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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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休息之日,邀三五好友,在鸟儿喳喳的时光里,我们又做着喝茶的事情。哪儿也不去,就在自家小屋。我们被茶水的香气和水雾以及罗大佑的歌声所萦绕,促膝而坐,侃侃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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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叶是老爸多年珍藏的普洱,大饼状的经历了沉郁的那种。没有古典的紫砂壶,就用翡翠绿代替。一壶沸腾的农夫山泉,把这些饱满时光的普洱泡的浓香香的,让人感受到夏的宁静和禅意。我们喝茶的时候离忧愁很远,离君子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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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过三道,最先的浓郁已离我们远去,清且淡的茶让我们想起普通的生活。朋友甲聊起了儿子,儿子读大学,她戏称他们夫妇现在是“空巢老人”。谈起儿子,眼睛生光。幸福着一个人带娃的艰辛,幸福着陪儿子上钢琴班的风雨无阻,幸福着陪儿子争论数学题的面红耳赤,幸福着与儿子一块坐在大山,学而思后排听课时不停记笔记的手酸,幸福着帮高三时的儿子抄笔记的惶恐; 忘不了儿子刚出生时俩小时一冲奶粉看刻度时的细心,忘不了爱人不在家半夜一人冒雪上医院颤抖的手把不住方向盘时的恐惧, 忘不了儿子刚上高中时不适应,闹着退学时的苦口婆心的劝说,忘不了儿子高考时自己在佛前虔诚的祈祷、陪考时的突突跳的内心。朋友在茶香中讲述着儿子呱呱坠地至人大学子成长的点点滴滴滴,如数家珍。气氛很静只听到续水冲茶的汩汩声。朋友说:在孩子的时光里,大人的陪伴,是一种最温暖的感情,也是一种依靠。陪孩子走过在家的每一个春夏秋冬,让孩子在幸福的温馨的家中,快乐地成长。作为父亲,除了工作之外,陪伴孩子也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作为妻子、母亲,陪伴家庭,相夫教子,引领孩子成长,让家具有归属感、温馨感、依恋感,使他们成为精神富有者则是一等一的大事。我们醉了。茶醉?故事醉?感悟醉?都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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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乙精神洁癖,邀茶之前必一一问清与谁共饮,如预先说好的人员有变动,走到半道也会返回。她为自己开辟了一处小花园,养各种各样的花儿和许许多多的草。我们戏称这些花花草草是她自己的心灵“先生”,她也不辨,悠然的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炫耀”,我们不懂。相册上有她,花朵开放时的激动,手捧花枝时的幸福,甚至一身汗水,满脸泥尘和弄脏的手无处可放时的惊讶……一朋友说她是生活在中国过着“美国太太”生活的“洁癖”者,“高出不胜寒”。忆数年前我们结缘于花,如今几个姐妹都受着她花的恩惠、花的熏陶。今天的勿忘我以及手编花篓就给我家带来了春天般的感觉。她开着额定人数的作文班,养身立命。从不多收学生,她说多了就会教不好,心就会浮躁。她说,淡泊名利的,生活定然简单轻松;回归简单的,就会活出自己的心性。我们都说这位朋友是位左拥淡雅,右依繁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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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丙看到乙满脸泥尘和弄脏的手的照片,说自己就是在泥土中长大,就像草和树一样。那时村里没有幼儿园,小孩子没人照看,土地就是乡村孩子的游乐场:捉虫子、逮蚂蚱、追兔子、泥土捏锅碗瓢勺桌椅板凳的形状,热情高涨,创作惊人;过家家、垒碉堡、建炮楼、打鬼子最早的爱国主义教育在泥土里完成……泥土是好东西,孩子在泥土里滚几遭,就结实健壮,泥土最亲,泥土最养人。听至此我们不约而同的说出周国平的话:“一个人的童年最好在农村度过。一切生命,包括动物植物人,归根到底都来自土地,生于土地,最后又归于土地……”朋友丙年少喜欢书法,她非常想读师范,想一边教书,一边研习书法。然而家贫,为改善家境,当年报考时违心地选了技校。毕业后为生活奔波早已忘却了如何握一枝毛笔,忘却了窗明几净,那份单纯的心境。当她和先生的生意如火如荼之时,她却却放下了眼前的繁华和叱诧,回故乡老宅建了几间屋宇,多数时间守一方庭院,在一扇明窗下愉悦的练字。我们劝她三思而行,她只回答八字:从心而选,行之不悔。胡兰成说,天地之间有成败,长江之水送行舟,从来送胜者亦送败者,胜者的欢嘩果然如流水洋洋,而败者的谦逊亦使江山皆静。朋友让落满尘埃的少年理想苏醒,安然自足,行之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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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一起读书的朋友说我幸福,心里依旧那么平静。而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深深的痛苦过,迷失在无头绪的工作、一地鸡毛的琐事、光怪陆离的俗世森林中,一点一点挣扎寻找出口,很幸运先生无条件支持。我没有丢掉初衷,又抓住文字,做自己喜欢的事,把奢侈的梦一个字一个字从笔下排列出来。平平常常的日子依旧与一群孩子在一起,休息时日依旧陪儿、弄花、喝茶、聊天。把自己融入文字,写成月光,清风,闲淡美好的过着平常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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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滚滚红尘中的每一个生命都幸运的找到自己如饮茶般简净的时光,天地净明地活着。就在茶水清淡之时,我把这奇想说出。唤回许多激情,让我们这样的知己如农夫山泉再一次沸腾,煮浓心灵之水,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自己寻找自己,无论你是做着什么高贵或卑微的工作,无论你是富有或是贫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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