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

      五一原计划带孩子们去扬州住房车，听到外婆身体欠佳的消息后，决定回家看看年迈的老人家。外婆今年85岁，患上了精神分裂症。

      到家的时候，外婆弯曲着身子躺在床上睡觉，看着外婆瘦弱憔悴的样子，我心头不由一紧。妈妈等了会，不见外婆醒来，便走进屋子把外婆摇醒。“看看谁来了？”外婆紧闭的眼睛使劲想睁开，睁了几次才看清是谁，一下子咧开嘴笑了，喊着我们的名字，挣扎着想坐起来。我和妈妈帮外婆穿好衣服，扶她到屋外坐下。外婆打开话匣子，点着全家几十口的名字、生日，在哪里工作，如数家珍，还要拍个全家福！外婆每次发病时，都爱扔东西，这次把去年刚装的假牙扔了。她没了上门牙，语速还特别快，有时候我也听不清她在讲什么，但是看得出来她很开心。说到高兴之处，站起来在水泥地上来回踱步，每次掉头的时候，抬起右脚，双手闭拢在身体两侧，唰地转过去，右脚落地，像个孩子在做操。

      突然一下子像谁招惹了她，声音突然抬高几度，语气变得很强硬，骂了起来，手臂挥舞着。我赶紧扶她坐下来，外婆看到是我，立刻像换了个人。我仔细打量眼前的老人家，佝偻着背，白发苍苍、眼窝深陷、嘴巴微瘪、脸色略泛红光，倒也没有许多老人斑。外婆拽着妈妈的胳膊，希望妈妈留在家陪她，说：“我不闹了，我听话！”

      如果外婆精神正常，身体健康，或许儿孙们不会围着她转。而现在的外婆像个孩子，有时候很温和，有时候耍脾气，或许老小孩和小小孩一样，渴望得到家人的呵护和疼爱。岁月流逝，生命轮回。