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路无法走时，把心路走通

早晨，5点38醒了，但起不来，直到6点。一贯地煮水，准备砂锅粥。本想去阳台上坐一坐，可事情一环扣一环，停不下来。先得把米给弄出来，还要下去买菜。

买了二两肉、胡萝卜、香干、面包。保安给我开门的时候，说，这么早就买菜啊！当然，等下还要去上班呢。其实除了起床那一刻的不痛快外，很喜欢早上去买菜，穿过绿荫寂静的长廊，来到对面的小铺，铺子里工人忙着整理菜，全部都是新鲜的、齐全的。快快算好今日要吃的菜，蛋白质、豆类、青菜类、鸡蛋……没有人晃来晃去，所有的菜在我眼中化成了营养素和成分表，作为一个食品行业的技术人员，就要培养这种专业感情，用在生活中来。

小火熬煮的砂锅粥，大火烹炒的肉和胡萝卜香干，一大盘菜即可就好。扒拉了一部分放便当里作为自己的午餐，剩下的用盘子装好盖住，整理好案台，是孩子中午的午餐。他上午去培训班，上完课回来就可以吃。他最近很认可我做的菜，每天中午都吃完，自己把锅碗刷干净放好，我得以安心上班。做完一切后，油烟熏得我满脸油腻，看了看还有十分钟时间，迅速去冲凉洗头。做菜最容易让头发吸收烟味，所谓的油腻中年人其中一份子。

出来看见孩子已经起床在刷牙，他问我小圆桌上面的都是他的早餐吗？“面包、糖拌西红柿、牛奶、零食米饼。”“嗯，都是你的。”他安心地跑回去又躺着，离上课还早着，睡个回笼觉先。发现孩子越来越重视仪式感，粥要瓦罐炖的，早餐也要分布均匀，雨露均沾，不在于多么昂贵，而在于组织那种形式。悠悠岁月滋味长。

“你还不去上班吗？”

“嗯，等我换好衣服。”

“早点回家。”

他知道我一晚赶地铁就晚，回家也会顺延晚。所以催促我快点行动。

沐浴过的身体多么舒服，骑在自行车上，风灌过头发和衣服，无人的街头，自由得像鸟儿一样。当一个清凉无汗的闲散真人，还是得不停清洁沐浴。

今次在图书馆借到的书干净舒展，阿加莎的《东方列车杀人案》，自从看了她的第一本书，马上认定阿加莎符合我的口味，好的小说是不以类型而限制的。完全不会因为猎奇来看她的侦探悬疑小说，她的小说优雅细腻没有一句废话，特别能让人享受。王安忆说她：就像编织毛线活儿的女工，凭着简单的工具、材料，加上基本的针法，于是杂树生花，万树千树……说实话看过那么多书，真正写作获益的也是侦探小说，钱德勒的《漫长的告别》，让我写对话没有障碍。就算我还未写出一本小说来，但记录自己生活都足够。正如前言中阿加莎的外孙写到：午后沏上一杯红茶，慢慢欣赏阿加莎的小说，是一种生活。地铁上翻看阿加莎也不失一种选择，枯燥拥挤的地铁过程需要一种内核来抵御，下了地铁已经翻过了50页。别忘记，她一生出版了80多本书，是一个丰富的宝藏呢。有这样的好书相伴不香吗？管它人与人之间的是是非非。

冷风直灌，感觉自己今天又活过来一样，昨天生理周期陷入一个月中最无力的一天。真想趴下睡觉，可地铁一个多小时来都来了。只能强打精神，本着做一点是一点的思路，终于熬过了低血低糖乏力无神的一天。吃好、运动好就不会有这种问题了吗？

不会，每个人体质真的有别，强求自己、埋怨体质完全不该。杨绛说过自己有一段时间下午开始发低烧体力不济，但是她也熬过了漫长岁月，无病无灾到终年。

生活中总有这样的起伏，有的时段又轻盈像鸟儿，有的时段杂乱欲望多，有的时段紧张恐惧，有的时段寂寞无聊，林林总总不过是熬。外路没法走的时候，把心路走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