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合思考

澡花一朵朵，想法一堆堆。

今天是日更第106天，小澡哥跟大家谈谈整合思考。

曾经有这样一句流行的话：“小孩争对错，成年人讲利弊，成熟的人看未来。”这句话不仅适用于处理职场中的复杂关系，也适用于处理家庭中的亲密关系。事实上，这句话本身就体现了整合思考的思维方式。

本文主要讨论整合思考的内涵、四种不同的心智、整合思考者的核心信念三个问题。本文关于系统思考的观点主要基于霍华德·加德纳的《领导心智》一书。小澡哥认为，把Minds翻译为“心智”比较准确，把“Leading Minds”译为“领导心智”更为合适。但是，中译文的书名是《领导智慧》，失去了Minds应有的内涵，但可能会更容易获得市场的认可。在本文中，小澡哥提到这本书的中文版时尊重中译本的译法。

1. 整合思考的内涵

整合思考具有“弱定义”和“强定义”两种理解。

整合思考的“弱定义”是指这样一种思考方式：在面对相互冲突的利益或意见时，承认它们都有合理之处，尽可能提出一个包容了各种利益和意见的解决方案。

整合思考的“强定义”出自管理学者罗杰·马丁，他认为整合思考是：“能够建设性地面对截然相反的主张之间的紧张关系，能够做到不是以牺牲一方为代价来选择另一方，而是提出一个新的主张，产生一个创造性的解决困局的方案，既包含之前的每个对立主张的要素，又比它们每一个都更优越。”

概括言之，弱定义指的是寻找一个尽可能包括相互冲突的A和B的解决方案；强定义则要求找到的解决方案一定要完整地包括相互冲突的A和B。

2. 四种不同的心智

心理学家霍华德·加德纳认为，整合思考是最成熟的心智，但是许多人都不具备。加德纳在《领导智慧》一书中介绍了四种不同层次的心智：二元对立、力求公平、相对主义、个人整合。他分别称之为五岁儿童、十岁儿童、十五岁少年和成年人的心智。加德纳指出：大多数成年人的心智会一直停留在少年甚至儿童的水平。

（1）二元对立。五岁儿童用“二元对立”来理解世界：世界有善、恶两种对立的力量组成，而善最终会战胜恶。即使是一个复杂的有着三方或者四方力量的故事，在儿童的转述钟，往往只会剩下善与恶的斗争。一个人要么是好人，要么是坏人；一件事要么是好事，要么是坏事。

五岁儿童所形成的的世界观往往是自我教育所能达成的最高境界，因此世界各地的正式学校教育，一般都在五岁左右开始。但是，五岁儿童的世界观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即使经过严格的正规教育也难以根除。

（2）力求公平。五岁儿童的思考方式可能是最普遍的心智。但是也有些人会产生出十岁儿童的思考方式，可以称之为“力求公平”。五岁儿童看待世界是黑白分明，十岁儿童则认为黑中也有白点，白中也有黑斑。五岁儿童眼里只有好人、坏人，十岁儿童则认为每一方都包含有善和恶的因素。十岁儿童不仅仅考虑行动的后果，还看到行动背后的意图。

（3）相对主义。十五岁的青春期少年能够充分懂得利益和观点的多面性，他们即使强烈主张某种立场，内心也仍然存有疑虑。在他们眼中，上帝有缺点，魔鬼有美德，友谊是动态变换的关系。每个人都会形成五岁儿童的“二元对立”的思考方式，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到达思想上的青春期——“相对主义”。加德纳指出，有些人在心智上一直是五岁，还有些人一直是十岁。而且，尽管很多十五岁少年偏爱“相对主义”，但是他们会在几年之后回归到更早期的、更定型的“二元对立”或者“力求公平”的思维方式。

（4）个人整合。还有少数人培养出了一中更成熟的成年人的思考方式，加德纳称之为“个人整合”。这些成熟的个人能够综合两种明显对立的情感：一方面，他们清楚各种价值观是相对的；另一方面，在一个特定的情形下，又需要选择一种更为适合的立场（这是对整合思考的弱定义）。

3. 整合思考者的核心信念

整合思考者具有以下四条核心信念：

（1）真理的相对性。他们相信互相冲突的主张有可能都是对的。他们不一定听说过丹麦物理学家、诺贝尔奖获得者丹尼斯·波尔，但一定会同意他说的这句话：“事实的反面是谬误。但是一个深刻的真理的反面很可能是另一个深刻的真理。”

（2）冲突的建设性。他们相信冲突是世界的常态，而且不一定是坏事。冲突的本质其实是差异，而世界正是由差异组成的。如果我们能够创造性地利用差异，冲突很可能变成好事。最早系统阐述整合思考的管理思想家福莱特说，冲突就像物体之间的摩擦。尽管在很多时候，我们尽力消除摩擦，但是我们的许多创造，同样要归功于摩擦：因为摩擦，人类才发明了火；因为摩擦，小提琴才能产生音乐；因为摩擦，火车才能运行……

（3）行动的适宜性。尽管相互冲突的主张各有道理，但在特定的情境下，有时必须选择其中之一行动。正如美国小说家斯科特·菲茨杰拉德所说：“对一流智力来说，需要考验这样一种能力：脑子中同时持有两种截然相反的主张，但仍然具有行动的能力。例如，一个人既应该看到事情是没有希望的，又决心采取行动加以改变。”这与整合思考的弱定义一致。

（4）双赢的优先性。最佳的解决方案，不是选择对立双方的其中之一来行动——尽管有时必须这么做——而是创造一个双赢的方案，把看似对立的双方都整合在其中。这与整合思考的强定义一致。尽管并非任何情况下都能实现，但整合思考者将其作为优先选项。

正是从上述意义上，整合思考对解决冲突、提高领导力具有非常重要的实践价值。小澡哥改天再专门讨论这个话题。

参考资料：

[美] 霍华德·加德纳，《领导智慧》，王永静 译，浙江人民出版社，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