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玉：对联闲谈与欣赏

       我收集有趣的对联愈三十年。由于互联网的普及, 现在搜索和收集许多信息已成举手之劳。我先前收集的绝大多数对联都可在网上找到。现将我收集的部分对联择优整理,借花献佛。另外, 许多对联都有一段有趣的故事,为节省篇幅,我去掉了绝大部分对联的相关故事。感谢这些对联的古今作者, 和把它们发表在报刊杂志及互联网上的作者或整理者。恕我无法一一说明各联的出处。

        对联是中国的国粹之一, 是诗词中对偶句民俗化的表现。和诗词中的对偶句相比, 对联更为灵活自由。它没有字数的限制,字不仅可重复甚至多次重复, 而且对平仄的要求也没有诗词严苛。它历史悠久, 雅俗共赏, 深入到华人生活的婚丧嫁娶,节庆祝贺等方方面面。它实用与娱乐兼备,既可有诗词的精炼雅致,又可具口语化的随意通俗, 充满娱乐性趣味性,也是学习欣赏和提高中文的好素材。

       对联保留了诗词中对偶句的基本要素,非有一定的中文修养无法对出佳作来。因此, 用对对子的方式作为中文水平的考核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1932 年, 清华大学入学考试,陈寅恪教授便以对对子作为国文考题。他拟的上联为: 孙行者。据说学生的下联从猪八戒,沙和尚到唐三藏不一而足, 这些答案均不及格,陈寅恪教授的答案是胡适之。孙行者三字,孙为姓,行是动词, 者为虚词。答祖冲之(中国南北朝时著名的数学家、天文学家)也可。

       贴春联是华人民间习俗,即便是在生活非常困苦的毛泽东统治的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七十年代, 我生活的河北农村春节时大多数人家也会贴一副春联庆贺新春。据传贴春联的习俗始于明代, 朱元璋当皇帝后, 下令春节前各家门上须贴春联一副。他不仅常微服出访查看，还亲自题写春联。一次他经过一户人家，见门上没有春联，经查主人是阉猪的，不知贴什么春联合适。

        朱元璋为他家题写了“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割断是非根”。上下联不仅对得工整,而且与主人的职业非常贴切并很幽默。经明太祖提倡，贴春联成为民间习俗，流传至今。

        从用途上讲对联可分为春联,贺联,挽联,行业联等。从特点上又可分为拆字, 谐音双关, 叠字, 回文, 顶针,无情对, 数字联,迷联, 长联等等。

无情对：

       上下联的意思风牛马不相及，但每一个字词都对得天衣无缝,读后令人拍案叫绝。如:

1.三星白兰地；五月黃梅天。

2.珍妃苹果脸；瑞士葡萄牙。

3.公门桃李争荣日；法国荷兰比利时。

4.树已半寻休纵斧；果然一点不相干。(寻为古时长度单位,八尺长)

5.庭前花始放；阁下李先生。

       这些无情对是否有粗一看牛头不对马嘴, 细一品则颇为惊奇之感呢?

      拆字联和谐音双关联是我尤其喜爱的对联形式。 拆字联通过汉字的拆分和复合,创造出许多奇妙的对联；而谐音双关联则是利用汉语中一音多字和一字多音多意的特点, 达到语意双关, 妙趣横生的效果。这两类对联充分体现了汉字汉语的美妙和对联这一文学方式所具有的文字游戏特点,和迷联一样充满娱乐性, 趣味性。

拆字联:

1. 此木为柴山山出；因火成烟夕夕多。

2.竹寺等僧归,双手拜四维羅汉；木门闲客至,两山出大小尖峰。

3. 当年禁鸦片时有人在烟馆门口贴一对联:

因火成烟,若不撇下终是苦；官舍为舘,入能回首始成人。

——上下联以合字烟舘开始,并以若-苦, 入-人字间的差异析字作联, 构思巧妙,立意明确,是难得的佳作。

4. 冻雨洒窗，东两点，西三点；切瓜分客，横七刀，竖八刀。

5. 半夜生孩，亥子二时难定；百年匹配，巳酉两属相当。

——古时以子午记时,亥时为晚间 9-11 点,子时为晚间 11-1 点。钟表普及前很少有人能随时知道准确的时间，半夜生孩子确难以搞清是亥时还是子时。下联讲婚配, 巳酉两属, 即一个属蛇，一个属鸡。

6. 嫁得潘家郎，有田有米有水（潘）；

娶来何门女，添人添口添丁（何）。

7.电影《三笑》中《唐伯虎點秋香》一段华太师与唐伯虎对句,顶针合字,构思不凡:十口心思，思国思君思社稷；八目尚賞，賞花賞月賞秋香。

8.品泉茶三口白水；竺仙庵二个山人。

9.相传八国联军入侵中国后有一中国通出一上联:

琵琶琴瑟,八大王,王王在上；

有国人对曰:

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犯边。

上联不可一世,下联针锋相对,义正词严。

10. 欠食飲泉, 白水何能度日? 才门闭卡,上下无处逃生。

11. 枣棘为薪，截断分开成四束；阊门起屋，移多补少作两间。

12. 四口同圖,内口皆归外口管；五人共傘,小人全仗大人遮。

13. 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

双木成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

谐音双关联:

1. 因荷(何)而得藕(偶？)；有杏(幸)不需梅(媒)。

2. 二舟并行，橹速不如帆快；(鲁肃/樊哙,一文一武)

八音齐奏，笛清怎比箫和。(狄青/萧何,一武一文)

3. 二猿断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对锯（句）?

一马陷足污泥内，老畜生怎能出蹄（题）!

虽皆出言不逊,倒也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4. 塔内点灯,层层孔明诸格亮；(孔明诸葛亮)

池中栽藕,节节太白理长根。(太白李长庚)

5. 庭前种竹先生笋(损)；庙后栽花长老枝(知)。

6. 莲（怜）子心中苦；梨（离）儿腹内酸。

7. 孔子生舟(周)末；光舞(武)起汉中。

8. 饥鸡盗稻童筒打；暑鼠凉梁客咳惊。

9. 嫂扫乱柴呼叔束；姨移破桶令姑箍。

10. 蒲叶桃叶葡萄叶,草本木本；梅花桂花玫瑰花,春香秋香。

11. 一担重泥拦子路；两岸纤夫笑颜回。

——仲尼(重泥)即孔子, 子路颜回为其弟子; 纤夫谐音庆父

12．猫儿竹下乘凉，全无暑（鼠）气；蝴蝶花间向日，更有风（蜂）来。

13．闷拔红炉，尽是长炭（叹）短炭（叹）；愁拈素帕，提起千丝（思）万丝（思）。

14. 童子打桐子，桐子落，童子乐；丫头啃鸭头，鸭头咸，丫头嫌。

15. 相传清代撰联高手, 天下第一长联(上下联合计 1612 字)的作者钟耘舫有次拜访岳父,要

走时下起了大雨。岳父挽留,女婿坚持要走, 二人争执不下。岳父说我出一上联, 你若对上便

可走。女婿同意。上联为:

夏大禹，孔仲尼，姬旦杜甫刘禹锡；

此联貌似平常，实则绝妙。全联皆是古代名人,它巧用谐音对女婿劝留,用心良苦。该联的谐

音为:

下大雨,恐中泥,鸡蛋豆腐留女婿；

钟耘舫对不上,只得留下。

后有人在原联上添加四字,成为, 夏大禹，孔仲尼，姬旦杜甫刘禹锡,子莫颜回；

谐音为:下大雨, 恐中泥, 鸡蛋豆腐留女婿,子莫言回；

进一步增加了下联的难度。

叠字联：

1. 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处处融融洽洽；

风风雨雨，花花草草，年年暮暮朝朝。

2. 南南北北，文文武武，争争斗斗，时时杀杀砍砍，搜搜刮刮，看看干干净净；

户户家家，女女男男，孤孤寡寡，处处惊惊慌慌，哭哭啼啼，真真凄凄惨惨。

3. 杭州西湖：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

——它把西湖的景象特点尽收联中，令人向往。这副叠字联也是回文对，反读“秀秀明明处

处山山水水；奇奇好好时时雨雨晴晴”也很美。

4. 山东济南趵突泉：

佛脚清泉，飘飘飘飘,飘下两条玉带；源头活水，冒冒冒冒,冒出一串珍珠。

5. 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

花落花开,花开花落,夏夏秋秋,暑暑凉凉,严冬过后始逢春。

6. 南京秦淮河风月亭:

佳山佳水佳风佳月,千秋佳地；痴色痴声痴梦痴情,几辈痴人。

顶针联:

1.水车车水,水随车，车停水止；风扇扇风,风出扇，扇动风生。

2.鱼钓钓鱼,鱼骇钓；马鞭鞭马,马惊鞭。

3.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角；水牛下水，水没水牛腰。

4.船载橹、橹摇船，橹动而船行；线穿针、针引线，针缝而线缀。

5.油蘸蜡烛,烛内一心,心中有火；纸糊灯笼,笼边多眼,眼里无珠。

6.水上结冰冰上雪，雪上加霜；空中起雾雾中云，云中见日。

酒联:

1.东不管，西不管，酒管；(酒馆)

兴也罢，衰也罢，喝罢。(喝吧)

2. 酿成春夏秋冬酒；醉倒东南西北人。

3. 入座三杯醉者也；出门一拱歪之乎。

同部首联:

1.寂寞寒窗空守寡；俊俏佳人伴伶仃。

2.泪滴湘江流满海；嗟叹嚎啕哽咽喉。

3.荷花茎藕蓬莲苔；芙蓉芍药蕊芬芳。

4.逢迎远近逍遥过；进退连还运道通。

5.烟锁池塘柳；炮镇海城楼。(上下联均含金木水火土五行)

回文联：顺读，倒读皆可。如：

1.上海自来水来自海上；黄山落叶松叶落山黄。

2.马歇尔歇马；华來士来华。

3.豆大为大豆；人小非小人。

4.水连天天连水；楼望海海望楼。

挽联:

1.某数学教师因生活负担过重、劳累过度而英年早逝, 他的好朋友英语教师写了一副挽联：

为 XYZ 送了君命；教 WFS 依靠何人? ——XYZ 即代数,WFS 是英语 WIFE FATHER SON (妻,父,子)的缩写。即为教数学谋生你丢

了性命,叫你的妻儿、老父亲依靠谁呢? 读来凄婉悲惨,催人泪下。该联将英语溶入中文, 别

具一格。

2.呼和浩特昭君墓:

青冢有情犹识路；平沙无处可招魂。

3.杭州西湖岳庙：

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

数字联:

1.五百罗汉渡江，岸边波心千佛子；一个美女对月，人间天上两婵娟。

——月宫有嫦娥, 故是两婵娟。

2.洛水元龟初献瑞，阴数九，阳数九，九九八十一数，数通乎道，道合元始天尊，一诚有感；

岐山丹凤两呈祥，雄鸣六，雌鸣六，六六三十六声，声闻于天，天生嘉靖皇帝，万寿无疆。

——马屁拍得有水平。

3.一叶孤舟，坐了二三个骚客，启用四桨五帆，经过六滩七湾，历尽八颠九簸，可叹十分来迟；

十年寒窗，进了九八家书院， 抛却七情六欲， 苦读五经四书，考了三番二次，今天一定要中。

4.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

鸾九声，凤九声，九九八十一声，声声鸾凤和鸣。

5.一孤舟，二客商，三四五六水手，扯起七八叶风篷，下九江，还有十里；

十里远，九里香，八七六五号轮，虽走四三年旧道，只二日，胜似一年。

赞教师对联：

1.一支粉笔两袖清风，三尺讲台四季晴雨，加上五脏六腑七嘴八舌九思，十霜教书有方，滴

滴汗水，诚滋桃李芳天下；

十卷诗赋九章勾股，八索文史七纬地理，连同六艺五经四书三字两雅，一生诲人不倦，点

点心血，勤育英才泽神州。

2.三寸粉笔，三尺讲台系国运；一颗丹心，一生秉烛铸民魂。

谜联:

1. 一口能吞二泉三江四海五湖水；

孤胆敢入十方百姓千家万户门。（打一物）

谜底：热水瓶

2. 纪晓岚撰的一副字谜联:

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猫狼狗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

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对东西南北模糊，虽是短品，却是妙文。

上联是猜字, 下联为谜字, 上下联的谜底是猜谜。

3. 樱桃小口，齿楞楞吞粗吐细；（打一物）

杨柳纤腰，星闪闪知重识轻。（打一物）

谜底是“磨”与“秤杆”。

4. 坐也坐，卧也坐，立也坐，行也坐。睡也坐，死也坐，何也？

卧而卧，坐而卧，站而卧，走而卧。眠而卧，活而卧，甚焉？

谜底: 上联: 青蛙, 下联: 蛇

5. 新月一钩云脚下；

残花两瓣马蹄前。(打一字)

迷底: 熊

其他佳联欣赏:

水惟善下方成海；

山不矜高自极天。

由来富贵原是梦；

未有神仙不读书。

无情何必生斯世；

有好终须累此身。

笼鸡有食汤锅近；

野鹤无粮天地宽。

膏可吃，药可吃，膏药不可吃；

脾好医，气好医，脾气不好医。

举玉杯观御碑，玉杯碎御碑，欲悲玉杯；

提锡壶游西湖，锡壶坠西湖,惜乎锡壶！

春兰早芳秋菊晚秀；

浊醪文引素琴晨张。

吕蒙正当过北宋两朝宰相,他少时贫寒,成名后曾撰联讽刺势利亲邻:

旧岁饥荒, 柴米无依靠, 走出十字街, 赊不得, 借不得,许多内亲外戚，袖手旁观，无人雪中送炭；

今科侥幸，吃穿有指望，夺取五经魁，姓亦扬，名亦扬，不论王五马六，踵门庆贺，尽来锦上添花。

安徽定远县城隍庙联:

泪酸血咸，悔不该手辣口甜，只道世间无苦海；

金黄银白，但见了眼红心黑，哪知头上有青天？

上海豫园:

邻碧上层楼，疏帘卷雨，幽间临风，乐与良朋数晨夕；

送青仰灵岫，曲涧闻莺，闲亭放鹤，莫教佳日负春秋。

清代书法家、篆刻家邓石如撰联:

沧海日、赤城霞、峨眉雪、巫峡云、洞庭月、彭蠡烟、潇湘雨、广陵涛、庐山瀑布、合宇宙奇观、绘吾斋壁；

少陵诗、摩诘画、左传文、马迁史、薛涛笺、右军帖、南华经、相如赋、屈子离骚，收古

今绝艺，置我山窗。

——彭蠡：即彭蠡湖，为江西鄱阳湖古称。彭蠡烟，指的是鄱阳湖上烟水茫茫的景象。潇湘雨：潇湘是湖南的代称，指湖南的雨景。

广陵涛：广陵，即江苏扬州。指的是扬州的波涛。

少陵: 即杜甫，号少陵野老。

摩诘：即王维，字摩诘，唐朝著名诗人，画家。

薛涛：唐朝女诗人。早年居成都浣花溪，善制诗笺。相传薛涛笺是由“浣花溪的水，木芙蓉的皮，芙蓉花的汁”制作而成。

右军：即王羲之,官至右军将军,人称王右军。

南华经:即《庄子》。

相如：西汉司马相如。

屈子：即屈原。

该联的另一个版本,上联中的广陵涛为武夷峰,原作好像是广陵涛。

散文家姚鼐曾给邓石如写过这样一幅对联：

茅屋八九间钓雨耕烟须信富不如贫贵不如贱；

竹书千万字灌花酿酒益知安自宜乐闲自宜清。

咏竹言志:

1.未出土时便有节；及凌云处尚虚心。

2.屈屈伸伸，雪压千屋犹奋直；潇潇洒洒，风来四面又何妨？

3.为天地生春，抚节长存终古绿；与松梅作伴，洁身共证辟寒心。

4.千古虚心尊此老；九州高节拜先生。

5.劲节生来瘦；高材老去刚。

中英文对出天下第一联:

       在长沙举行的全国首届”楹联文化与楹联学科建设”学术研讨会展出了一幅特殊对联，上联

是英文而下联是中文。

上联：

To China for china, China with china, dinner on china

下联：

 到前门买前门，前门没前门，后门有前门。

       第一个”前门”意思是前面的门，后一个”前门”意思是前门牌香烟。

长联:

       长联虽是对联的一种, 但我认为它失去了其它对联短小精悍和口语化, 大众化的特点,虽雅而脱俗, 却也曲高和寡。

1. 昆明滇池大观楼:

      乾隆年间，孙髯曾为滇池大观楼题楹一幅，计 180 字。

      　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洲，梳裹就风鬟雾鬓；更萍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孤负，四围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

　　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英雄谁在？想汉习楼船，唐标铁柱，宋挥玉斧，元跨革囊。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力。尽珠帘画栋，卷不及暮雨朝云；便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落照。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

2.钟云舫题成都望江楼(212 字):

        几层楼独撑东面峰，统近水遥山、供张画谱。聚葱岭雪，散白河烟，烘丹景霞，染青衣雾。时而诗人吊古，时而猛士筹边。只可怜花蕊飘零，早埋了春闺宝镜。枇杷寂寞，空留着绿野香坟。对此茫茫，百感交集。笑憨蝴蝶，总贪迷醉梦乡中。试从绝顶高呼：问问问，这半江月，谁家之物？

        千年事屡换西川局，尽鸿篇巨制，装演英雄。跃岗上龙，殒坡前凤，卧关下虎，鸣井底蛙。忽然铁马金戈，忽然银笙玉笛。倒不若长歌短赋，抛撒些幽恨闲愁。曲槛回廊，消受得清风细雨。嗟予蹙蹙，四海无归。跳死猢狲，终落在乾坤套里。且向危梯俯首：看看看，哪一块云，是我的天！

書聯選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