣布加分后霞姐问我:“你怎么不答?”我无奈:“我不会啊。”第二题开始了:“劲儿大”,我看着屏幕出来那三个字后,突然间明白了,摁了抢答器:“力拔山兮气盖世。”出题老师赞许地说道:“正确。”我瞬间轻松,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愣头愣脑了,台下佳丽高兴地对着我笑,我也很开心。最后一个题,提示一,“脸庞”,我的大脑飞速地运转:漂亮?年轻?眼泪?残月脸边明?不对,犯字了。桃花?不管了,答一个试试,我摁下抢答器,自我否定地问道:“灼灼其华?”出题老师笑着摇摇头。第二个提示,“粉色”,嗯......再试试吧,我又摁下抢答器:“粉面含春威不露?”“粉”字一出口我就意识到犯了字,肯定不对。那么好吧,第三个提示:回忆。我有种触电般的感觉:杨雨老师,《落花时节又逢君》,崔护。再来不及多想,我抬手拍下抢答器,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在我拍抢答器的那两三秒钟出来的。我太幸运了,对了。接下来,工作人员提醒出题老师和主持人比赛结束。我一脸不甘,对霞姐说:“这就结束了?”她笑着走向我,我俩搂着下了台。
爽妹在这一关失利了,所以比到最后,诗词量最少的我歪打正着,进入了十二强,取得总决赛的门票。
我如同做梦,直到现在都恍惚,我怎么这么幸运。
然而,我又很清楚,只靠运气是到不了决赛的,我得靠实力来参加决赛。
不写了不写了,还想写好多比赛过程让我感动的事:飞花令没有答出“何人不起故园情”的7岁小男孩,非常有热情、现场朗诵诗的大伯,穿了一身汉服,热得大汗淋漓的谦谦君子......
不写了,我要睡觉了,明天得上班,从“琴棋书画诗酒花”转向“柴米油盐酱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