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尼人

/皓月素心

哈尼人

哈尼人的祖先跨越茫茫的高原

和乱石堆砌的峡谷

一路迁徙

　　

再往前就是哀牢山

就是红河水

就是叫百越的异兽盘踞的崇山峻岭

　　

山矮下来

哈尼人把火炬插满红河沿岸

让每一寸土地都长出脚印

　　

哈尼人

人类的繁衍就这样开始

有火塘的地方就有蘑菇房

就有和腊肉厮守的女人用柴火缝补日子

　　

葛藤做的哈尼女人

以自己的柔韧撑起男人的脊梁

把一座座天梯架在云雾之上

　　

梯田诞生了

文化诞生了

哀牢山从沉睡中豁然苏醒

　　

耕牛撒下一串哞叫

就有五谷从脚印里分蘖抽蕙

就有哈尼人从种子里走出来又

梦回种子

　　

哈尼人

一代代哈尼人紧钉大山

把三弦琴拉得月圆月缺

劳作，跳舞，生儿育女

　　

这就是红河

这就是绿春

这就是氏羌部落的后裔

　　

他们是山的精灵

皮肤沉淀着矿的色泽

黑色，孕育了太阳

　　

从黎明起程

哈尼人选择了梯田

选择了人类最漫长而伟大的雕刻

　　

多么明快的线条啊！

锄头，镰刀，犁铧

它们把千年的信念刻进山的骨骼

　　

千年的守护，不灭的火塘

口述的史诗

春风吹又生的蘑菇房

　　

哈尼人走出寨口

看见长城和黄河一起奔腾

看见哀牢山和春天一起跳舞

哈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