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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影小影(第十二章)

2019-03-03  本文已影响12人  述茜

              第十二章 火烧旱魃

    静,静夜中,明月当空,只听得篝火燃烧地噼啪声响,阵阵传来。兀术族人愣怔了,迷惘了。沉默地气氛似要将这干冷空气中的风声也冻住,忽然一个童音清脆亮起,那声音又是焦急又是急切,道:“雪姑姑不是恶魔,是好人。”

    头人的小儿子兀术寰宇挣脱母亲的手,上前拉着萨满的衣襟仰头望着他,目光纯净如浩瀚星辰。他还记得阿姆生病的时候,雪姑姑是如何照顾他阿姆,如何摸着他的小脸,告诉他,他阿姆会好起来的,后来他阿姆真的就好了。

    仿佛水入油锅,当场一下子沸腾起来,兀术族人你一言,我一语,尽都不信旱魃是恶魔。萨满恨恨地跺了跺脚,说道:“这是上天的指示,由不得你等不信!”说罢,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头人仰望苍穹,感叹道:“愿上天保佑我兀术族远离灾祸。”他牵着寰宇的小手走到旱魃面前道:“族人都望着你是族里的福星,可不要辜负了期待呀!”旱魃有些羞愧地微微颔首。

    不少人宽慰旱魃,说:“别怕,萨满忧心天时变换过甚,过些时日便好了。”旱魃惭愧地一一答谢。火离望着旱魃,目光灼灼,心中默念:“这女子美丽又温婉,还善解人意,前些时日特意打了只锦鸟,得了一簇好羽毛,不知何时才好送给她。”

    阿姆推了推兀术火离,他两个齐到旱魃近前。阿姆拉着旱魃的手道:“孩子,你受委屈了,阿姆可不信你是恶魔,哪里这般俊的恶魔,走,家去。”火离也是重重点头,旱魃忧心忡忡地跟着他们回去了。

  热之神力时时灼烧旱魃的神魂并神体,灾祸说时时侵扰旱魃的精神并精力,她很是不安,食不能下咽,眠不能安枕。阿姆时常劝慰她多休息休息,可她就是停不下来,总觉得多为族人们做些什么,才能稍稍安心。

    内外焦加的她,愈发憔悴起来,人瘦了很多,眼眶也有些凹陷了,一头好青丝不知怎得变得枯黄起来,看着还少了许多。兀术火离觉得有些心疼,不时独自进附近山里打些野味回来给旱魃补身体。

  天气仍是异常,山上的冰雪化得早,水流股股下来,河面冰裂,冬捕节不能在冰面上凿眼撒网捕鱼了。勤劳的兀术人仍是在冬捕节往河里撒网子,网来一兜兜的鱼儿。这个冬捕节虽与往日不同,却也一样地丰收愉悦。

  兀术火离运气颇好,网了不少鱼,喜滋滋地央阿姆做了鱼汤送与旱魃吃。阿姆嘱咐道:“雪雁近日颇为怪异,爱拿个头巾包着头,精神也不大好,或是因那日萨满的话受了惊吓,你且多宽慰她。”火离答应一声,径直离去。

    火离端来鱼汤,看着旱魃吃鱼汤,满心欢喜。他有点紧张地道:“妹子不必忧心,只管养好身子。妹子处处为族人着想,萨满总会知道你的。还,还有我会护着你的。”旱魃微笑点了点头。兀术火离站起身子,来回走了几步,又在旱魃身边坐下,红着脸掏出羽毛,看了眼愣愣地旱魃,插进裹住旱魃的头巾上,握了握旱魃的手,满心欢喜的离去了。

    旱魃望着离去的兀术火离,心中五味杂陈,原来爱是一种保护,有点甜亦有些酸。她出了洞穴,在苍穹下漫步,思绪纷繁复杂。旱魃时而仰望星空,时而感受因她而变得异常地气候,心中不甚忐忑“善良的兀术族人若是知道,正是她带来的异常,会唾弃她吗?”她叹口气有些怨地想“为何就不能令她好好地生活呢?她只想要那一点点的人间温暖,怎得就那样难。”

    一阵凉风吹来激起了她心中的一丝怯懦,若有那一日,却叫她如何面对族人的失望、嫌恶、愤怒。那一瞬她想逃,逃得远远的。她迷惘地抬头再次看向星空,恍惚有父亲的身影,忧虑而不忍地看着她,旱魃伸出手来,轻唤了声:“父亲”怎知那身影却消散了。头人地赞赏,阿姆地慈祥,火离地深情,小宇地依恋,族人地崇拜,一幕幕温馨在头脑中闪现。

    “或许,他们还是需要她的吧?”她想,“只要他们还需要她,她就伴在那里,哪怕神火灼魂,哪怕凡火烧身。”她收敛了心神,盘膝坐下,内心一片空明,运行一个大周天,竭力打通因大战而堵塞的经脉。

    良久,一口鲜血喷出,这么多天的努力终是不成,疏通不了体内的热神之力,更化不了归一,体内神力仍旧翻滚泛滥。旱魃有些感慨:“大约世间总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事吧,纵使神亦有无能为力地时候,也得尽神力,听天意。”

    白日无事,族中小娃喜欢来旱魃这里,在他们心中雪姑姑最是好性儿。允许他们和饲养的小动物玩耍,还教他们识字。

    这一日,兀术默多家的兀术琰逊与众小娃吵将起来,琰逊嚷道:“萨满和我阿姆说雪姑姑是恶魔,会给我们带来灾祸,如今族里事多,保不准就是因了雪姑姑的过,他们商量着怎得才赶了雪姑姑。你们不信,却来怪我。”

    旱魃听见吵闹声,赶紧从洞穴中出来,只见得琰逊委屈地掩面跑了。旱魃在后头喊了好几声,琰逊只头也不回地跑远了。旱魃无奈,只得招呼众小娃,教他们习字。

    是夜,旱魃心绪不宁,似有事要来。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琰逊阿姆一把抓住旱魃道:“还我琰逊来,还我琰逊儿来!”旱魃怔住了,看向旁人。见旱魃的目光扫来,兀术火离解释道:“琰逊自从来你这里习字,这么晚了还未回家。”

    旱魃一惊,道:“他白天就离开了,可还有人见到他哪里去了,赶紧找去吧。”不一会族人都来了,兀术目野见着他哭着往山里跑去了。头人率领众人进山寻找,找了好几日,终是不见人影。琰逊阿姆日日来旱魃家哭天抢地,逢人便说旱魃是灾星,害得她家琰逊不知踪影了。

    阿姆常日里不知觉地便唉声叹气起来,兀术火离也是眉头紧锁,见着旱魃依旧好言宽慰她,或者时日,事情淡了就好了。旱魃的憔悴日盛一日,热神之力的灼烧,令她毛发尽毁,身体干枯,眼窝深陷,如今就是个相貌普通的光头女娃了。

    又是族中进山群猎的大日子,萨满向上天祈福后,头人领着族中成年男子出发了,留下老幼妇孺,日日盼归。这一次头人率领族众仓惶回来,因归来途中遭遇雪崩,埋了十来个族人。

    合族哀痛,举行葬礼告慰亡魂。萨满行完仪式,手指旱魃,愤怒道:“如今族中多事,便是这孤竹雪雁带来了耶鲁里地诅咒。来呀,将她困了,绑上火祭台,唯有火祭才能赎其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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